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桌子上不安分地响起,我看着来电显示,笑笑:“你好,学长。”
“听说你被选进舞蹈协会了?”
“是,怎么了?”
“没什么,看不出来你是个会跳舞的人。”
“看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表,”我起身向窗台走去,在五楼的我俯瞰楼下一朵朵美丽的花伞,笑了问:“你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约你出来吃顿饭。”刘炎睿很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窗外的雨不时地飞进房间,我用手挡住飞来的雨说:“等天晴再说。”我们像一般熟人一样挂断电话,天空毫无放晴的意思,我将椅子搬到窗前,静静地坐着,希望就此到地老天荒。
我的大学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始,面对我的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我讨厌夏天,厌恶烈日悠闲地躺在天空中散发出炽热的光,晒得我们严重脱水!
“潸潸,什么时候结束啊?”
“还有两个星期。”我捂住自己的小脸说,“这个鬼天气为什么就不能凉爽一点?”
“不是鬼天气吗?当然不会凉爽了。”
教官站在一个个像死了的我们面前问:“才多久你们就受不了了,想当年我们刚入队时。”
“不要想当年了,教官,你那个当年有这么热吗?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八十年代,不能比的。”班长带着亲和的笑说,周遭的我们一个劲儿地笑,教官也露出老实憨笑说:“起来起来,开始训练了!”
一阵唉声叹气的我们相互扶持着继续努力地顶着烈日站着军姿,昂首挺胸是人喜欢的姿势,站如松嘛。当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人开始摇晃时,我便痛恨军训,直到自己毫无预兆地倒下时,我才知道自己的体力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好,耳边是同学们的叫唤声,只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他们我没事,接下来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凉爽又舒适的房间里,身边坐着一个像冬日里阳光一样温暖的人,“我怎么了?”
“晕倒了,中暑,现在好点没有?”刘炎睿担心地问,我点点头说:“嗯,”我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一个未接来电,那个我希望一辈子都不愿见到的名字,刘炎睿轻声说:“刚才有个人打电话给你,我没接,就拒接了,你要不回个过去?”
“不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次的晕倒没有免了我接下来的军训,我也不曾奢望过,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坚强一点扛过这段艰难的岁月,上天保佑,好几天天降甘露,我宁愿在倾盆大雨站一天,也不愿意在炎炎烈日下站一个小时!大家的想法似乎和我一直一致,所以一下雨我们便欢呼。
简单的半个月结束了,面对离别大家都哭了,因为前面这个憨厚老实的教官,当我们唱着朋友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说:“你们觉得我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我现在告诉你们我多少岁,我只有二十四岁,”被泪水冲刷的我们哭得更加伤心了,因为想到前面这个年龄和长相不相符的男人,再想到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军队生活,相对他们来说我们已经是生活在城堡里的王子公主了,可我们还一直抱怨这个不好,那个不公,我看着眼前的人,他走到我身边说:“你叫陆潸潸?”
我点点头,瞪着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你相不相信,你的未来会很幸福。”
“教官你会看相吗?”我笑着问,只是他不语,转身和他的部队离开了,剩下愣愣的我和大家,馨妃凑过来说:“教官好像喜欢上你了。”
“怎么可能?”我将馨妃推开,责怪她的口无遮拦,可是那件未解之谜在教官离开后的一个星期便解开了,艾美告诉我说:“教官在他的微博上发表了一条状态说,潸潸关于你的,你要不要听?”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艾美见我默认继续说道:“这样写的,听着,她是炎夏的一阵清风,她是冷冬的一股暖阳,她是春季的百娇争艳,她是秋季的火红枫叶,只是这张精灵似的脸让我潸然泪下……潸潸,说得不是你吗?”
“呵呵,写得挺好,”我将那些诗情画意的语言抛开说,“你们说是不是?”
“呵呵,”馨妃失落地低下头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我看着馨妃那张平凡的脸,说:“失落时不能把他感动的,这个世界上我最厌恶的人就是坐以待毙的人,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却不去追呢?”
“怎么追?当他的心已经在别人身上时。”馨妃似乎厌恶地反问我,我只是整理着书籍说:“你真的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你懂?不要搞得你总是可以看透人心似的!”
“馨妃,你不要激动,艾美,你也来劝劝啊!才多久两个人因为男人吵上了。”我看着哭泣的馨妃说:“他为什么潸然泪下?因为他知道我并不会喜欢他,他有自知之明!你最好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很多爱情不是在这里做着淑女她就会找你的!双方都不主动时,那么那个原本以为可以完美的爱情也会变成悲伤的结局!”
馨妃看着我,我只是笑,拿出手机翻出叶璟泫的照片问:“他和钱教官比怎么样?”馨妃擦擦眼泪说:“帅。”
“那就是了。”对不起,叶璟泫再利用你一次,馨妃破涕为笑,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
“他喜欢你?”我愣了一下说:“也许吧,只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攻,而我会怎么防。”全场安静了,刚才激动所导致的寝室纷争已经不复存在了,在这里我看出,不是所有人都像紫兰或者和佳佳一样,大学的友情很不堪一击,有时会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那便不排除会为一块面包而出卖朋友。或许也有人会选择艾美一样明哲保身,坚持中立,虽然失望,我还是看到一块可以雕琢的美玉,所以当海秋和艾美同时说喜欢顾烨时,我对艾美说:“海秋已经预订了他,”艾美似乎理解我的苦衷说自己可以努力让顾烨喜欢上自己时,我笑她不自量力。
外面的灯光稀稀落落,我眼睛被泪水浸湿了,现在的我虽然怀念和紫兰一起的日子,那时她都会为我着想,为我打算,现在放眼这个闲适的城市,我的脑海浮出一张在我生命留下痕迹的脸,那个躺在我右边的女孩,舒适的城市,我并不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