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过就秋天了,一晃,双胞胎已进入初三了。一天在上体育课时,后半节课是打篮球,二宝在和一个同学争抢篮球时,那同学跳起来,一不小心,摔了出去,一个门牙在水泥场地上当场撞飞了半个,满口都是血,这当然是极正常的事,上体育课有点小意外是很平常的,但二宝有点害怕了,因为是他和人家争抢才发生的呀,虽然自己没什么大责任,但毕竟和自己有关。班主任、体育老师及时处理好了这件事,二宝没责任,而二宝总感到内疚,回到家后,他把这事跟父母说了,一脸愧疚的样子。阿兴说:“二宝,你也别难过了,你的心底是善良的,我知道了,你也有同情心,这很好,人是应该这样的,对自己要严格些,对别人要宽厚些,这样,我们做人就舒坦了,社会也就会好些的,这样吧,二宝,你做得很好,即使你没多大责任,我们也要表示表示心意,去探望你这个同学一次,以了却你内心的不安,你看怎样?”“好呀,不去看一次,我心里总过意不去,看了,我心里就踏实了,这样读书吃饭才有劲。”第二天傍晚,阿兴特意早点回家,买了一点礼物,等二宝他们回到家,马上就去那同学家了,那同学的家长也很讲道理:“啊唷,你们做什么?又不是你们的责任,是我们孩子自己不当心呀,你们还要来看望,真对不起你们了,这礼物说什么,我们也不能收的,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阿兴坚决将礼物留给了同学家,“没什么,一点小意思,不嫌少就收下。”一件事算了结了,二宝的心也平了。
将要过年了,有些贪得无厌的厂长、经理准备收“年货”了,阿兴的电话经常有,有要去敲背的,有要去洗澡的,不一而足,说穿了,这都是假的,而玩女人,要钞票才是真。面对这种状况怎么办?阿兴跟小茹在床上商量来商量去,结果还是达成共识:得罪不得,但总不能让我们白干的,你要可以,这样的费用要在货物里出产的,也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多要多少,我就在货上多加价多少,你自己得益了,但单位吃亏了,我阿兴是不可能吃亏的,千做万做,亏本生意是不做的。
小茹还提醒阿兴:“你把帐要记好,一旦有人出了事,和你是不能搭界的。”“是呀,我也这么想的,因为照这些王八蛋的做法,他们是一个一个的无底洞,他们永远不会满足,长期下去,他们不出事才怪呢,你想,一个经理,单我这儿的日用品,一年就要孝敬他二十多万,还有别的呢,要添设备吗,要添办公用品吗,要搞基建吗,要搞活动吗,多嘞,你想,他们一年要多少收入,这样贪下去,不会被发觉,那是做梦了。”
不幸让阿兴说着了,到农历年底,也就是将要过春节的时候,纪委有人来找阿兴了,要他揭发厂长、经理贪污腐败的事,阿兴也是乖巧人,虽然他有一本账在心里,但能说吗,说了,他以后生意还要做吗?他对纪委的同志说:“我和他们做生意,全都在帐面上反应出来的,决没有私底下的交易,我们都是干净的,我赚的都是清清爽爽的钞票,没有一点点的龌龊的。”纪委同志也没办法,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啊,账面是干净的呀,所以也就像走过场一样算了。
当有的厂长、经理进去出来以后都对阿兴还是有好感的,因为他们知道阿兴没揭发他们,他们的事发,与阿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阿兴在江湖上的声誉也好起来了,他的生意虽然不能说怎么发达,但也不萎缩,保持着一贯的正常状态,这也已经是不容易了,因为有些靠歪门邪道做生意的,都多多少少受到了政法部门的冲击,有的进去了,有的打烊了,能生存下来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阿兴就是其中一个,算他脑袋不浑,好!
乡下的夏天,摇着扇子出来乘凉的人是比较多的,阿兴开着车回家,经过村里聚集人较多的地方,车子开不过去了,这天人聚得特别多,他紧按喇叭,乡亲就是不让道啊,他下车一看,原来是一对夫妻在吵架,那男的手里擎着一把菜刀,挥舞着要去劈他老婆,他老婆在人围着的圈子里奔跑,嘴里嘶嘶哑哑地哭骂,乡亲们只是叫着:“别吵了,别吵了,”可是没一个人敢上去拉开的,阿兴瞧着不对呀,万一那男人真的将刀劈上去了怎么办,那不要出人命了吗,有的男人发起疯来,会脑子搭错,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后果”两字在他脑子里是没有的。想到这,他奋力拉开人群,冲上去,在背后一把将那男人抱住,再将他甩到地上,身子一跃,骑到了那男人背上,一只手按住那男人的手腕,让刀起不了作用:“家强,你干什么,你疯了!”那叫家强的男人在地上被阿兴按住爬不起来,只能扭过头来说:“你去问这只臭女人,你放开我!”“你把刀放下!”家强还不肯,阿兴挪过身子,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去夺刀,阿兴以前练过几年武术,所以夺把刀还是不怕的,只把家强拿刀的手在地上重重震了一下,那刀已脱离家强,拿在阿兴手里了:“起来,回去好好过日子,你现在狠了,居然敢动起刀子来了,你脑子出问题了,大概老酒又喝饱了!”家强这个中年男人,小时候跟阿兴一块玩过,他知道阿兴的力气的,所以也不敢再发飙了,只好低着头从人群让开的口子里向家走去,他老婆先向阿兴表示感谢,然后一手捋着头发,一手抻着不整的衣衫也缓缓向家走去,阿兴再叮嘱一句:“到家再不要吵了,坍什么台啦!”乡亲们都说阿兴是模子,他不出场的话,不知这家强要做出什么来呢,由于阿兴的强硬劝解,一场较难收场的家庭纠纷不一回儿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