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回来我再也提不起勇气给那个女孩打电话,毕竟现在的她身边已经有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陪着,不寂寞还会微笑。
“叶璟泫,你告诉我梓寒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悠然义愤填膺地站在我面前,“为什么他跟你去了趟杭州就要和我分手?!你说啊!”
“我不知道。”我也诧异梓寒会和悠然分手,而且是现在,伊羽娜拉着悠然说:“或许他也不知道呢。”
“羽娜,我知道你喜欢他,处处维护他,但是他总该知道梓寒在杭州遇到了哪个狐狸精吧,那个狐狸精把梓寒的心都拿走了!”
“闭嘴!你说谁是狐狸精?!”我拍案而起,指着悠然,“她是精灵!是你的男人定力不够,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羽娜,你看看,还真的有这么个人。”悠然哭着跑开了,我看了伊羽娜一眼说:“去安慰下她吧,我去找梓寒。”
梓寒一个人坐在操场上喝着闷酒,我走近他拿起一罐啤酒仰头灌下问:“怎么和悠然分手了?”梓寒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喝着,我懊恼地将他的啤酒拿下扔到一旁问:“怎么突然和悠然分手了?”
“不喜欢就分手了呗。”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我叹了口气说,“跟你讲讲我和她的故事吧。”梓寒饶有兴趣地笑笑说:“你会把秘密告诉我?”
“这不是秘密,”我笑,“你没有见过高中时期的陆潸潸,所以会被现在的她迷住,如果你见过高中时候的她,你或许会觉得现在的她和一般的美女一样,并不特别。”
“愿闻其详。”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了,跟你们一样。”
“也是青梅竹马?”
“不,我们虽然认识,因为我家搬到了市中心所以断了联系,直到那次过年我才见到这个女孩,她已经出落的无比标志,记得当时她刚刚从外面回来吧,诶,你知道吗?那时的她让我以为自己出现的幻觉,怎么去形容那时的感受呢?就好似这一辈子我就要她了,这种感觉,你懂吗?”
“阿泫,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好女孩都出现在你身边,像陈紫兰,像陆潸潸,还有现在的羽娜,你知道羽娜有多么喜欢你吗?她为了可以就那么静静地待在你身边看着你,想方设法地进入学生会成为你的助理。”梓寒叹了口气说,“而你却不知道珍惜。”
“呵呵,紫兰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羽娜和潸潸,你觉得我应该选择谁?”
“可是潸潸已经有男朋友了,现在大学的恋情说不定人家都已经……”
“那又怎么样?只要是我陪着她一起走未来的路就好。”没想到我还是会选择她,不顾一切地选择她。
临近期末,医学生总是太忙,我提前一个月就把自己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将自己埋在书本和那些病变的器官中,偶尔在洁白的纸上不断地写着陆潸潸的名字,直到写满再也写不下才罢休,这些名字陪着我度过复习阶段,可是当我再次寻找她们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开始恐慌,害怕潸潸就这样离开我的世界,就这么再也见不到她。
最后我还是没有把那张写满潸潸名字的纸找到,失魂落魄地走出实验室,就这么应付期末考,周二我考完最后一门学科便冲到篮球场,满头大汗,直到我肚子开始痛,直到我痛得站不起来。
最后梓寒将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我得了急性阑尾炎,要马上动手术,我点点头说:“让我先打个电话。”
“要快啊。”医生警告我,“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有听清他的话,蹲坐在角落里,前面站着一男一女,我还是拿起手机拨通的她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喂?”
“潸潸,我在医院里,你可以过来看我吗?”
“你要死了吗?放心,我会遵守约定今生不嫁。”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死吗?”
