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逍遥皇子,莫要着急,今天气了老夫子,打了五皇子,怎么样?还有没有精神陪老夫再说一会话?”王祭酒笑眯眯的说道。
“男人不能说不行!”龙寒武翻了翻白眼说道:“走,去哪?”
“就去老夫的居处吧。”虽然有些搞不明白前一句龙寒武说的是什么,但是后一句他还是懂的。
“行,走着!不过话可说在前面啊,今天晚上可得你管饭!”龙寒武一边走着,一边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啊你啊,好吧,我管就我管。”王祭酒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个性格到底随谁呢?说你像你父亲呢,那是天方夜谭,说你想你母亲嘛,我又从没见过她。说你像你爷爷嘛,你爷爷最无赖的时候也没有达到这种地步。”王祭酒自顾自得说道,完全没有照顾到脸色越来越黑的龙寒武。
“我就有那么无赖吗?”龙寒武提高了些声调问道。
“不,逍遥殿下,你不是无赖!”王祭酒摇了摇头说道。
“这还差不多。”龙寒武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逍遥殿下,一个人认为自己是无赖的时候,这并不可怕,因为这说明他的眼光还是正常的,可是当一个人吧无赖当成正常的行为时,这就有问题了,通常来讲,人们都称呼这种人为:‘臭无赖’。”王祭酒翘了翘眉毛说道。
“哎我说老王头你这个拐着弯骂人的这个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啊?你说以前你骂皇上骂的欢,现在你又开始损我了,我们皇室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龙寒武无奈的摊摊手。
“寒武殿下,这你就错了,一般人等老夫从来不屑一指,只有老夫瞧得上眼的家伙才能让老夫为了他多费一些口舌。”
“哦,我明白了,弄了半天,我们挨骂还是您老人家看得起我们?”
“哎呀寒武殿下,千万不要自夸,这样你会骄傲的。”王祭酒语重心长的说道。
“......”
这就是王祭酒,和他对皇帝的的横眉冷目丝毫不同,对于龙寒武这个小辈,王祭酒似乎非常的喜欢开玩笑,每一次看见龙寒武都要调笑哥不停直到龙寒武无奈的离去,这一次也毫不例外。
两人边说边闹,不一会就到了王祭酒的住处。
王祭酒推门进去,龙寒武抬眼观瞧,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除了一颗上了年纪的枣树,一只老的快要走不动道的大黄狗,一个布满裂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碎掉的石台就只剩下旁边一颗枣树旁边刚刚长出枝干的柳树算是年轻一点的了。
王祭酒进了院落之后也不进屋,就那么直接一屁股坐在柳树的旁边,顺便摆摆手,叫龙寒武也过来坐。
龙寒武满头黑线,你说你堂堂的国子监祭酒,就这么没品的跟个小孩似的坐在地上?多没品!幸亏王祭酒的住处一般没有人知道,要不然这王祭酒的形象可就尽毁于此了。
不过龙寒武倒是没有抗拒,笑话,你祭酒大人都可以不顾斯文,我一个刚气完老夫子,打完哥哥的野生流氓怕个什么?龙寒武坦然的坐在了王祭酒的对面。
“王祭酒,你现在评书讲的还挺好的?”
“还行还行吧,勉勉强强。”
“还勉勉强强呢?都已经被那些个文人墨客给评为‘国子监三害’了,还不够劲?”
“那又怎么样呢?和你这小家伙并列,实在是算不得怎么威风。”王祭酒平静的说道。
龙寒武的眼皮狠狠地抖了一下,虽然王祭酒这句话轻飘飘的,可是这句话落在龙寒武的心里无异于重磅炸弹一样!哎呀我去,这老家伙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哎我说,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龙寒武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哈哈,这不是刚知道的嘛!”王祭酒哈哈大笑的说道。
龙寒武低了低头,强忍下想要揣着老头的冲动:“说真的,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我一直觉得我做的天衣无缝,而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露过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哈哈,小遥啊,说道隐藏自己,你还是嫩得很啊,”王祭酒微笑着说道:“你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可是在我的眼里,你就如同在夜晚打了个灯笼一样:想找到你简直太简单啦!”
“哎嗨,你老头还别吹牛,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龙寒武不服气的说道。
“呦呵,看你小子还不怎么服气,也罢,那老头子我就跟你说上一说,”王祭酒正了正身形,坦然说道:“依我所见,你给院长投信的方式并不是从门缝里塞进去的,而是从房顶上直接扔下去的对吧?”
“没错,”龙寒武坦然地承认:“院长家的门实在是太严了,纵使能将信件塞进去也会变的褶皱不堪,而且从门口塞进去会暴露我自己。”
“嗯,这就好,可是我从国子监附近从来没有发现过梯子的身影,而杂物室的梯子早就已经破烂不堪,所以我就大胆的猜测,这个人,应该会轻功,我猜的不错吧?”
“没错!”
“可是整个国子监里面会轻功的又有几个?顾擎算一个。可是依照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除了他那还有谁呢?遍布整个国子监,我竟然找不出来一个可以轻松跃上房顶之人,直到我想到了你!”
“我?”龙寒武惊讶的问道。
“不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师傅应该是韩总管,对吧?他的武功可以说在整个大内都是数一数二的,至于上个房什么的,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王祭酒慢条斯理的说道:“而你身为他的徒弟,学到这一点皮毛之类的应该也很容易的,对吧?”
龙寒武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恐怕是这样的。”王祭酒他哪知道自己的体质问题,别说徒手上房了,就连搬个梯子的力量也没有。
“而你所写的那些密信,我也曾经看过一些,字体种类很繁多,这就很不好写了。一般人如果学了多种字体的话恐怕连自己最初练成的笔法都要失去风格,可是就在今天,你的表现却让我大吃一惊。”
“哦?我的板砖够厉害吧?”龙寒武兴奋的说道。
“我说的不是你用紫砚台拍龙井的事,而是你与那个顾老夫子相互对峙的事。”王祭酒也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的记忆明显的让我吃了一惊,那老夫子所出的前几道题还算是正常范畴,后几道题则明显的超出了医德年龄范围,甚至是像他那么大的年龄段的人都未必能有一个详细的答案,而你却真真切切的给出了他想要的。这让我很震惊,我原本以为字体是萧布谷写的,可是就在那时我才觉得对于你这种天才来讲,写下那几种文字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吗?”
龙寒武坦然地点点头:“所以说,祭酒现在确定是我喽?”
王祭酒微笑着点点头,同时慢慢的站了起来:“不行啦,人啊,一上了岁数就坐不住了,想当初年轻的时候,和我的老师在柳树下论道,一论就是四五个时辰,最后天黑的就连对方的面孔都看不见了还在那滔滔不绝的在讲,讲到最后才发现,先生早就已经走了。”
王祭酒慢慢的想屋子里走去,背对着龙寒武喃喃的说了句:“所以说,这‘国子监三害’就是你,起码我认为,就只是你而已。”
龙寒武目光直愣愣的看着王祭酒的背影,右手不自觉的在颤抖: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