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还挺一致的。”王祭酒微笑着说道。
“不错,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收服了张青山,老先生却还是要杀死他呢?”章洪哲不明白的看着他。
“呵呵,你还小,对于世间事物的认知,或许会感觉得到,但是却未必能认识的到。”王祭酒略微眯了一下眼睛,喃喃的说到:“那个乞儿刚才对你的眼神之中,我能感觉的到,他散发着怨气!他怨恨你断了他的生路,他怨恨你夺走了他的自由,即使你给了他更好的。”
“我也明白一开始他不怎么乐意,不过后来他接受了银子之后态度不是已经明显好了很多了吗?”
“而这正是我下定决心要除掉他的原因,”王祭酒轻松的说道:“你改变那乞儿的态度花了多少钱?也就是十两多一点吧?这么点银子就能让他的态度改变,如果将来让他弑主,恐怕只要不多的银子就可以了,你的能力再大,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砝码而已。”
“这......这么说来,如果他真的做了我的手下,以后难不成我还要做了他的傀儡了?”章洪哲有些后怕的说道。
“八九不离十,自从他对你心生怨气开始,你的招安就已经失败了。”王祭酒老神在在的说道:“倒是你,我很好奇,你刚才苦苦哀求我,可是转瞬之间有毅然决然的打算要除掉他,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想到这,章洪哲的眼神顿时布上了血丝:“就在那个乞儿进来直到他出去的时候,他经常看凤璃,而他刚才看向凤璃的眼神,跟集市里的那个大汉的眼神一模一样,就凭这点,他就该死!”
王祭酒一愣,眼神晦涩的看了看章洪哲:“你这个想法,到时在我意料之外,不过好在情理之中。张青山的眼神我看在眼里,如果集市里的那个大汉也是那种眼神的话,那他确实是该,死!”不知为何,王祭酒在说那个死字的时候特意说的特别的用力,以至于章洪哲感觉原本有点凉的院子里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没错的,那种眼神就像是以前老大带我去亭台水榭的时候那些嫖客看那些头牌的时候差不多,都是那种色迷迷的眼神,老大说,那种眼神叫做闷骚,那种嫖客叫做贱人,而这两种合在一起,便叫做骚人。”
“扑哧,”就是一向以严肃著称的王祭酒也忍不住被章洪哲的话给逗乐了:“你们老大就是这么解释骚人的?”
“对啊,老大说,那群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的家伙,成天就知道吟诗作对,没事乱嚼舌根子,有事就瑟瑟发抖的软蛋就叫做骚人。”
“你们老大的这个解释还真是,绝了!”王祭酒无奈地说道。王祭酒暗自寻思道:这也就是自己听了不会跟他计较,这要是让那些真正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的老家伙们听到的话非得跟这两个小娃娃拼命不可,哎?我怎么也和他们一起这么说了呢?莫非这么说还真有道理?嗯,看来一定是这样的。
“那你看看,要不然能成我的老大吗?我老大,那是出口即成章,谈笑出莲花的人物,一般人是比不了的啦。”章洪哲马马虎虎的说道。
“哦?那小娃娃,你来说一说,你老大和我比,谁更胜一筹呢?”让章洪哲这么一说,王祭酒也来了争胜之心。
“额,这个嘛,祭酒大人您老成持重,心思细腻,深谋远虑......”
“别扯没有用的,究竟谁更厉害一些?”王祭酒不耐烦的打断章洪哲不读哪的蹦词。
“额,论智谋,祭酒大人您还是比较厉害的,起码小子我是甘拜下风,但是您如果说是跟我大哥比的话,那可能就得差一点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和你大哥差到哪了?”王祭酒好奇地问道。
“嘿嘿,既然说道智谋,那咱就得说说智谋是干啥用的。智谋是干啥用的呢?用那帮鸟没事的老家伙的话来说:智谋智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要我说,那全都是扯淡!智谋,管得着眼前的事就得了,还决胜千里之外?不过就咱们眼前的事来说吧,就在刚才的一战,却是祭酒大人输了。”
“什么?我输了?小娃娃,你倒是说清楚,老夫到底输了什么?”这一回倒真是轮到王祭酒不明白了。
“哈哈,祭酒大人还不明白么?那好,我来问大人,如果对战之中能够掌握对方的动态,甚至是牵着对方的鼻子走,那么是不是已经算是赢了一大半?最不济也不会惨败?”
“那是当然,像遛狗一样遛着敌人走,总不会把自己给遛死吧?”王祭酒理所当然的问道。
“呵呵,祭酒大人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章洪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混账小娃娃!想找打不成?”王祭酒一听章洪哲这话顿时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不过转念又一想:“不对,你小娃娃到底想说什么?”
“嘿嘿,我也不和祭酒大人你兜圈子了,估计我要是在兜圈子您真的把我给煮了。是这样的,以上的几句话,一直到我现在所说的话,全都是我老大他老人家之前对我所说过的话,而我老大最后对我说的话就是,凡是常人听了之后必定暴跳如雷,智者听后方可如梦方醒。”
“嗯?你是说,刚才你所说过的话,其实全部都是逍遥他所设下的一个套?”王祭酒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毕竟此时还是有点匪夷所思的,哪里那么巧就让这个逍遥皇子设个套就让自己给钻了?
“额,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们老大每一次见到我和我们一起玩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这种下套的方式来捉弄我们,每一次都是老大赢,很多的时候都是我们琢磨了好几天才明白过来,但是更多的是,知道现在我都没明白过来。”
“比如说?”
“就比如咱刚才说的那个,白天没鸟事我还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晚上鸟没事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那些骚人还要人人养鸟才算得上是骚人吗?而且为什么骚人们的鸟都会没事呢?只有没事的鸟才算得上是骚人的鸟吗?他们又是怎么办到的呢?”章洪哲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个嘛,这个问题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不过如此看来,若论机智,你老大却是还是有两下子的。”王祭酒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是,”章洪哲一脸自豪地说道:“这还是论文的,咱们再说一说武的,我大哥什么体质咱们都知道,说是弱不禁风都算强的了,刚出生的小鸡仔睡觉世间都比他的短!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就在集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面对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本来大哥是躲在人群里的,但是以为我俩的原因,我大哥还是站出来了!就算我大哥最后昏过去了,就算我大哥到现在还没醒来,可是那个汉子呢?他被我大哥活生生的给劈死了!祭酒大人,或许有很多人把这个叫做不自量力,或者称作是什么君子立于危墙之下,别人的嘴怎么说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在我章洪哲,这才是男人,比那些鸟没事的骚人要强的多得多!”章洪哲义愤填膺的说道,然后又悄悄的小声说了一句:“当然,比祭酒大人您也稍微强了那么一点。”
“拔剑相助嘛,”岂料,章洪哲一番激烈的措辞之后,本来等待的是王祭酒洒脱的一笑亦或者是不屑的一巴掌,没想到王祭酒反而陷入了深思之中:“小娃娃,我看天色也晚了,你赶快进屋睡觉去吧。”
“啥?”等了半天,没想到王祭酒说出来的竟然是这句话。
“我说,赶紧睡觉去吧,老人家我也困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唠。”
“唉,那好吧,那我问你,究竟是您厉害一点还是我大哥厉害一些?”
“唉,你这孩子,不是说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