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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重生

李辉和苏陌约晚上再见,走出了公安局,苏陌给马晓晓打了电话,接通后那边吵杂声很大。没等苏陌说几句,马晓晓就急匆匆的挂了。苏陌打了一辆车去了一家健身俱乐部,她知道马晓晓在这里。这俱乐部是马金川的,因为场地是租的,所以也成了他众多资产里唯一一处没有被查封的地方。俱乐部有三千多平方米,装修豪华,瑜伽搏击健身洗澡游泳样样齐全。自从林菲卷走了所有财务,法院查封了马金川的房产,车辆和建筑公司。马晓晓顶住各种压力,想把这家健身房保留下来。好在俱乐部经理于成的为人和能力都不错,二十八岁,有担当,在健身房发不出工资员工走尽之后,一个人又拉业绩又做教练,硬是顶着压力撑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俱乐部的经营才渐渐稳定下来。

此时健身俱乐部的门口围了三四十个农民工的模样的人,手持着棍棒,群情激奋。于成则挡在俱乐部的门口,不让他们进去,可是没见到马晓晓。

于成怒吼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吗!”

农民工:“我们不想闹事,但是马金川欠我们我们工资,我们都是民工,要靠钱养家的。这个健身房就是马金川开的,我们不来这要,还能找谁要。”

于成:“马总死了,公司资金被人偷窃,警方正在追查,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要闹,有本事去警察局闹,让他们把钱追回来!”

农民工:“警察要是一直都追不回来,那我们工钱不就一直拿不到了吗!我们不干!让马金川的女儿滚出来!”

说着几个农民工就要往里冲,于成的实力虽不如孟刚,但毕竟经常健身训练,力量体格比起常人要大的多。一听有人对马晓晓出言不逊,于成立刻变了脸。

“妈的比的,我们大小姐是你们随便见的!”

他手臂青筋暴起一把抓住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民工的衣领,猛的用力一推,三四个人被推倒在地,人群向后拥了几步。

“好啊,敢打人!”

推推搡搡的混乱中,不知是谁扔的一根棍子抽打在于成的头上,人群瞬间安静了,于成站在原地没有动,用手擦了擦血,冷笑一声。

“哼,来啊,打啊!今天你们想要进去,就把我打死!”

于成大步往前走着,工人们向后退着。忽然一块手帕盖住了于成流血的额头,于成回过头,惊讶的说:“大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马晓晓:“我不该出来吗。看你,叫你别冲动的,伤到了吧,快拿手帕压着。”于成接过手帕愣在了原地。

马晓晓走到农民工面前浅浅鞠躬,说道:“各位农民工叔叔伯伯,对不起。公司出了变故,相信你们都知道了。各位跟着我爸爸的时间不短,应该清楚我们马家做事的风格,我们绝对不会欠农民工一分血汗钱,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请各位安心回去继续工作,我马晓晓保证,下个月工程结束的时候会把你们的工资全部结清,绝不拖欠。”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苏陌站到了马晓晓的身边。

“各位叔叔伯伯,请你们相信马晓晓,我清楚她的为人,她一定可以,也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的。”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苏陌。

“咦,这不是这几天电视报纸上出现的那个女神探吗?”

“哎呦我去,真是的。”

工人里一位年长点的伯伯说话了:“各位各位,这趟咱们确实冲动了,既然这位女侦探都在这打包票了,说明人家信得过,咱们就先回去干活吧。不然耽误了工程,就真的不好了。”

工人们渐渐离开。马晓晓感激的对苏陌说了声“谢谢”。

苏陌把手搭在马晓晓的肩膀上,说:“咱两谁跟谁,如果拿不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还是看看人家于成的伤吧。”

于成眼睛盯着马晓晓,憨憨的笑着:“我没事,没事。”

苏陌:“没事那等会跟我蹭饭去,今天有人请客。”

马晓晓:“谁啊?”

苏陌:“李辉啊。我们给他帮忙破案,他升职了,难道不该请我们吃一顿啊。”

马晓晓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被苏陌一眼看穿心思。

苏陌:“好了,还生他的气啊。他不是你喜欢的制服诱惑么。”

马晓晓转过了脸,红了眼。想起刘浪那天转身离开时的那句话,“我帮你把他抓回来。”

马晓晓:“谁喜欢他了,要不是他,刘浪也不会死。”

苏陌抓着马晓晓的肩膀把马晓晓转了过来,说道:“刘浪死了我也很惋惜,他不能放过刘浪是公事公办。如果你想发泄,今天晚上就去大吃一顿,让他出点血,就算给刘浪去出气了!”

马晓晓眼睛一亮,转头对于成说:“于哥,你一顿饭最多能吃多少?”

柏林餐厅坐落在A市市中心标志建筑银座大厦旁,是A市首屈一指的西餐厅,所以即使消费不低,来客也是络绎不绝。夜空里的繁星和城市的霓虹交相辉映,映射在柏林餐厅三楼的玻璃窗上。包间里,。李辉听完于成的叙述,答应一定尽全力追查到林菲,帮马晓晓追回公司资金,还农民工血汗钱。苏陌和马晓晓坐在华丽的餐桌前,盯着菜单指指点点。服务员在旁边恭恭敬敬的记录着点单菜肴。

“一份精品安格斯牛排,一份菲力牛排,一份沙朗,一份惠灵顿。晓晓你想吃什么?”

