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和雕像上一模一样的人,白希夜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人,是和雕像上一模一样的赤炎神,但是,在史诗内的她,已经是死去了,作为一个在战役中陨落的神,已经是死去的了,没有剩下任何的作为生存的痕迹,任何一切,甚至连同那一缕灵魂也没有剩下,没有,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眼前的这个,除了是真实的外,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虚幻的,要么,是在自己脑海中形成的。
“如你所看到的,我已经死去了。什么都不存在了。”赤炎神看着白希夜那本身冷漠的目光内晕染上了诧异,她缓缓说道,她也知道,自己是死去了,这些现在剩下的是什么,自己也说不准,也说不好,或许真的是这个女子内心形成的也不一定,但是,就按照着那个人给的记忆,她可以,这样说下去,“一个人活着的条件是什么……什么时候是真的活着,你可知道?”
“……存在。”白希夜淡淡说着,一个人是否活着,不是有没有心跳有没有呼吸,也不是死亡可以去束缚的,唯一的解释,唯一的证明,就是存在。因为那个人的内心知道有你的存在,于是你还活着,在那个人的心中活着,因为有人记得你的存在,因此也证明着你的生存,因为一些人的记忆的记录,你占据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于是,你也是存在的。反着说,如果有人忘记了一切,那么在那个人的心目中,你是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自然,也不是一个活着的人。
但是……白希夜有一些错愕,难道自己认识她吗?她一直以来,看到的,也不过是那个雕像和那些认识罢了,所谓的史诗,都是在无限度的扩大或者缩小的生存证明,但是,如果是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步,真实的失去了,也不是活着了,永远消失。但是,她白皙也不知道有关于赤炎神的任何的一切,都不知道,自己也从未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知道什么的人,只是很简单的知道一些而已,但是,那些不是构成她存在的条件,都不是,最起码,在心中自己是没有记得这个人的,所以她疑惑,她奇怪,为什么她会在自己的内心中,而不是在赤的内心。
她很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因为那个铁针上的毒,现在意识在昏迷中,这里不是任何的一个另外的空间,只是一个属于着自己的内心的世界,和刚才的那里一样……那些白影,自己已经忘掉的白影,根本,就是自己杀的人吗?不让自己离开,那个可怕的炼狱,只是慢慢的离开那片虚无,带着自己的虚无,他们的存在,只能用自己的手去证明着,那个杀了多少人的手。但是……她不后悔。看着赤炎神,她的眼神内是不解的,为什么,是自己呢,你这样的来到我的内心,又是为什么。
“我的确不存在于你的记忆,我是黑暗神的记忆内出现的记忆啊。他内心的赤炎神,也就是我了,我不选择我的儿子,的确是带着意外的,你中了我的毒,因此是第一个唤醒我在这里存在的人。”赤炎神转而换掉那个强势的冷冽的表情,在爱着的人心中,自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唯一会对人带着温柔的女子,但是,也只是在黑暗神的心中罢了,她,本身该死去,没有痕迹,但是她有舍不下的东西,有必须完成的事情,即使这个记忆已经不是真实的自己,但是,也是一个存在吧,“他很在乎你,因此,他知道如果过了我的考验你会变得更强,只是……我怀疑,空有一个灵魂石的人,会不会真正的使用它的力量。我讨厌暮曦,甚至恨,但,这永远不是我不接受的原因,我与它而战却从不会不了解,人们说我强势说我忘记了自己内心最终的一切,但是我是知道,这个规则的力量的。”
白希夜看着赤炎神有点得意的神色,别人不会这么看她,难道,也是因为自己是赤在乎的人?因此选择这样,那个毒,或许没有解药,但是在不断提升力量的过程,就是一个解药了,那么,她是希望自己知道什么,那作为本来的赤应该知道的,会这么做,或许也是因为那个本命契约罢了吧。赤炎神的表情是无口厚非的,的确有这样的一个条件自己才会这么做,但是,也有别的因素。
