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潸和紫兰在我视线内消失之后,我便飙车来到学生会,门窗紧闭,校园里闹哄哄的,新生入学的日子,回想自己刚刚进来的样子,明明不喜欢却又无比骄傲。
我将门打开,看着整齐的桌子外加阳光,心里无比温暖,窗外来来往往的新生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进来时脸上是笑着的还是哭着的?已经忘却了。
我拿出药理书,很多时候我愿意待在这里,因为这里安静。梓寒从门外进来,精神萎靡,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像谁死了似的。”
“我的爱情死了。”
“你的爱情不是你亲手扼杀的吗?”我以为他说的是和悠然的爱情,所以以此来调侃,可是梓寒的脸色依然闷闷不乐:“我和陆潸潸的爱情,她说的那个八卦你知道吗?”
“现在校园里正传着,羽娜告诉我的。”
“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得到陆潸潸了呢。”
“她没有把握的事是不会去做的,特别是感情这件事。”我知道潸潸是怎样的一个人,很多事情她会拒绝,有时却天真地以为自己的能力可以让拒绝降到最低。
“那在车里的那件事她岂不是失算了?”梓寒问,那件事或许是所有人的疑惑,我爱她,她爱我,可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一出?我想她懂我也懂。
“她没有失算,我的的确确沦陷了,我讨厌她用这种方式来展示自己的爱,就如她讨厌我用那种方式把竞争对手赶去海南一样。”这些话说给不知道我们过去的人听,并且想要他们理解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梓寒调侃我所说的话,以为我退出红尘了,可是这个世界有潸潸存在,我怎么也无法退出了,最后的梓寒还是和悠然在一起,我总觉得奇怪:“你知道什么吧?”眼前这个仙女似的女孩优雅地喝着咖啡,不紧不慢地说:“因为那是我传的。”
“为什么?”
“潸潸说朱梓寒只是厌倦了他平淡的爱情,并不是不爱童悠然,所以和朱梓寒打了个赌,如果F大传着这个谣言潸潸就赢了,那么朱梓寒就得回到童悠然身边。”
“原来是这样。”我微笑,很多事情是人为的,像设计这种东西,潸潸竟然就这么学会了。
地球照常转,时针依旧在走,我的生命仍然在流逝,和羽娜平静的爱情因为大二忙碌的课程更加平静,好不容易过了大二这一阶段,原本以为今年过年潸潸会像往常一样来我家过年,可是事与愿违,她没有来,看着陆阿姨抱歉的目光,我们只是说着没关系,陆阿姨离开我家,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无聊,便摸黑想去厨房拿点水果便听到妈妈的话。
“老公,我知道潸潸为什么不来?”
“为什么?”
“你还记得去年,周怡潸潸来我们家过年,潸潸留下照顾阿泫吗?”
“那时我喝醉了,我怎么知道?”
“算了,那无意中看到,这两个孩子在亲嘴。”
“你当真?”爸爸突然把声音提高几个分贝,“你不要这么大声!被阿泫听到怎么办?”妈妈在旁安抚。
“这个臭小子,怎么可以对潸潸做出这种事?我去教训教训他!”
“老公。”
我对上父亲的眼睛,“阿泫……你怎么在这?”妈妈显然不知所措了,我以为父亲会给我一个耳光然后让我闭门思过的,可是他没有,或许他不忍又或许他心疼说:“你妈妈说得是真的吗?”
“真的。”我大方承认,如果父亲是推我前进的力,那我又为何不承认?爸爸发出爽朗的笑声说:“丽娟,我以为我们儿子是不会恋爱的,原来也会啊。”
妈妈不解地望着父亲,我亦不解,爸爸拍拍我的肩说:“儿子,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爸爸把我带到沙发上说:“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们那年代,既然轻薄了女孩子呢,就应该负责。”我苦笑,头却点得如拨浪鼓,陆潸潸也轻薄过我好不好,最终父亲在我的保证下放我回房间,无聊之际开启电脑,想看看有多少人在线,陆潸潸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不知是隐身还是真的没在,我也不敢发信息给她,毕竟那件事大家都耿耿于怀。
“阿泫,这个暑假我会去趟上海,”
“行哪,欢迎。”好友锦阳要来上海,我可要好好准备一番,毕竟不能让他看笑话,手机再次振动,我一看是紫兰:“什么事?美女。”
“潸潸要来上海打工。”
“什么时候?”我有点兴奋,“好,我们一起去接。”这一刻我特别期盼暑假,期望见到那个女孩,已经半年多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再次见到她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终于将忙碌的大二熬过,紫兰坐在副驾驶座上问:“你要怎么应付潸潸?”
“干嘛要应付?顺其自然就好。”我回答然紫兰轻松一笑,她在想什么?我难道会让潸潸为难?别人不知道我对陆潸潸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吗?
拥挤的火车站,我看到一把雨伞下两个熟悉的人,便往那里开,紫兰抱住潸潸,我则向她身边那个男孩走去,拥抱在一起。
“阿泫,我把你的女人带过来了,怎么感谢我?”锦阳不知道事情经过,才会如此说话,弄得场面尴尬,“我初次来到上海,带我去哪里玩?”
“你爱去哪里我就载你去哪里。”我笑,“走吧。”大家都上了车,可是没有人讲话,谁都不相信他们是因为坐火车过于劳累,而是我和潸潸尴尬的关系,没想到再次见到潸潸,她又变成我心中的那个精灵,我的心里开始泛起一朵朵微笑着的莲花,那种喜悦感是它们的肥料。
我将车停在宾馆门前,把他们带进宾馆。
“锦阳,这个房间怎么样?”
