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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幸福中的泪水

叶璟泫把卡拿给我说:“奖学金还没发,我也不好意思向父母要钱,我已经要了一辆车和一套公寓了,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再要生活费?”我失落地站在原地。

“潸潸,紫兰找你。”

我像在沙漠里看到水源一般冲到璟泫面前,拿着他高档的手机问:“紫兰,程熙怎么样了?”

“他情况挺好的,医生说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那就好,经济问题,他父母知道吗?”

良久,紫兰才说:“他父母知道,只是他叫他爸妈不用上来,同学们捐了一些钱,加上他自己打工得来的,再加上阿泫给我的一万块,已经差不多了。”

我将电话还给叶璟泫,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也希望紫兰幸福,还有那个我一曾嫉妒他和你的关系的人,我也一直希望他可以和紫兰有幸福的未来。”叶璟泫笑笑说,夕阳西下,我们两个相互望着微笑,毫无瑕疵,只是带着一同的希望微笑,那样美丽的结局似乎即将要发生一样,他们两个人手牵手走在上海繁华的街头,每一个晨昏都可以看见他们幸福的笑容,那条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人生之路,他们相互扶持着前进,直到夕阳照着他们伛偻的背,直到岁月的皱纹爬上他们的脸颊,直到他们带着慈祥而温暖的笑说:“潸潸,我们很幸福。”

我想着想着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温热了我的脸庞,一双大手抚上我的脸帮我擦拭幸福的泪水问:“怎么了?”

“我想到紫兰和程熙的幸福未来,他们拄着拐杖却依然锲而不舍地前进。”

“我们也可以的,”叶璟泫喃喃自语,我没有听清,只是一味地沉浸在他们的幸福生活里。

“阿泫,我回家咯,你们真的不回去吗?”洛锦阳看着我们,我始终与叶璟泫保持着距离,害怕再次陷入他的柔情中,目送着洛锦阳上了飞机,感叹:“这里回家需要做飞机吗?坐动车也才3个多小时吧。”

“人家是富家子弟有什么办法。”

“你不要说别人,没有坐过火车的你哪有资格说别人。”我鄙视地看着他,叶璟泫试图走近我,我用手挡住前进的他说:“不要靠近我,就这样走很好。”

“好,”他好笑地摇头,似乎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白痴加弱智,的确我还没有成长成一个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面对一个差一点就要跟你发生一夜情的男人。

半个月之后,我原本以为紫兰可以把程熙从海南带回来,可是当紫兰带着眼泪走出火车站走到我们面前时,我便知道这次紫兰还是失败了,我紧紧抱着紫兰任她哭泣,很多事情我们都不好问,有些痛当事人也不想说,我所能做的只是陪着她,像以前我哭泣失落时她陪在我身边一样。

这个夏天,我们两个在叶璟泫父亲的宾馆里做着打扫的工作,有一种思想开始在我脑子里萌芽并且根深蒂固,健康很重要,以前只是对这种说法听之任之,现在我和紫兰特别地照顾自己,一直让自己处于开心状态。虽然现在我们谁都没有得到幸福,从紫兰的表情中我始终看得出她一直在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坚强到可以永远照顾程熙。

我们的人生就像打工,一成不变地过,每天还是会有不同的旅客来这个豪华的宾馆过着他们的假期,在我们的人生中一直发生着自己希望或者不希望的事。我们却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从来不相信命运,而现在每一件事都在诠释着命运的存在,今年夏天发生的一切事我相信紫兰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亦不会。紫兰不再微笑的脸让我心疼,告别上海的一切回到杭州,没有改变的一切,海秋和顾烨依然在一起幸福的生活,馨妃和钱教官上演着异地恋,艾美跟我说,大三了该找个人好好爱了,所以她去相亲了,而我依然孤独一个人,舞蹈社的社员曾问我:“学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啊?”我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漂亮的人一定要有男朋友吗?我自问,谁又知道我心里那一段想要又不知道如何去要的感情?寝室的人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了,只剩我一个人在校园晃来晃去,想和谁谁谁来个邂逅?迎面走来刘炎睿和他的女朋友,我不再对其微笑,因为我说过,我们就当陌生人吧,就这样生活很好。

再次见到钱教官,是在大三下半年,馨妃把他带到室友们面前,大家都带着属于自己的男朋友,原本应该八个人的聚会因为我的关系只剩七个人,其中缘由谁都不值得。包厢里是恩爱和谐的他们,钱教官坐到我身边问:“你怎么还不交男朋友?”

“因为没有人敢喜欢我。”我开玩笑说,钱教官沉默了,我突然间想起身边这位男士的话说:“教官,你说过我会很幸福的对不对?”

憨厚老实的男人点点头却引来我狂笑说:“那我的幸福呢?”他无言以对,所有人因为我的狂笑不敢欢呼,只剩下KTV里放着蜜雪薇琪的独立,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这首歌曾是我喜欢的,女人不能只是靠男人,她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女人是该独立的,可是越独立的女人终究是不可爱的。

海秋扶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顾烨过来抢过我手中的酒杯说:“你的幸福在哪里你自己知道。”我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朋友,一个了解我的朋友,整个包场的气氛被我弄得不成样子,最后我擦擦眼泪说:“我失态了。”后来我们是怎么玩怎么笑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当我醒来看到海秋娴静的脸,我问:“怎么了?”

“你醉了,我们就把你带来宾馆了,头还疼吗?”

“不疼,顾烨呢?”

“他回寝室了,”

“他们呢?”

“馨妃把钱教官送走了,艾美和她男朋友去逛杭州了,”

“海秋,谢谢你。”

“潸潸,顾烨告诉我,那个男孩很好,你为什么不去接受?”

“有些事你不知道,海秋,我感觉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我们走出宾馆,看着晴朗的天空说:“又是一个春天了,我的大学生活快结束了,好漫长的生活啊。”

“你要去哪里实习?”

“我要去上海,你呢?”

“我去D市。”

海秋脸上泛起充满幸福的笑脸,我们都一样,因为爱的人在哪里就追随到哪里,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在校的最后一个学期,我很想去记住那些不忍忘记的回忆,可是我必须像高三一样挑选着一些值得记住的东西,生活中事情太多让我来不及去看去想,一转眼,告诉我,生活要结束了,你们即将离开这里,我忙着考证,忙着毕业考,忙着做简历,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其实毕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我们还处于懵懵懂懂状态却要进入社会了。

这个阶段的孩子都在忙自己觉得有必要的事,我们来不及交流,来不及沟通,转眼间艾美走了,回到她的家乡,那个美丽的云南,当我还来不及适应没有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的日子时,海秋走了,回到了顾烨的家乡,也是我的家乡,这个愿意为爱付出一切的女孩,我一直希望你可以幸福。今夜我和馨妃两个面对面坐在萧条的寝室,那边两张空荡荡的床,馨妃一直看着我,我不解问:“一直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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