晓晓:“我想吃意大利肉酱面,再来份鹅肝。”

“听到没,两份!再来个芝士龙虾,罗宋汤,嗯,南瓜浓汤,奶油龙虾汤好像也不错,还有凯撒沙拉,嗯这个北欧煨焗银鳕鱼,法式牛柳配油鹅肝。”

于成在旁傻笑的看着。李辉窘迫的擦着自己的汗,声音都发虚了:“你们点那么多,吃的完吗?””苏陌瞪了李辉一眼:“吃不完打包,是王局长让你请我吃饭的,我可没强求你哦。不然我跟王叔叔说,你心疼钱,不想请了。”

李辉连忙陪着笑脸:“别别别,您随意。敞开吃。”心里却在说:撑不死你。看着苏陌和马晓晓合上了菜谱,李辉松了一口气。哪想苏陌又对服务员说了一句话:“点心我就不点了,菜谱上有的都来一份。”

李辉心里都骂娘了,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句:“怎么不撑死你。”

苏陌问:“你说什么?”

李辉连忙笑道:“啊?没什么啊,没什么。”

马晓晓:“于哥,你们怎么不点菜呢?”

于成问道:“你刚刚不是点了那么多了。”

苏陌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和马晓晓对视了一眼,可爱的说:“哦,那是我和晓晓的。你们的我没点啊。”

“咚”的一声响,全餐厅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李辉慌忙失态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扶起了凳子,故作镇定的说:“没事,我没事。”

于成笑着试探的问道:“李警官,那我,还点菜吗?”

李辉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一横,哭丧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点!”

吃得饱饱的。苏陌和马晓晓告别了李辉和于成回到出租屋。苏陌洗漱后就早早睡下了。马晓晓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清楚,苏陌点了那么多好吃的其实是要哄自己开心,可是一顿饭又怎么能弥补的了她所失去的一切呢。晓晓坐起身,拿起床头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孟刚。孟刚在电话那头显得很轻松,说自己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了。马晓晓笑着挂上了电话,把手机号码翻到了爸爸那一栏。看着这熟悉的号码,心一酸,又留下了眼泪,她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是撒娇还是哭闹,爸爸都不会再来哄她了。马晓晓下床走到了书桌前,拉开抽屉打开刘浪留下的那封信,在柔和的台灯下读了一遍又一遍。

此时行驶的末班地铁上,车厢只有寥寥数人,年轻的妈妈抱着五岁的女儿坐在座位上玩着手机,忽然女儿拽了拽妈妈的衣领。小女孩稚嫩的说:“妈妈,窗外有个脸,好吓人。”妈妈专心玩着游戏没有在意,头也不抬的说:“地铁窗外那都是广告的模特,怎么会吓人呢。女儿害怕的把头埋在了妈妈的怀里:“妈妈,不是人的脸。”话音落下,地铁中的灯忽明忽暗,车厢里的人正惊诧,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年轻妈妈的手机从手上滑落,颤动的手指指着着窗口,众人顺着看去!移动的地铁窗口上,一个血红色鬼一般的脸正冷冷看着车内,转瞬间消失不见。

接到报案的警官陆勇生和他的搭档白雨楠迅速出警,却在路上遇到了回家的李辉,李辉一听有案子便要一同去现场。

陆勇生武警出身,三十八岁,也正是协助武警搜寻刘浪和绑架案的漏网之鱼的二组负责人。白雨楠是公安局里公认的警花,年龄不过二十五,却是少有的成熟干练。

末班车的地铁已经停止了运行,三人来到地铁上里外检查但并没有什么发现,陆勇生摸了摸车厢的窗户,提出问题的所在应该并不在地铁上,而是在当时地铁行进的轨道处。李辉找来了地形图,地方不是很远,白雨楠请地铁值班的负责人员带路,走到了事发地段。一行人打着探照灯,在墙壁上找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有丝毫的发现。李辉不由有些纳闷,不知寻找的过程是哪里出了问题。陆勇生想的是,如果报案人所说的“鬼脸”是真的,除了手法之外,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呢?制造恐慌吗?陆勇生特意请地铁站内的管理员在那几节车厢多装了几个探头留作观察备用,三人便一起离开。

刘浪缓慢睁开了眼,除了刺眼的阳光外,眼前一片模糊,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刘浪挣扎了一下,发现动弹不得,身体像不是自己似的,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一张黑黝黝孩子的脸蛋伸到了刘浪的面前,十一二岁,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洋溢出兴奋的笑容,喊着跑了出去。

“爷爷!他醒了!”

刘浪转动着眼珠,细细打量了周围。这是个土浇筑矮房,不到三十平米。墙面的裂纹像斑驳干枯的手臂延伸,乍一看让人很不舒服,两张床,一张桌,两个板凳是这间屋子仅有的家具,床边不远的火炉上熬着药,一篮草药静静的竖在一旁。这时,男孩拽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进了屋子,老人干咳了几声,走到刘浪的床边。

“醒了?泥鳅,你看,我说我能把他救活吧。这下信了吧。”

泥鳅鼓起了掌:“哇,爷爷好厉害。那我去给他端点吃的?都睡了三天了,一定饿了。”

老人又咳嗽了几声,披上了灰色的棉袄,蹒跚的向门外走去。

“他现在吃不了什么,弄点粥水从嘴里灌下去就可以了。”老人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刘浪,说道:“放心吧,醒了你就死不了啦。”

“我在哪?”刘浪从喉咙里发出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声音,可一阵窒息的疼痛让他又昏睡了过去。

一股温热的水流从齿间流进干涩的喉咙,刘浪抿了抿嘴唇睁开了眼,又是那个黑黝黝的泥鳅,调皮的笑着。

“我在哪?”

“你在我爷爷家。”

“我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不过差点死了。你趴在一根树干上漂到我们村的。爷爷说你应该是从山岭上掉下来的,砸断了峭壁上的树,才捡回了一条命,子弹爷爷也给你取出来了,快喝粥吧,来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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