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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必拒绝了又出现在现场

杭州的冬天比家那边冷得多,她们说南方的城市永远不舍得下雪,其实不然,今年的杭州就送给我白茫茫的大雪,我望着雪白雪白的草地对刘炎睿说:“我喜欢雪,我们家那边从来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

“是啊,不曾,”他心不在焉,我抓起一把雪说:“如果一个人的心灵也像雪一样就好咯。”刘炎睿愣愣地望着我说:“潸潸,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思考那些人生哲理。”

我点点头,和刘炎睿并肩走着,自从叶璟泫事件之后,我和他之间就已经出现问题,只是谁都不想当罪人,所以就这么耗着,拖着,如果没有那个女生的出现,我们应该会拖到毕业之后,然后不了了之。

临近期末,图书馆挤满了人,我一个人待在寝室看书,虽然大学考试只需六十分,但是不努力也不会过的,这几天我和刘炎睿约法三章,不去打扰对方,他很不寻常地答应了,我只是认为他学会了怎么和我相处,却没有想过更糟的事。

大学的考试说严格也不怎么严格,大家在左顾右盼,千里传音中结束,我们带着美丽的心情走出考场,“潸潸,你什么时候回去?”海秋问。

“我要等火锅店工作做完才可以走。”

寝室的人都走光了,只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待在寝室里,校园里零星地走着几个同学,白天我在校园里胡乱闲逛,晚上便去火锅店做兼职,生活就这么三点一线了。

终于火锅店的工作结束了,老板把一千块的工资交给我说:“下次有时间再来,我优先录取你。”

“谢谢老板。”我紧紧拽着一千块,手机却振动了,我看着来电显示:“喂,什么事?”

“你死了都跟我没关系!况且我在约会呢。”说出这句话我开始后悔,做人为什么这么不留余地?而且我又何必骗他,想让他更加恨我?我飞奔回寝室,胡乱放几件衣服买了一张到上海的火车票,这个冬天,哪里都下雪,我无心欣赏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现在还跳动的心被一个人揪紧,第一次感觉坐火车是这么慢,我着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因为寒假的关系,车厢内有很多学生,他们不断谈论自己的学校如何如何,自己专业如何如何,自己这半年如何如何,而我却一个人傻傻坐着,心却早已飞到上海那个医院,终于火车进站了,我拖着行李箱在走道里奔跑着,希望可以尽快赶到他身边,在这个时候给他支持给他鼓励,可是当我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时,慌乱了,我该怎么到达那里?我要怎么坐车?现在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计划就这么跑来了,我恨自己地敲着脑袋,嘲笑自己何必拒绝之后又出现在此?

我转身走进售票处……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妈妈焦急的表情因为我的安全抵达舒缓,她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问:“大学怎么样?”

“很漂亮,很大。”我眼睛充满了泪水,紧紧抱住妈妈,现在只有她才能给我安全感,我坐在书桌前,拿出叶璟泫曾经给我补习过的练习册,上面还有叶璟泫为了让我听懂而写的非常详细的做题步骤。

“陆潸潸,你这道题做错了,不是和刚刚讲的是同一个知识点吗?”叶璟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当时我委屈地望着他,普通高中怎么和重点比啊?

“陆潸潸,认真点,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少来打击我了,我们怎么可能上同一所大学?开什么玩笑哦?”那时候的叶璟泫还带着一点点幽默和吊儿郎当劲,而现在他的眼睛已经变得忧郁又伤感,是我造成的,紫兰是这么说的,我也就这么相信了。

在爱情这方面,紫兰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海南的他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喜欢紫兰,可是有时我从他眼神里却看见那么一丝丝的温柔,当我提到紫兰名字时,可是当事人却一直否定,我这个局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肯定?

