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里空气十分清新,也许是因为在这样寒冷的季节中,出来活动的人少了,因而相对的来说,空气也较之更为清新些了.在这样的一个早晨,能起床驱除睡眠的人,所感受到的将会是大自然最为可爱的一面,呼吸着这样清新的空气,总是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
当然,这样的情况似乎并不合适用在小情与小雪的身上,毕竟在一天之内失去两个生命中的亲人,而且还是自己最依靠的亲人,这无论是谁遇到,都无法笑得起来的.
能在痛苦中站起来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还要面对着很多的事情,这需要的勇气与决心将是很大的,这样过来的蓝羽显然很明白这一点,因而他似乎有意无意间,会出现在小雪与小情的身上,用着他那双无神的眼,那张毫无表情的,如同失去灵魂的脸,面对着两人,他知道无论多坚强的人,在这个时候,总是需要另一个陪伴,当然这另一个是陌生的异性是最好的了,同时这个人要是一个会关心人的人.
原本在床上去逝的老人,昨日已经由蓝羽带去安葬,因而今天早上的小情与小雪虽然精神不是很好,却也依旧如常般作息着,只是她们两个将会以什么目的生存下去,这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小情,吃早餐了.”小雪的声音显得很生硬,很沉,这其中带着多少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小情从林屋中走出来,她的双眼里带着血丝,显然一夜未眠.而且,她一夜都呆在父亲的房间中.蓝羽当然知道在两个女儿中,小情对父亲的感情是最深的,毕竟不被世人接受的她,只有父亲给了她最多的照顾与理解,而这份感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蓝羽坐在屋外的木柴上,看着无处的层峦叠嶂山脉,小情从他面前走过,进到泥屋中,而同时,小雪则从泥屋中走了出来,并对刚进屋的小情道.“我要上山去采药了,小情你就呆在家里,别出去哦.”她没有带着药框,也没有带上采药的具,更没有走向后山,相反却走向村子的另一头,那一头是村长家的方向.
蓝羽没有阻止她,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小雪走后不久,小情从泥屋中走出,她来到蓝羽的面前说道.“蓝羽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能帮助我把那三个坏蛋抓起来吗?”
蓝羽无神的望着小情,没有说话,他知道小情能想到这一切的,毕竟每当她出事受伤的的时候,他都在身边,而她醒来时全身却毫发无伤,看到的人也只有蓝羽,因而很容易的就能想到蓝羽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是要你杀人,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将他们的罪给揭发出来.”小情再次说道.
蓝羽仍旧无神,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在听,又或许他在听,只是他的心麻木了,迷茫了,更或许他仍旧在担心着些什么.
“蓝羽哥……”小情又一次叫道.
蓝羽终于回神,淡淡地望了小情一眼,用着生硬而又低沉,没有感情的声音道.“我……帮不了你.”
小情闻言咬了咬牙,道.“我知道这事情很难做,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好惹的.那蓝羽哥,你就陪我去村长家,我要告诉村长一切,让村长处理他们.”
蓝羽低着头,看着地面,道.“你不用去了,因为你姐姐已经去了.”
小情一惊,二话不说,朝着村长家的方向急驰而去,她刚跑不到几步就停了,因为她年垤远处跑来一个身影,那人正是小雪.
只见小雪一脸惊慌失措,大老远的就叫着.“小情,快回去,快回去,别出来……”
小情不解地看着一脸焦急,而又向自己使劲挥手的姐姐,耳边再次传来小雪那狂叫的声音.“小情……快回去啊,快啊.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你快回去,你听到了没有,快回去啊.”
这一次,小情终于明白为何小雪要如此惊慌失措.如此焦急不安的对着她狂叫,让她回去了.她看到了小雪身后有着一群人,人数之多,差不多是全村的人了,同时还有二个外来的女人走在前面,显然的,她们的目标是小雪与小情,因为走在前面的还有村长与黄苟那三个兄弟.
小情猛地转身,却看到一个让她吓了一跳的人,一个又丑又矮的少年.“你……你是谁,蓝羽哥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一直都在这里,没看到你说的什么蓝羽.”矮子少年冷冷地道.