“你虽然力量很强,是个很成熟的孩子,和当初的我,还有我的儿子一样,但是,你身上的黑暗,也是你的弱点,你没有找到守护‘它’的东西。”赤炎神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石椅,轻轻坐下,她看着白希夜,眼神是带着几分可惜的,因为这样的可是一个好苗子啊,但是就是力量不会学会如何去保护自己,“我为什么找你,因为我也觉得,我儿子身为男人去保护一个女人是天经地义的,我也总不能护短。另外,你的力量,我也很感兴趣。黑暗,无穷无尽,在黑暗神的地步,到了虚无,但是他也不是开始就有这样的实力出现的……你现在虽然相对其他人,是一个很难得的会掌握力量的人,但是。”
白希夜一怔,赤炎神的话在“但是”停下了,白希夜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是个不怕死的人,但是不怕死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不是士兵,不需要那份信仰,也没有必要,作为冒险者,恰恰是需要怕死的,不会掌握自己的最大限度是什么,就如同一个机器,在打败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消耗到最后,到什么也无法改变的地步去,这样的,是谁也无法否认的,她知道自己就在这一点上颇为的奇怪。
“恩,是的,黑暗的力量,让你不怕死,但是你不知道你的内心有光明的存在。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都有一个带着彼此的联系,你的内心,就不是黑暗的,否则,你不会走到现在。”赤炎神的户似乎是一种在悠闲的喝着茶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在后面显得极为严肃,那张脸上,是一种继续带着属于她赤炎神的强势的存在。
看着自己周围,火焰包围着这里,但是一切都是黑暗的在外面,深邃的黑暗在不断的蔓延着,一点一点的似乎是想要冲破这里,再看着自己的样子,才发现,自己在散发着一种光明的气息,这种光明在一点一点的闪耀,在自己内心中闪耀,原来这个就是自己的内心,带着光明的内心,虽然一切都是黑暗一般的,不会去考虑任何一个人的黑暗,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杀人有什么样的不妥,但是在面对着其他的,自己知道自己有一些朋友,有一些伙伴,他们在一直陪着自己,在这个大陆上,这个异世内。漂亮的一切在自己内心闪烁着,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是这个光明。
“现在我帮你把那些黑暗驱散,这里是属于你的光明,但是如果当你累了,甚至是筋疲力尽的时候,会怎么样?一个人始终是会让人无法成长的,我告诉你的,给你的考验,也是给我的儿子的考验,在你的内心要多出一个地方去交给守护着你的人,他们能成为你的支柱,只有那样的力量,才是最强的,这里不同于任何的地方,或许你习惯了一个人,但是在这里,你知道的,你不能成为任何一个人的累赘,但是最终是没有办法打破一切的不是吗?朱雀华枪的力量,永远赋予你,因为你是‘朱雀’选中的人。”赤炎神看了看外面的黑暗,那些火焰,挡着它们,没有一丝能够让白希夜觉得,这里是会危险的,只是安全的,这个代表和属于自己的黑暗,虽然是这样的存在,但是终究,自己是要选择一个可以真的去保证这里是安全的人吗……
赤炎神的样子慢慢的消散了,变成了透明的样子,她存在于黑暗神的灵魂内,存在在他的心中,她现在要随着那个消散的灵魂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和属于自己的人身边了,这是最后的话,下次再看到的时候……算了,那也是后话了,也没有什么了,那样的天气是该结束了,朱雀台的存在本来就是无谓的了,因为赤也是一个会自己做到一切的人,他在那里,该接受了,来自他父亲留下的另一半传承记忆……
点点头,白希夜看着周围的这些火焰元素带来的力量,她现在,需要力量。淡淡的静坐着,她感受着一切而来的暮力,来自自己内心中的一切,灵魂石和那个城中之源都不是可以轻易的完全的吸收里面的暮力的,那些作为上古留下的暮力,只能在一次次的力量提升后不断的涌入,现在也不过是那样三十分之一的力量,这意味着什么,代表着的,是在不断的增加的力量,慢慢的汇聚入自己身体,感觉在飞跃的力量……
赤淡淡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只是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温度也不是很低了,再慢慢的升高,那些毒素,也在那些可怕的暮力扫荡下彻底的消失殆尽,慢慢的,似乎是一层玻璃破裂的声音,清脆响起,那些蓝色,也在慢慢的浓缩下变成了深蓝……然后从边缘开始,化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紫色,十五岁的暮晨者,这个大陆的神话,也要慢慢开启了……这里的一切,都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