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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五年前最终归宿

乌云密布,那鬼屋内,再次传出了如野兽一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那透过无尽的冰冷的声音,似要穿透天空无尽的黑色。

“似乎要到极限了。”白希夜挑着眉,她能从声音内分辨出一个人的情况,即使那已经是个生不如死的人。但只

要有一丝生存的痕迹,她亦能感受到。

安莉亚在房子奔跑着,极少跑动的她此时在脸上亦是沁出了一丝丝薄薄的汗,而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兄长担心,如果他不能坚持的话,那么她做的一切也白费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为他找到一条最终的路……

从远远的地方白希夜便闻到了那浓郁的黑暗元素繁殖的味道,腥臭的感觉已经不单单是黑暗,白希夜甚至觉得,

带着血的味道的黑暗元素……

一般来说,混着别的元素的元素都是不纯正的,力量都不强,当然,如果两样的力量都大的话也是没有不可能的,只是没人相信罢了,两种元素混在一起的力量,并不一定是不强。此时的黑暗元素越来越浓,似乎也感觉到了两种来自灵魂的元素在向它袭来,开始防御。

安莉亚手中不断划出一道道蓝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开始,散发出一道道蓝色的丝线,而自己的指甲也完全变成

了水蓝,那眼睛里面的蓝色愈发浓重,那蓝色的光芒形成了一个蓝色的圆球,将她和白希夜包住。纯水系的元素盾,足以挡住这些黑暗元素还不完全的攻击。

白希夜眉毛一挑,原来元素还可以这样用。当然这是废话,元素只要熟练得当是可以化为一种工具使用的,但是也仅限那些纯正的灵魂元素。

眼前慢慢开始变成了完全的黑暗,安莉亚一怔,那些黑暗元素的力量又增强了,在她们眼前形成了一层浓浓的黑雾,似乎怎么也冲不破的样子。

蓝光外,脚下的暮魂阵也启动了,安莉亚毕竟不是研究攻击的暮力使用者,即使现在是个七剑暮力者,力量也不是很强,暮魂阵是一个显示为纯蓝色,一个个繁密的暮语中涌出了一层层浪花,向黑雾破去!

那只芥蓝鹿也出现了,在安莉亚的旁边,蓝色的鹿身,前胸有一撮白色的毛,白色的尾巴上用一颗青色的珠子做装饰,但珠子也是可以释放水的,青色的眼睛看着安莉亚,也是召唤出无数的水,泼向黑雾,毕竟作为纯水系的暮兽和元素,很快将黑雾内泼出一条道路。

喘了一口气,安莉亚的脸色更加苍白,在没有水的地方召唤水,无非不是找虐,当然,除了这样也没有办法了。

白希夜在旁边一边跑一边观察着这些黑暗元素,微微蹙眉,眼睛内满是厌恶,利用人类的怨念形成的黑暗元素……是最低级的黑暗元素啊。

眼前,一闪黑色的门,安莉亚迅速撞开,两个人一只暮兽就冲了进去,避免黑雾重新凝结挡住道路。

然而,问题还是被白希夜发现了,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慌不忙,元素,怎么可能会有意识?而且是攻击意识去挡住准确的道路,并且,还有别的元素力量混在其中,这东西,根本不是元素吧?而是……

两边往下的地下通道内是黑漆漆的,但在安莉亚的蓝色光圈内,透过幽幽的蓝光还是能感受到一点亮度的,不深,很快,那刺耳的腥鼻的气息就回荡在了白希夜的鼻息旁,安莉亚微微皱眉,她是受不了这些气味的,不像白希夜那种经常造成这种事情不一样。

下面,是一个地牢。

只是听到滴水的小小的嗒嗒声,白希夜就可以判断了,这里是安莉亚的母亲安排的地方,不通风加上环境不好,积累了许多囚徒怨气,怪不得黑暗元素繁殖得那么快。

走出长霉的石头堆成的一条路,就可以看到在最对面的一个“人”了。

安莉亚的脸色愈发苍白,芥蓝鹿挡在她的前面不要她看到太多,白希夜看着里面的一切,露出的是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一个呈正方形的地下室,石质的墙上只有一滴水的地方在滴下水,长年以来已经滴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两边都是尸骨,有的甚至还没有腐烂完毕,化作一滩滩的黑红色的血水,破惨不堪。白希夜看着那些制服的碎片,呵,真的都被撕成碎片了。

正对面,也是在对面的石壁上,一个看起来十八岁的少年披着一头黑色的长发,长发垂落在地,衣服上带着血和污渍,被两根生锈的钉子钉着助骨,还有一些血沿着留下,而腹部那个洞,则是真正的致命的。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的。

“哥……哥……”安莉亚强忍着恶心,叫道,而那个少年似乎有了反应,但,身旁飘出一层黑雾。

没有意识了。白希夜淡淡看着那个人,那些黑雾有自主意识的话,不是元素,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一层黑雾慢慢笼罩来这边,但都被水蓝色的壁障隔开,无法深入。

缓缓踏出壁障的范围,安莉亚一惊,伸出手想阻拦,“希夜!不要冲动!”

