当看到了前面爆炸闪现的白色亮光时,白希夜的表情一肃,不过脚下那化为火鸟的火焰光芒,在这个时候会意的快速前去,即使是龙族,也绝对没有赤的速度,现在的白希夜,已经领先超越了后面的人很多了,谁也想不到,跨越龙族领地这样的事情,对赤来说只是一个小事罢了。
穿越了那一层屏障的时候,她看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树木、海滩、海水都消失了,只有一片荒茫的土地,以内有屏障的存在,周围任何的东西都无法靠近这里一步,而白希夜,很快可以发现,那个站在这一片土地内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个自己熟悉的人,奥莱雅,现在却不一样了。
在之前,刚刚修复好的和平誓约就闪烁出了光芒,其实薇薇娜还是留下了能够指引她灵魂所在的力量的,那一道光芒,就指示着她所在的地方,接着白希夜就马不停蹄的来了,而在内心中,她也有一种暗自心惊,自从那一晚开始,她就没有休息过,即使是到了现在,她还是一个极为谨慎的样子。
站在中间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紫色的长发披散着,可是却有一种亮光在里面,金色的耳环坠下,像是两个金色的眼睛,一层薄纱在她的头上覆着,这像是一套婚纱,不过,这个新娘的眼中,却一脸的沧桑和漠然,仿佛一切都不是她自己所看过的样子了,物是人非,再无光辉。
“我该叫你蔷薇公爵,还是应该叫你白希夜……或者用我当时的称呼,我应该叫你,勇者之神陛下。”薇薇娜微微开口,她现在已经不是奥莱雅了,恢复了那万千年岁月的记忆,她就没有任何否认这个身份的资格了,随着她的话音,周围的屏障慢慢缩小,缩小到了,一个不大的范围。
“薇薇娜……原来是你。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啊,我来晚了。”白希夜淡淡,可是声音却不是惊讶的,她仿佛是知道的,可是声音也蕴含着一种独特的不可思议,奇怪的说法,却没让薇薇娜注意,的确是晚了,什么都结束了,不过看样子……薇薇娜再次注视白希夜,这个年轻的女子,是知道什么的。
“当黄昏陨落,知道的人,都会死去,因为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任何人明白,当然,如果知道了,就会像我这样,生不如死。”薇薇娜直接说道,她不害怕白希夜不知道,本来身为奥莱雅的自己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仿佛有洞悉一切的力量,可是,现在她能感觉到她那已经明白一切的样子。
“生不如死……那又如何?那是真相,没人愿意,被囚禁在一个人为的过去……”白希夜轻轻说道,她的确知道,也知道,这个大陆上一些不被人所知道的事情,如果说,一切就那么简单的话,也不是,输者是不被允许镌刻于规则的,而薇薇娜,就是一个输者,因此,这里,几乎没人知道关于她的一切,那一些所谓的美好,实际上只是在对她的讽刺罢了。
“知道这么多的人么……那么很好。其实,你不需要怀疑,那一些和平誓约也好,薇薇娜花也好,都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纪念品罢了,我是,你……也是。”薇薇娜露出了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笑容,总之,苍凉得让人害怕,即使是白希夜,也能感觉到,在这里的那一份让人悲伤的光芒。
白希夜静静聆听,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就是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变化,这个空间,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细微得让人有点察觉不到,可是在下一刻,就能看到,在眼前的那一道黑色的裂缝,黑色的,中间散发着血的光芒,一道纯粹的空间裂缝,这……只有最强大的,那一位才能做到。
“的确是结束了。”白希夜静静道,和火焰的长枪贯穿心脏的速度一样,伸出的手将那一个迷茫的女子击晕,这一切,来得突兀,不过,这一切,也理所当然。她不说话,只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中慢慢的破碎——那或许是墓黑猫的灵魂石碎裂的声音,也可能是,自己的心真正在破碎吧。
走到了这一步了,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能让路茜维娅如此恐惧的人,唯一能瞒过一切的人……又或者,是自己现在,唯一算不出来的东西,这个大陆,自己不熟悉,而能让自己完全陷入一个未知的陷阱的人,也只有一个,来来去去,好像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一般,那就是所谓的责任或者说……这是,规则的惩戒。
“因为来源于规则,所以,管辖规则的人,夏炎?炙,久仰了。”仿佛是在叹息,白希夜静静道,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做的很明显了,不然现在她是不会知道什么的,这个大陆上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睛内啊,说句实话,他并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杀她,原因是因为弱小么?可是现在,她又强大到什么地方去?
