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东快步走向了石像,在那里研究了起来。
张真人百无聊赖的东瞧瞧西看看,突然看到成东在研究石像,心里暗道这成东被神秘大能控制,定是有大气运之人。他所注意的东西一定不普通,随即走了上来搭话:“成少侠可是有了线索?能否告知老夫一二?”
“我只是奇怪这黑白蛇头两边应该是黑白金蚕头才对,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兽头摆在这里?这大殿里最古怪的倒不是别的,就是这两尊不对称的小雕像。”成东自然不会随意透露自己知道的信息,只是随口胡诌糊弄张真人。
“成少侠所言有理,待我用秘法一观。”张真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道家的符文,张真人点燃符咒,双手一撮,一道金光聚于指尖,一指点在自己眉心。只见张真人眉心似乎裂开了一道金色的开口,像是一只金色的眼睛。眼睛射出一道白日里依然很亮的强光照在石像上,上下扫描检查着。不一会儿张真人面露喜色,用手在金眼上一抹,亮光消失。
“这石像果然有些门道,里面好像是中空的,还有活物在里面。”张真人神色有些疲倦,似乎刚刚费掉了太多力气。
张真人开口果然份量很大,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纷纷的各自拿出看家本事检查起了其他石像,张真人也服用了一点丹药再次开起金眼查探其他雕像。令人们失望的是,其他雕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一个一个的排队探查起了中空石像。
成东看着这么多人各施手段却无济于事,有些心急。上前插了个队,由于石像是成东发现问题的,所以没有人发出意见。众人人也不敢冒然打穿石像,免得触发机关。突然前面有个人发现了一个通气的小孔,引来众人的一顿猜测。难道这是放出瘴气的小孔?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成东走上前去,用布包好恨世经的盒子在小孔前面试了试,然而并没有反应。就在将盒子放入怀中的时候,玄悲的念珠蹭到了小孔上面,一声尖利的叫声从石像里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巫神殿的门口落下了一块巨大的断龙闸,堵住了门口。
原来是成东不知怎么回事触发了机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看向成东。心中齐齐冒出一句话:“你是灾星吗?”
巨大的断龙闸是一块刻满符文的神秘黑石,原先在门口上方横放并不显眼,众人以为是装饰之物并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机关。
众人又惊慌又愤恨,看向成东的眼神也愤怒了起来。成东头皮发麻,这地方连逃都没处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快看,地上的花纹跟相国寺一样,亮了起来!”
众人纷纷往地上看去,成东提起真气一跃而起,跳上巫神的石像。
想象中的怒骂没有响起,成东回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自己差点掉下去。地上的华丽花纹真的亮了起来,一顿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想起,地面连同雕像正在陷下去,离巫神殿的顶部也越来越高。
地面越陷越快,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离巫神殿的顶部有了七八丈远。而且光滑的墙壁也消失了,众人仿佛踩着一根巨大的石柱站在了高空。难道巫神殿下面是一个巨大溶洞?自己刚刚触发的就是进入溶洞的机关?
四周一片漆黑,众人纷纷点起引火之物。极目望去,果然如此,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溶洞,四周怪石嶙峋,钟乳石犹如倒垂的利剑,犹如白色的地刺,最粗大的竟有几人合抱一样粗细,它们密布于地上和溶洞顶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聚成一条白色的小溪流向黑暗的远处。
成东连忙在石像上信口胡诌道:“大家勿慌,我看过一篇奇文,对于各种奇怪地形记载非常详细,定能帮上忙!”
成东哪知道什么记载,只是说出自己的价值,让别人无法对自己下手而已。至于过一会儿怎么忽悠,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反正自己不清楚这溶洞是什么样,这群家伙也未必比自己还了解。
遭此大变众人仿佛没有了主心骨,就连张真人和黎长老的威望竟然也隐隐弹压不住。
“轰”的一声,石柱好像降到了最底层。众人打着火光望去,周围地上的石柱有的粗如山峦,有的细如利剑,高高矮矮使人无法立足前进。只有那条白浊色的小溪冲刷出一条道路,众人面面相望,再次吵闹起来,陷入了混乱。成东见没人理会自己,便小心的隐于石像的一条粗大手臂之下,心里暗暗祈祷,众人一定会关心自己的安危,忘记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惊醒了纷扰的众人,只见一个喇嘛捂着手臂,操着不发音不准的中原话喊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鬼东西,有人暗算我!”
众人马上围去观看,只见喇嘛手臂上有了一个血洞。血洞旁边鼓起了一个大包,在皮肉之下,蜿蜒而行。喇嘛疼的惨叫连连,狄掌门抽出长剑一剑挑开了喇嘛手臂上的血包。只见一个黑影跳了出来,跃向了旁边的相国寺僧人。那名僧人连忙运转真气,肤色转为了淡金,正是有所小成的金钟罩。众人望去,只见一物咬在僧人的身上,小成的金钟罩依然被咬出了血,原来是一个蚕豆大小的虫子,全身油亮漆黑,一对绿色的小眼睛闪着恶毒的光芒。这竟然是一只跳蚤,天呐,哪里有蚕豆大的跳蚤?
僧人将蚕豆大的跳蚤捏在手上,跳蚤极速的扭动,竟然发出嘶嘶的声响。“砰”一声炒豆般的爆响,大跳蚤见不能挣脱,竟然自曝于僧人手中。
“这是蛊虫!这是已经失传的灵蚤蛊!这不可能,所有与巫术相关的蛊术已经失传,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蛊虫?难道这里真的与巫术传承有关?”巫蛊门的阴阳脸周长老惊叫起来。
“灵蛊?巫术传承?”众人有的惊喜、有的恐惧。来自中原、草原的众人惊喜的弹冠相庆,而来自南疆来的人皆面无血色,如丧考妣。周长老心中冷笑,这群人竟然忘记了灵蛊的诡异,忘记了千年前多少大能惨死于巫术蛊术之下,认为巫术传承已经掌握在了手上,一个个真是不知死活。但是周长老却没有出言提醒,中原草原哪一路都不是跟自己一伙的,他们去碰个头破血流与自己何干?