“很好。”锦阳揽过我的肩说,“用心了,兄弟。”
“废话!你我能不用心嘛。”我笑,“你怎么认得潸潸?”
“你忘了,我见过她的,像她这样的人,见一面永生难忘。”锦阳沉浸在自己和潸潸的第一面,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阿泫,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我坦言,锦阳满脸不解:“你不是很爱陆潸潸?”
“爱和在一起不是一回事。”
“开什么玩笑?爱就是要在一起的。”锦阳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闭嘴不言,和潸潸之间的事,我真的不想再说,便转移话题:“去外滩吧。”
“好啊。”
“少爷,你来的很多遍了吧。”
“我还是很想再去一次那个地段。”
华灯初上的外滩呈现出无与伦比的美,羽娜挽着我的手幸福地看着一切,加上锦阳不解的眼神,外滩我来过好几次已经不再感到稀奇,反而潸潸,特别羡慕生活在这里的人,羽娜提议去吃饭,我把他们带到必胜客,这里依然人潮涌动,我们排着号等着,只不过有很多少男少女不断将视线停留在我们身上,“潸潸,你在杭州生活怎么样?”锦阳笑眯眯地问,潸潸故作思考说:“很好,很舒适的一个城市。”
“你很喜欢那里?”
“至少不讨厌吧。”
我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却不知道怎么插进去,直到紫兰开口:“阿泫,我和潸潸想在上海打工,你可不可以给我们介绍?”
“可以,你们要做什么类型的?”我看了一眼潸潸一眼问,紫兰看了看潸潸,潸潸缓过神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违法不伤身。”
锦阳笑道:“你好可爱。”
“先生,这个时代是不能说一个女人可爱的,那是不成熟的表现。”潸潸死要面子,锦阳做抱歉状,吵吵闹闹地玩吵吵闹闹地吃饭。
解决了吃的问题,我们再次来到外滩,潸潸以东方明珠为背景拍了张照片,当潸潸靠在栏杆上侧望东方明珠时,微风吹着她的发丝,锦阳举起手机将这一切拍下,后来我从他那里把这张照片要过来拿给潸潸看时,她惊叹,是谁可以拍得这么好。
次日,我将锦阳他们邀请到我的公寓,这幢公寓是爸爸为了方便我接待朋友而买的,我厚颜无耻地将它当成自己的家。
我从厨房出来,看到晕倒在锦阳怀里的潸潸,心都快跳出来了,锦阳把她抱进房间,我问:“紫兰,潸潸早饭有没有吃?”
“没有。”
我赶忙进厨房下了一碗面,我将面端进去,紫兰和锦阳选择出去,我坐在床边说:“要不要我喂你?”她有点惊讶,连忙说:“不劳你大驾,要不然我又是一个第三者了。”
“你还真当真了。”梓寒带着笑声和悠然一起走进来,潸潸微笑着说:“你挺守信用的。”
“当然,现在还是要谢谢你,平淡才是真。”
“不好意思,那时我很冲动,骂你是。”悠然满脸愧意,潸潸只是将那两个骂人的字自以为想成赞美人的字以取得他们的安心。
潸潸有点为难地看着已经发胀的面,我本来想叫她别吃,可是她硬着头皮把面吃了:“替我谢谢你的女朋友,手艺很好,我想再睡一会儿。”我苦笑着接过碗,说:“先坐一会儿吧,”可是我知道潸潸不会听我的话。
我们将吃火锅的东西都摆好,大家开开心心地坐着来一次聚会,锦阳笑着说:“小子,艳福不浅啊,把里面那个让给我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似乎都等着我如何回答,而我只是笑笑说:“我不让。”锦阳愣愣地望了一眼羽娜,有时候我觉得有些事对羽娜来说不公平,可是我一直在等待她把我甩了,这样至少她的面子是保住了,可是这么久,她迟迟不行动,我印象中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这个女孩不会那么迷糊,连我真正爱谁都看不出来吧。
“大夏天的你们吃火锅?”潸潸惊讶地扫视着我们,“这样才刺激。”梓寒笑,潸潸摇摇头说:“少爷小姐们,现在这样的天气很多人都在承受着烈日的热毒呢,你们还这么厚颜无耻地把空调打这么低吃火锅?”那眼神十分鄙视和嫌弃,可是最后还是成为我们的一员。
大家觥筹交错,杯子里不是水就是酒,大家乐乐呵呵地过着炎热的下午,此时羽娜做了温州风味小吃端到我面前说:“大家都有份,你先拿吧。”我笑笑将那碗没有香菜的牛肉羹端到自己面前,潸潸端走另外一碗,我知道潸潸喜欢吃香菜,可是现在她把香菜慢慢挑出来,我有些微愣,时间改变了我们,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会把那碗有香菜的端走,这样你就不会花时间去挑那些不愿吃的食物了。
聚会结束,我和梓寒他们站在阳台上闲聊,突然间厨房里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我慌张地跑过去,看到潸潸倒在碎片周围,羽娜紧张的眼神几乎要哭了,我赶忙将她抱进房间,一个人一天怎么受得了两次晕倒,看到脸色苍白的潸潸,我甚至有点怀疑她可能贫血,紫兰细心照料着她。
“别担心了,紫兰在呢?”梓寒说,锦阳只是不解地望着我,我苦笑说:“我始终不能将她完全放下。”
“阿泫,你要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只是想静一静而已。原本以为时间久了,我可以忘记,可是却适得其反了,房间里的潸潸始终是我生命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