“你使用了全部的预元素,为自己断了后路的原因?”赤……不,夏炎?炙淡淡道,失去灵魂石的白希夜,灵魂很快就会消散,而他,也是。不,应该说,是这一具身体,他并不是赤,应该说,为了能到这个大陆,他使用了红影石,将自己的灵魂转化到了那一个本来已经死去的赤身上,就那么简单。
“为什么现在才杀我。”白希夜却依旧是直立着,没有任何倒下的迹象,她看着眼前的那个裂缝,其实薇薇娜和欧普顿科的灵魂封印在这个大陆上,才是真正的守护力量,可是它们的灵魂被巨人族解除了封印,那么现在,夏炎?炙的灵魂就能达到这里,控制着规则的人,比她拥有更多的决断,更多的选择,拥有的是不同的意义。
“我担心,你再走下去,我会输。”夏炎?炙的话很坦诚,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也只能这样想,白希夜突然笑了,怕会输吗?她并不相信,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灵魂中,就永远会被他所控制,说到底了,到底是谁死,已经在最开始确定了,那样的输,有意义吗?就算是黄昏魔女,也死在了他的手下吧?
“是吗,我很荣幸。不过,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吗?预元素只能让我预测最多半个小时内的东西,可是,我却肯定,你叫做夏炎?炙。”白希夜突然有点兴趣这么说话,夏炎?炙淡淡看着她,摇了摇头,但是其实他知道,“汩罗绮叁德,这个龙语转化回来就是夏炎?炙吧……乌沅告诉我的。”
似乎说了点废话,不过却不影响这里那有点悲哀的气氛,薇薇娜已经沉睡,白希夜给她的暮语咒,那是一个灌注了自己所有暮力的封印,也就是说,在那里,她会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忘却,成为真正的奥莱雅,白希夜不担心夏炎?炙会杀了她,因为红影石只有一块,他没有办法再来一次。
“那里……白希夜有危险啊!”与此同时,坐在龙上的,属于白希夜的暮兽,全部都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莉莉娜的表情变化得最快,霎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看着前面那还有的距离,咬着牙,感觉到了绝对的不好,她不相信白希夜会因为这里没到月阶的力量击败,只能说是……该死的,她赌输了?
“这里,不是去海滩的路线。”突然,白凌夜开口,众人一愣,她也停下了脚步,白凌夜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去,反倒是更加的阴沉,显然是知道什么的,不过,这也不代表他们能够原谅她,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额,那么这一次,白希夜去,就绝对是在自杀!而为什么,白凌夜却不阻止?!
“等等!女神之泪!”林樊月突然将声音提高了很多,这足以让所有脸色疑惑且阴沉的人明白什么,只看到,林樊月的手中,一道洁白的光芒将这里全部都笼罩,白凌夜咬着牙,看着远方……白希夜,如果你真的死去的话,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就算你是个死人,我也要想办法把你的坟找到,好好的挖一次!你是我们的信仰,如果你真的觉得你这么做,可以胜利的话……
那强烈的光芒,是属于白希夜最后留下的东西,她留下的,对一切的交代,谁也想不到,她会如此选择,就如同现在白希夜所想的,什么选择都是一样的,只是,她无法面对那一些人,她的做法,的确懦弱得不像她,可是,如果不死去,他们,也绝对无法胜利,也无法继续走下去,她,不想冒这样的险。
“看来,已经道别了么。”夏炎?炙看着那个微微倚在他怀中的女子,似乎有些怜惜的抚着那冰凉的脸,她的身体,本身就是残缺的,没有心,可是,却也因为心而死去,这到底是悲哀呢,还是让人觉得好笑呢?
“我从来不会后悔做任何事情,你了解我不是么,到底会用什么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没有结束呢,我爱的人。”白希夜突然笑了,笑的样子,不和任何一次那般,这一次,笑得妩媚,不过那妩媚下的神秘光泽,还有那不适合她的光芒,都在闪耀,火焰肆虐,将他们包围起来,空间的裂缝发出了咔咔的声响,那是,最后的歌声,在为他们祈祷,又或者,为他们的死去而最后的歌声。
“哦,那么,我会等待。”不知道为什么,夏炎?炙的表情变了变,从来,白希夜都是个让人意外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夏炎?炙感觉到,她的出现,她留下的一切,就像是那个黄昏魔女一样,但是,他显然不知道,从今天开始,白希夜是真正死了,不过,却有一些东西,也在他的心中淡化,因为,他遇到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