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荏苒,一晃五年又过去了,故事发展到了现在了。
两双胞胎在国外学习是十分勤奋的,硕博连读,已完成学业,回国了。大宝在一家市级大医院的胸外科找到了工作,二宝在一家区级法院找到了律师的工作,都称心如意了。阿兴小茹当然更是高兴,因为他们的儿子没辜负他们的期望,都学成马上回国了,用他们的能力去报效祖国,并且没有谁在国外谈洋女朋友,完全遵从了父母的意愿,所以,阿兴小茹从心底里感到高兴,还有就是他们都迅速找到了合意的工作,今后的生活是不用愁的了,弄得好的话,将来可能还要赚大钱嘞,他们在众邻居、亲朋好友面前光彩无限了,他们心满意足了。
阿兴现在想的是两孩子结婚的事了,一天靠在床上,他对小茹说:“小茹,两孩子只要一谈朋友,结婚是很快的,他们都是近三十的人了,也应该结婚了,我想给他们去买套别墅,让他们在住房上也风光一点,你看怎样?”小茹有点没想着,孩子一人一套三居室不是有着吗,怎么又要买别墅了呢?她说:“有房子在,还买什么别墅?你哪来那么多钱?”“我是想让他们住得好点,和他们的身份匹配些,所以想给他们买别墅,至于钞票,我也想过了,我们卖掉两套三室一厅,相差不会太大了。”“卖掉两套房子?”小茹有点吃惊了,睁大眼对着阿兴,阿兴继续说:“你别激动,我的意思将他们的两套房卖了,我再贴一点钱,给他们将住房弄高级些,这样谈起恋爱来,他们的筹码也更有份量些,他们如果有办法自己赚多了,自己将来在外边买个好房子,这当然最好了,不过我是还有别的想法的,跟你商量。”“啥想法?”小茹问。“我想,我们一家现在一共八个人,让我老爸老妈,你老爸老妈都一起住到别墅里,这样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些,人老了,经常会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住在一起了,照顾起来就方便多了,你说,我的想法对吗?”小茹想想,点点头,阿兴继续说:“然后我们还有三套房,两家老人两套,我们自己一套,全都出租,这些小钱,都给老人们用,一大家子的开销都我们来,我们有钞票,这点开销对我们来说是毛毛雨,大的生意我不做了,但小的,有机会还是要做做的,一笔生意做好就全有了,你以为怎样?”阿兴说着在小茹的脸上亲了一口,小茹说:“你的想法是不错,不过,老人们长期在一起,不知他们会有磨擦吗,到时弄得不高兴再分开,这就不舒服了。”阿兴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的,老人大多数脾气有点古怪,我们中间的人要做好他们的工作,你呢多叮嘱你的父母,我呢多叮嘱我的父母,让他们有不高兴别直接和老人对话,说给自己的儿女听,让我们去帮他们撮合,这样时间长了,他们会认同的,你说对吗?”“那我们就成夹板了,经常要帮他们解决矛盾了。”“如果他们意识到不要给小辈添麻烦,我相信他们不会闹矛盾的。”阿兴又在小茹的嘴上啜了一口,小茹又说:“那你为啥不把房子全卖了?然后买两套别墅呢?”“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的,一是生怕老人真的闹矛盾不能调和起来,大家都有退路,第二,将来老人百年后要办丧事的,你总得有个办事的地方吧,总不见得放在别墅里做罗,你说,我这样的想法对吗?”小茹眨眨眼,没什么再好辩驳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接着,阿兴就去操办这件事了,两个月以后就成功了。别墅是连体的,也就是说相当于两套,这一大家子住起来是绰绰有余的了,当然阿兴还贴了不少钱进去的。别墅又是全装修的,所以马上就搬过去住了,两对老人起先是不适应的,因为他们越住越高级了,过一段时间慢慢就适应了,他们的脸上整天挂着笑容,也没闹磨擦,阿兴小茹的担心算是多余的了。
一天傍晚,双胞胎的表舅、表舅妈来看小茹的爹妈,顺便也看看他们住的别墅,因为住别墅的人家毕竟少呀,阿兴正好也在家,留他们吃晚饭。他到市场上去买点菜,走到小区大门外,看见有个中年女人在卖大闸蟹,他凑上去,刚想开口问价钱,那女人忽然盖起泡沫盖子不卖了,阿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还没醒过来,一辆城管队的车子已经在那女人面前停下了,车上跳下五六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们也不说话,一个高个子戴帽子的汉子,端起泡沫箱子就兜底倒下,那些蟹们拼命在马路上横行,那女人去拉那汉子,那汉子一甩手把她甩翻了,其他一些汉子,狠狠向蟹们踩去,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那些蟹一回儿就全被踩扁了,城管车装着汉子们“呼”一下开走了。阿兴看在眼里,心里很不好受,以前只听说城管队野蛮,但没亲眼看到过,今天算是让他领略了城管队的野蛮了,他巴不得给城管队的汉子们一人一个大巴掌,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呐?谁让你们这样执法?。那女人瘫坐在路边还在哭骂,眼泪像马尿那样多,头发散乱在额前,常年的在地摊上卖东西,所以那脸是灰黑的,一副可怜相。旁边也有不少想买蟹的人,他们也责骂城管队的汉子。阿兴上前对那女人说:“哎,别哭了,他们早就滚开了,起来吧,你这点蟹值多少钱?”那女人看了一眼阿兴:“你赔我?”“你说呀,这一箱蟹值多少钱?”女人又看了一眼阿兴:“和你搭界吗?”“别伤心了,告诉我。”那女人有点吃不大准了,从地上站起来,仔细看了看阿兴:“大哥,你到底想怎样?”“你实事求是告诉我,值多少钱。”“我批发来是八百元,一下让这帮流氓全踩了,我指望卖几个钱好回家过年的,可现在…”说着泪又滚出来了,阿兴掏出一叠钱,数了八百元:“拿去,回家过年去吧,不要再去卖了,让城管队冲掉,你不合算的,你是个人,他们是集体,你没组织,他们有组织,没组织的怎么斗得过有组织的呢?早点回家吧。”那女人盯着阿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你…你,大哥,这…这是…真…真的?”“给你了还能假?快走吧。”“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啦!”她双膝一跪,对着阿兴磕起头来了。“哎,你这是做啥呀?”阿兴忙去拉她,旁边想买蟹的人都赞美阿兴有腔调,是模子,因为同情,根本不搭界的外地卖蟹人也会拿钱给她,说他侠义心肠,说这样的人现在少有了。阿兴自己没这样认为,他淡淡地说:“没什么,我只不过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我特别看不惯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人家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本来就不容易,你城管队是人的话,最多让她搬到该卖的地方去卖,不应该拎起来就倒,伸出脚就踩,你算哪根葱啊?欺欺人家苦恼人,太不像话了!”旁边一个年纪与阿兴相仿的中年男人说:“这帮是赤佬呀,又不是人罗,他们不是吃饭长大的,他们是****长大的!”众看客也一起附和着骂城管队的人,也算是解解气吧。那卖蟹的女人在一片帮腔声中缓缓离去了,她的心里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她满足了。时间是傍晚,天有点阴,西北风也刮得不小,阿兴把领子竖起来,转过身,到别的地方去买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