“谢谢,但我必须去。”没有回头,白希夜只对这个女子说了一句话,“我可以救他。”

刚刚触碰到那一层黑雾,白希夜就能闻到,里面的腥臭,那些可怕的黑暗的气息,在这里,让她想起了,那些,让自己差点撑不住的那个黑屋子。

黑雾并不能阻挡这个女子走动的脚步,缓缓,那赤色的瞳孔,散发出来的,是死亡的气息。

这是在第一次她在这个异世释放这些气息,这些原来一直在她身边挥着不去的气息。带着无尽的死亡,堕落的黑暗,最后的抉择,可怕冰冷的孤独……这样的气息,是这些黑暗有之不及的!

浑身一颤,安莉亚看到那一点点退缩的黑暗,感受这冰冷,蓝色的水盾,竟也无法阻挡这样的气息!

“你一直占据着这个死人,用自己的力量,甚至不惜反噬成黑暗,也要留住这个人最后的意志,你可知道你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白希夜直视那具“尸体”,即使留下一丝意识又如何,你也知道他已经死了啊。

“不!不!他还活着!”同样是冰冷的声音,但稍显有些失控,在那个人面前,一个外表冰冷的女子缓缓走出。

安莉亚一怔,那黑暗气息就是从这个女子身上传来的,但是,这个女子白发白眸肌肤如雪般的,都是白色,这,是光明之力的代表啊。

“最初的光明会变成最后的黑暗,最初的黑暗亦会变成最后的光明。不是吗,你们的宗旨。”这类传说的生物,她是第一次见到,也是在斯尔拉大陆第一次看到,也是在日不落的时候白牙和她说过她才留心上的,这一些独特的暮兽。

“那有什么用?!我连我自己要守护的主人也无法守护!”女子咬着牙,一副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了要守护这个人类的啊!

“安洛在斯尔拉暮年历,十三暮年纪1370年6月到1370年8月都在日不落森林吧?你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他的?”白希夜淡淡道,女子一怔,有点不可置信,这件事情,明明只有他们彼此知道,“选择守护,但他却为了救你而死,你是太自大了。”

“你……怎么知道……”女子浑身颤抖,怎么会有人知道?!“我本来是没有思想的,但我和他在那两个月我明白了很多……也知道了自己不是最强的……可是,光明又如何?!最后还是赢不过……堕落如何,只要能留住他就好……”

哀伤,那种气氛已经掩盖了死亡的气息,但是是白希夜自己收去的那气息。

创造于光明的骑士,在找到守护的人之前,他们都是没有意识的,只有找到要守护的人才会得到自己的一生,这种只在史诗中出现的奇特暮兽。

他们传说是史诗暮兽创造的,因为信仰着永远守护,他们便有着史诗的力量,名为白骑士。

“可是,他很痛苦不是。”白希夜看着那浑身白的女子,只有拥有意识才是真正守护的骑士,而她失去了守护的人,是不是讽刺呢?

“你是白希夜是不是?”忽然决定了什么,女子望着她道。

“是。”淡淡回答下,那个女子将自己腰旁的佩剑取下,当她失去了守护的意义,就无法使用光明,只有黑暗。而现在……

“我以我的荣耀,我的信念,我的意志,我的信仰起誓,莉落娅,一辈子守护着你,白希夜。”美丽的光芒,这是白希夜第三只暮兽,但是,带着史诗血脉却仍不及赤。

“安洛说,他找到你将会守护着你一生,他为此希望活下来,如今我代替了他,他……也可以走了。”半眯着眼睛,在挥剑转头的一瞬间,只看到她眼里落下的一抹清泪,白色的剑光下,那个自己要守护的,已经死的人,化为了白色的碎片……

最终的路,最终的归宿,死亡,生存,其实都是,要看你是怎么想的,怎么选择的。

安莉亚看着这一切,眼角也落下了泪,只要他能得到这样安静的归宿,不管怎么样,都比一直困顿在半生半死的浑浑噩噩要好吧?

如今,白色的骑士,因为失去了守护的人,变成了黑色的骑士,却又因为寻找到了希望守护的人,即使不一定事心甘情愿,但,她的内心,也为那诚挚的信仰而散发着光明吧。最初的光明会变成最后的黑暗,最初的黑暗亦会变成最后的光明。不是吗……

白希夜的长发,在地下室舞动着,虽然此时依旧是那般黑漆漆的,但此刻,她却在散发着照亮一切的光芒,到了以后,这道光,是照亮世界的。

“听到吗。”她轻轻说道,莉落娅和安莉亚一怔,这个地下室,慢慢被一层光穿透,整栋楼在瞬间倒塌,天空,那乌云散去,安莉亚的眼睛内映出了哥哥,在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为她唱着歌曲哄着她的哥哥。而莉落娅,则是看着那个微笑的人,自己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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