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特,你是将外族人带来了?”白希夜静静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带着浓浓的金属气息的建筑,眼神已经定格在了那最远处的人影,一身黑色袍子的矮人,身体被宽大的黑袍给挡住了,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可是那声音,地位很高,矮人皇后应声低头,似乎也无法和这个矮人比。
连皇后都要敬畏的人……白希夜眼睛眯了眯,正好也看到了卡门的举动,黑发的女孩打破了一直以来成熟稳重的样子,身子缩了缩,显得很害怕,她的身体在颤抖,看不到表情,她对这个人,绝对忌惮的样子,也让白希夜对来人感兴趣了……
“库兹巴斯长老……这些人,有人拥有不灭之焰。”矮人皇后似乎不想面对这个长老的责备,只是静静说道,没有再给人带来热情外向的感受,这样剧烈的差异,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可是白希夜却明白了,这个矮人在矮人族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样,他是长老……这个腐朽种族的长老。
说矮人族腐朽,并不是只有白希夜一个人,现在很容易看出,矮人族的财富,锻造神山内的熔岩——不灭之焰已经几乎用尽,现在已经沉睡的火山,内部已经开始沉淀期起来,再也经受不住矮人族的使用了,而矮人族,也会因此出现动荡,和精灵族不一样,这里是他们唯一的部族,因此在这里,他们的势力是最全面的样子,虽然现在在一切开始匮乏的时候,矮人族内已经越来越混乱,趋于暴动的方向了,可是,唯一对一个矮人,他们不得不遵从。
那个就是长老,长老来历,不是任何一个种族内仅次于族长的称谓,他们是守卫者,守卫着锻造神山,锻造神山是矮人族的圣地,谁也不允许靠近,矮人族的人都是如此对待,而守卫神山的矮人,也绝对是强大的,他们的地位,也要比族长高,虽然族长有什么怨言,可是这些长老,却都有一个特点。
他们避世,即使像是布鲁斯这样强悍的锻造者,都会选择一边冒险一边锻造,很多矮人都对锻造很有研究,可是这些材料,他们也必须要出门才能获得,因此矮人虽然说是很少出门,却不是真正的在一个地方呆上很久,可是……长老不一样。
每一个长老,都会一直待在离锻造神山不远处,虽然说享有绝对的地位,可是在一方土地上,也只能说是一种变相的囚禁了,他们在一个地方修炼,不问世事,只为了这一座神山,白希夜想到了那一些服侍神的人,那一些……可悲的囚徒,也是因为如此,矮人族世代族长对他们都是很客气的。
可是这一位库兹巴斯长老,似乎没有像很多人想的那样,现在走到了矮人族地内,虽然这里不算是外面,靠近中心了,可是一般的长老,即使是矮人族人,也很少能看到他们,还是在特别的祭祀日上,而更别说是现在了,他居然就出现在了外人面前,要知道是根本没人看到过这个长老长什么样子的。
虽然这个事情很惊奇,可是白希夜也确定了一件事情——矮人族,已经没有多少力量剩下了,才需要让这一个长老出门,甚至要跑出去掠夺冒险者的火元素,要知道,她现在也拥有佣兵身份,她观察过现在出现的任务,矮人族发布的任务,那些收集各种火元素或者和火元素有关的任务,已经越来越多。
“不灭之焰……怎么可能?!”库兹巴斯明显很意外,看着白希夜一行人,语气已经体现了内心变化莫测的心情,特别是当眼睛瞄到了卡门的存在,手中攥着的那一个黑色的木杖,更是颤抖了几分,震惊,那是震惊的表现。
白希夜静静观察着这一位长老,随手拉住了卡门的手,她的样子像是一个大姐姐,让卡门有点意外,她成为龙骑士来,记忆中的白希夜变化莫测,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可是现在,她那淡然的表情下……那一双手,是热的。仿佛真的是一个安慰,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这些年来,第一次忘却了自己的来源于这里的恐惧。
“谢谢。”她低着头,脸上从颤抖变成了平静,虽然不是沉稳,但是脸上却洋溢着一缕温暖,抛弃了矮人族崇尚的火元素,她使用的是黑暗元素,本来带着黑暗元素的人都是很孤僻的,但是现在,也难得看到了她的表情变得安静,忽略真正的年龄,就像是拉着姐姐的手……轻轻安静下来的孩子。
在白希夜和卡门的动作结束的时候,那一位长老也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只是目光注视着卡门,依旧古怪,倒是矮人皇后看出了什么,却不说什么话,她盯着白希夜,最终被赤那冷漠的眼神盯得浑身打颤后收起了视线,其他的,就一切都正常,其他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拥有这个元素,那就是我们的贵宾了,怎么能亏待?”库兹巴斯轻轻开口,声音沙哑而苍老,仿佛带着几世纪的沉默,白希夜看着他前后显得意外的变化,不说什么,她见得多了不是吗?不管是以前的演戏也好,还是现在自己掌握的这个身份也好,她也都明白,任何一个学会内敛的人,都值得她注意。