现在的我真的很担心叶璟泫的情况,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我离开家走到佳佳的墓前,这里的杂草不见了,似乎有人来理过了,佳佳一如既往地笑着,甜美又无邪,与世无争般的微笑。

“佳佳,我回来咯,我回来就来看你了,我好吧?”我坐在墓前说,“杭州下雪了,很大很大,我们这里下了吗?”

“叶璟泫住院了,我担心他,可是这张可恶的嘴却叫他去死,唉~真搞不懂自己,你也一直弄不懂我吧?嘿嘿,其实啊,我很容易懂的,叶璟泫不知道,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他了,”我低着头一直说着话,“可是他却那样对程熙,我很不赞同他那么做的。”

“你是谁?”

我转头看到一张帅气的脸问:“你又是谁?”

“我是佳佳的男朋友。”

“不要骗我,我可是很了解佳佳的。”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我叫韩东亚,一直喜欢佳佳,可是她却不屑一顾。”

我看着眼前的人,他把玫瑰花放下转身要走,我问:“你不和佳佳说说话?”

“不了,今天佳佳不会觉得寂寞。”

我看着他离开,问:“佳佳,他是不是天天来?”明知道眼前的佳佳不会回答,有些人的爱情很无私,像这个叫韩东亚的男人,直到十几年后,我和紫兰再次回到这里,佳佳的墓前依然会留有一束玫瑰,紫兰告诉我,他和程熙同时喜欢佳佳,只是佳佳选择了程熙而已。我抚摸着玫瑰,娇艳欲滴,连我都不知道佳佳喜欢玫瑰,他的爱情在我心中是神圣的,比我们这些人的爱情来得高尚得多,佳佳做错了选择,所以导致如今紫兰和程熙的悲剧,自己和韩东亚的悲剧,如果人生可以再来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佳佳会任何选择?或许她依然会选择程熙,结果还是会这样。

我在朦胧中接起紫兰打来的电话:“陆潸潸,你怎么可以不顾阿泫的死活?”我被紫兰的声音吓得完全清醒,不知所措。

“阿泫昨天人都快受不了了还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紫兰,我……”

“潸潸,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请你相信阿泫真的很爱很爱你。”

“……”接下来是紫兰的谆谆教诲内容,而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自己去了上海了这句话,只能听着紫兰的每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现在过来看看他吧。”

“现在!我在家啊。”

“什么!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昨天到的。”

“你骂完之后回家了?”紫兰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我“嗯”了一声,紫兰“啪”的把电话挂断。我着实吓了一跳,很委屈地看着手机,楼下传来妈妈叫我下去吃饭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我站在火车站门口迎接紫兰,看到她和叶璟泫走出火车站,“紫兰,”我喊着,紫兰看到我马上抱住我说:“你速度还真快啊!”

叶璟泫慢慢走过来说:“我先回去了。”他消瘦了很多,脸部的线条比那时见到的他要明显得多,我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有一丝失落,如果是以前,他会笑着叫我的全名,然后我会白眼,我们会笑,现在的我们却只会哭。握着紫兰的手不自觉抓紧,紫兰拍拍我的肩膀说:“给他一些时间。”

“嗯,他完全康复了吗?”

“康复了,正好回来补充补充营养,人瘦了不少吧,心疼吗?”

我不语,给他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去处理和刘炎睿之间原本就不存在的感情,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给他的时间,他拿来交女朋友了,所以我失恋的那天他却恋爱了。紫兰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让我陪着她来到佳佳的墓前,这里已经多了一束玫瑰花,紫兰笑笑说:“他还在坚持啊。”

“是啊,我昨天还见到这个坚持的人了。”我看着那束玫瑰花。

“佳佳,对不起,我哭着从海南跑回来了。”紫兰悲伤而责怪自己的无能说:“不知道是争不过自己还是争不过她?”

我拍拍紫兰的背说:“我们先回家吧。”

这条山路很崎岖,我转头看着被风吹落的树叶,笑笑,化作春泥更护花吧,我们的青春如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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