“你死了都跟我没关系!况且我在约会呢。”电话被掐断,我被送进手术室。
手术做完后我听医生的话在这个医院住一个星期,而这一个星期,只有羽娜和紫兰陪着我,而我的脑海像卡带的录音机重复播放着陆潸潸那句狠心的话,原来我的生命不值一次约会。我苦笑,紫兰笑笑问:“笑什么呢?笑得这么难看。”
“我的生命很不值钱啊。”
“怎么会?你是无价之宝啊。”
“阿泫,你同学来了。”我转头对羽娜笑笑,紫兰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羽娜坐在紫兰的位子上悉心照料我,问:“你要吃苹果吗?”我点点头,她拿起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看着她的杰作,曾经也有一个女孩想要学习削苹果的技术,曾经她那么佩服我可以把苹果皮削成这样,还嚷嚷着要学,说以后削给她老公吃,而我却强硬地不教她,我害怕有一天她学会了真的给别人削苹果。再以后,或许我和她之间的问题就在削苹果之后开始出现的,我抬头问:“你们都觉得我很自信对吗?”羽娜点点头,我苦笑说:“可是你知道吗?2009年6月中旬我因为不自信强逼一个以上海为梦想地的人填到了遥远的海南,因为这件事,她说会恨我一辈子。”是啊,有时候自以为是都会造成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总是源于心中的爱啊,可是潸潸却不懂。
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我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原本以为紫兰回去了,她却从门外走进来叫着我的名字,我诧异地看着她随即笑笑说:“你来了?”紫兰怎么可能把我扔在上海一个人回去了呢,“我去办出院手续。”我点点头,换好衣服走到窗前说:“羽娜,谢谢你这个星期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沉默了一会儿,“羽娜,这个寒假过后,如果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想着梓寒的话,想着最近她无私的关心我,我的心总是有那么一丝感动,我转头对着羽娜笑,此时紫兰走进病房说:“阿泫,我已经帮你买好票了。”
在火车站,紫兰幸灾乐祸地看着我:“阿泫,你终于沦落到做火车了。”“托你的福了。”我哈哈笑,我并不怎么喜欢坐火车,紫兰白了我一眼看向羽娜说:“你同学很好耶,照顾你这么久,你女朋友吗?”我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个女孩的面容,这个给我欢乐又给我伤痛的女孩,最后我把墙纸换掉了,变成一辆豪华汽车,男人嘛,不是车就是房。
羽娜走进检票口,紫兰问:“你喜欢人家?”
“没有,”
“叶璟泫,如果你敢喜欢别人的话,我就让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由于紫兰声音过大,周遭的旅客眼神齐刷刷地朝我射过来,随即摇了摇头,我恨不得把紫兰就此掐死,责怪的眼神却换来一阵毒打,男生难做啊!
上海到D市的火车整整开了十个小时,我拖着陈紫兰的手快步往外走:“我这辈子再也不坐火车了!”终于呼吸道新鲜空气,却看到潸潸站在火车站门口,现在的她还是和高中一样,穿着高三时期的羽绒服,让我觉得在她学校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我看了她一眼便回家了,毕竟我已经没有理由出现在她的身边了,过完这个寒假我就不再是单身汉了,叫了辆出租车,我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潸潸从来就不认识。
“市中心就是不一样。叶璟泫,你真的很幸福啊。”她左顾右盼,这里的高楼大厦让她眼花缭乱,我鄙视地看着她问:“你又不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不要表现出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行为,ok?”
“你去死吧!”当时她也是叫我去死,那时她的语气没有像这次那么强烈,我当做笑话拉住她的手,带她到游乐园或者大商场,当时在商场门前她怎么也不进去,我记得理由是:“我怕自己会爱上那些昂贵的东西,然后无法自拔。”
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有多少时间她总是如此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让自己涉足险境,而我却常常不顾后果地买那些奢侈品。
出租车在我家门前停下,妈妈看见我消瘦的脸问:“我就说医学很累的,你就是要选这个专业,看看,瘦成这样子。”
我笑,那是爱情折磨的。可是我不敢说,这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可是我的心却被锦阳看出来:“少爷,你不会被爱情折磨得不成样子吧?”
“走开,我怎么可能?”我死不承认,锦阳笑笑说:“阿泫,如果你是因为陆潸潸成这样子的,那一点也不丢脸,如果因为别人,你会成笑话的。”
“为什么?”
“因为陆潸潸对一个局外人的来说就是一个折磨。”一开始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直到大三时,他对我说得那些话。
我不语,静静喝着咖啡,窗外有暖洋洋的太阳,家乡有好兄弟还有喜欢的人,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