何况是一个老狐狸呢?白希夜跟了上去,眼神淡然,没人能搞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从刚开始,便感觉到了不安,或者说,是从一开始……这个开始,似乎,远得……好像是,刚刚来到这个大陆的时候,当时以为是来到新大陆的不一般,现在呢……
白希夜随着矮人族,走向最远处的大殿,矮人族是住在地下的,可是也不会足不出户,不过现在,她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除了矮人皇后、库兹巴斯长老和矮人侍卫外的矮人族,冷清的族地,让人想不到这是矮人族的族地,而像是一个平静的小村落,可是这种萧条,也是白希夜在当时那个小渔村所看不到的。
似乎有什么,在悲鸣着,在锻造神山内,静静的诉说着那属于自己的悲哀,低沉的轰鸣,那像是……真正的哀思,在这个时候奏鸣,白希夜静静听着,当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神殿中,矮人族的神殿和其他的神殿不一样,这里,是矮人神殿,比一般的神殿要小一点,现在也不是开始,因为在她难得的晃神下,已经结束了。
大概内容很简单,那就是比赛,两周后的比赛,而那位长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话说,就这么草草安排好,接着就将他们扔在一边算是什么都不管了,白希夜知道这个长老没那么简单,因为,在面对自己的种族可以得到赤的力量得以复苏的事情后,全然没有和矮人皇后那般激动的神情,反倒是……冷漠得让人觉得有趣。
“其实你们要小心那个长老的。”让白希夜在晃神中恢复的,是矮人皇后淡淡的一句话,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矮小,甚至也有点冲动,可是在这个时候,白希夜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
“之前发生过什么?”白希夜靠在了神殿墙上,这里的高度是按照矮人的比例来的,虽然说是神殿,可是这里既没有矮人神,更没有什么符合人族胃口的装饰了,全程白希夜也只是看着那一些光秃秃的墙壁发呆,而在周围,那些粗犷的神色,是矮人族特有的,矮人族一向不喜欢太细致的东西,那是他们锻造上的劣势。
矮人皇后没想到白希夜居然会接下去,不免有点意外,库兹巴斯已经离开,虽然她知道一些事情,可是看到白希夜的样子,并不是很想告诉她,之前这个女人还一直让自己丢脸,并且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呢!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又是一变,矮人一族,虽然是粗狂的人,可是,不是什么事情,他们都转不过弯来的。
“那是十几年前的矮人族守卫者竞选了,不过也不能说当时的库兹巴斯有什么暗中做的事情,因为库尔斯克是真的……”喃喃,矮人皇后看着矮人神殿,几分悠然的说道,这里出现了一个白希夜不认识的名字,不过矮人皇后的话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刚好让他们这里的人听到,不知道事情的人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哼,库兹巴斯该死。”一个幽冷的声音,白希夜分辨出来那是卡门的,她的声音似乎带着恨意,轻轻一声,然后看到她微微撇嘴,然后转身离去,这里虽然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回来了,可是迷路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想来,她是不想面对这过去的事情了,虽然这一些和自己没有什么绝对的关系。
看着卡门有反应,反倒是矮人皇后不说话了,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不想说,白希夜也勉强不了,本来这里就没有那么多简单的事情,首先从这个锻造神山的问题上来看,现在已经到了要向外族求救了,矮人族现在还能剩下多少力量?而现在也迟迟看不到那族长,也只是出现了一个矮人皇后……
再加上现在自己观察到的东西,她可以确认一点,矮人族正在飞速的减少,不是现在的矮人族都已经学会了闭门不出,而是……根本没有多少。白希夜自然明白,对矮人来说锻造神山的重要性,加上现在因为斯尔拉战役的问题,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这一次,将会是一个惊天的浩劫……
而这个浩劫,就是从她参加的那个比赛开始,白希夜参加这个比赛,之所以安排在未来两周,也不是一个谜,因为她知道,矮人族为了鼓励和推动锻造事业的发展,因此他们会安排这样的活动,来竞选第一锻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