众人纷纷议论要沿着小溪前去一探,但又没有人牵头,所以又陷入了纷争。这个时候张真人站了起来说道:“列位,当下之际应先研究这来去之法,巫术传承就摆在那里,也跑不了。就算各位得了巫术传承,回不到地面又有何用?这里没有吃食,还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有人已经被巫术传承迷了心窍,在人群里挑拨道:“那是啊,张真人门派高手众多,待其他师弟、弟子一到,这巫术传承自然跑不了。”
“你...谁说的!站出来!”张真人的一个弟子跳出来指向众人。
众人眼神闪烁,也不与张真人对视,似乎颇为赞同那人的意思。
这个时候,魔门的黎长老和狄掌门联玦走了出来:“张真人此言有理,有的东西,活着拿到了才算拿到!谁还有问题?”
不愧是魔门长老,魔威升腾。众人看到魔门领袖竟然声援正道宗师,两方最强的势力站到了一起,又想了一下,他们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于是安静下来,纷纷表示赞同张真人之言。
见掌握了话语权,张真人转头对石像上的成东喊道:“成施主下来吧,此事因成少侠而起,当时少侠独自在石像面前做了什么,只有成少侠自己最为清楚,此危难之际,需要每一个人的力量,尤其是像成少侠这样有着大气运之人的运势。”
坐在石像臂上的成东一听头大如斗,众人好不容易忘记自己。这老家伙怎么又把自己抬了出来?可不能下去,万一他们将自己骗下去,逼自己探路怎么办?于是喊道:“小子得罪的人太多,在这石像上还能自保一时,若是下去恐怕活不过今晚。”
“小子,你莫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下来,那我就上去...”黎长老上前一步,作势要攀上石像。
“黎长老稍待,要人做事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否则定然怨恨在心,否则出工不出力,甚至算计我们怎么办?”张真人急急对黎长老说道。
“他敢!”黎长老面目阴沉。
“成少侠,且听老夫一言,今日我在这里为少侠与武林列门做个和解,以前之事就此作罢。不过成少侠一定要尽心帮助我们离开此地,老夫的提议,成少侠和列位有何异议?”张真人不愧是老江湖,成东答应了,帮众人离开地底,这首功自然便是劝服成东的张真人,这一举卖了两方好大一个面子。就算成东不能帮众人离开地底,反正已经将他骗到了石像下面,要打要杀,还不悉听尊便?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觉得张真人的方法的确甚妙。
成东看着石像之下作势欲爬的黎长老,看了看自己身下只有三丈高的石像,又看着与远处向山岭一样高大的石笋,心中有了定计。
“好,一切听从张真人的吩咐。”成东随即施展壁虎游墙术从石像上攀了下去。来到众人面前,抱拳一礼道:“各位,成某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见谅。”
在张真人和黎长老的注视下,众人稀拉拉抱拳回礼:“成少侠年轻气盛,不怪不怪。”
“事不宜迟,那就请成少侠开始吧。”张真人急不可耐的说道。
成东走到石像面前检查起来,装作不在意的在石像身上摸索,将手上念珠又凑到小孔附近,但是这一次石像的尖叫却再没有响起。成东心里暗自着急,却不敢表现出来。强作镇定的坐了下来,装作开始运功调息。暗自用因果之术查探周围起来,石像里果然有古怪,藏在石像底部的好像是一个生灵,生灵的因果纠缠在地下的石柱上面。石柱上面铭刻的花纹的因果一直通向地底深处,好长的石柱,竟然通向了地下的一个岩浆湖里。原来如此,这个生灵便是开启石柱机关的开关。铭刻着符文的石柱是机关的主体,而这地底的岩浆湖就是石柱的动力。好巧妙的机关术,这就是上一次末法之劫先民的杰作吗?
周围的惨叫声把正在查探的成东惊醒了过来,只有又有好几人中了蛊虫。中蛊虫之人,有的面色发绿虚弱倒地、有的赤目发狂、有的将自己的脸抓的血肉模糊。众人全部惊慌起来,张真人和黎长老连忙安抚着众人,命令练习硬功之人站外圈防御,练习奇术之人居中策应,南疆的人也纷纷贡献出来驱虫的雄黄等物。但是还是止不住众人的惧意,有的胆小之辈更是连连往中间人群挤去,人性丑态暴露无遗。
“成少侠,到底研究好了没有?”有的人已经不耐的喊道。
看到周围的众人脸色不善,成东连忙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了众人,并建议找寻奇物引诱藏在石像底部里的那个生灵让他触动机关。
众人一听纷纷拿出身上的奇物,放到小孔前面一一试探。大半天过去了,生灵仍是毫不所动。众人又试着用了精血、尿液、粪便等物,也是毫无效果。成东趁此空里借查探之由来到石柱边缘,心里暗想自己的念珠不知道能不能惊退蛊虫。如果过会儿没有结果,众人发难,自己立马施展壁虎游墙术,爬上高大且滑不溜求的石笋以求自保。
不一会儿又有几名外围的硬功高手中蛊倒下,连硬功都没办法抵挡蛊虫的威胁,众人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一个个恶狠狠地往成东望去,大有现在就出手杀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