小情四下张望,没有发现蓝羽的踪迹,而这时,小雪的叫喊声再次传入她的耳中,她只能回到屋子中躲避,毕竟身为不容于世的灾星,她无法这样在不接受她的人面前出现,否则就如同往常一样,她的身上只会多出更多的伤.
矮子少年冷冷地看着无处步行而来,却满脸愤怒的群众,他的眼里蓦地透出一丝凶光.回首,看着慌忙将门关上的小情,他又沉默下去了.
“不容于世的灾星?”他的嘴里轻轻的说道.
悲哀,对于小情来说,真正的悲哀是她失去了,就算她拼了命的珍惜,也还是在一直失去,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两个字“灾星”,然而这灾星不都由人与人促成的吗?
矮子少年,轻轻地叹息着,命运,这就是人们促成的命运吧,而所谓的命运不外如此.
小雪跑到矮子少年处就停了下来,因为这已经是在家的前面了,停下脚步的小雪来不及看矮子少年,只是喘着气,盯着即将到来的群众.
转眼间,村民们已经将小雪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村长还有黄与与他的两个兄弟丫在小雪面前,叶天芯与韦柔则站在几人身后,矮子少年与小雪则被围在了中间.
村民的脸色并不大好,似乎很愤怒,这让小雪很不明白,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然而当她看到黄苟三人的奸笑时,她就明白了,这一定是他们三个做的好事.
“村长……你带那么多人来我家有什么事情吗?”小雪强定心神,呼出一口气说道.
“小雪啊,听说你爷爷去逝了,我想来看看,顺道祭拜他一下,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咱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咱的村子也许就没有了呢,所以我代表村民尽一点心意.”村长是一个老人,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头发全白了,就连他的山羊胡子都白了,而手里还拄着根拐杖.
小雪看着村民们一张张愤怒的脸,这那里是来祭拜的,分明是来打人的嘛.
“谢谢村长的好意,不过我爷爷昨日已经下葬,所以村长祭拜就不用了,而我也正好有事情要找村长呢.”
“下葬了?那么快,按照习俗,理应守灵三日方可下葬的啊.为何操办得如此匆匆忙忙.”村长道.
“嗯,咱家不是富家.虽然说要守灵,但我更希望爷爷可以早日安葬,去投胎作人.所以,就早早办了.”小雪答道.
“哦,那你父亲呢?我有些事想跟他商量商量,你让他出来吧.”村长说道.
小雪一听,狠狠地看着黄苟三人,冷冷地道.“我要跟村长你说的就是家父的事情,实不相瞒,家父平日里为人得事都十分得体,人十分好,可是竟然有人胆大包天,草菅人命,将我父亲引至一处捕猎的坑中用石头将我父亲活生生砸死,而这些人正好被我和我妹妹撞上,看了个正着,他们就是黄苟和朱任.村长,你是村里公认选出来的村长,相信你一定不会包容这样的杀人凶手吧?”
“我来这里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不过事情似乎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哦,我所知道的事情是,昨天有人为了私吞家财,而设计将自己的父亲引到捕猎的坑里,用石头活生生的砸死,这个人就是你妹妹对吧,还是说你想包庇你妹妹吧,小雪.”村长说道.
小雪一怔,视线集中到黄苟的身上,却看到他眨着眼,似乎在说,是我弄的,我就是要整死你们,又怎么样?
怒,涛天的怒火,止不住的渲泄而出,然而面对着群众的公愤,小雪的怒火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她只能依靠着娇小的身躯,那不大的声音对着众人吼道.“你们不要相信黄苟的话,他是骗你们的,我和我妹妹亲眼看到他害死我父亲,是他,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
村长静静地看着近乎发狂的小雪,却不动声色,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他只是说道.“自从你妹妹出世以后就没被大家所接受,她受尽屈辱,受尽棍棒的追打,她怪你父亲,她恨你父亲,为什么要让她出生,所以她就这样做了,用自己的双手葬送了自己的生父,这就是之类星,一个克死了母亲,又克死了自己的爷爷,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的凶手,她不配在我们村里,原本我们是要处死她,可是没人敢碰她,人人都怕自己会死,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将你们姐妹两个赶出村子,永世不得回村,这里不再是你们的家了,你们还是快点收东西走人吧.”
小雪急火攻心,伸手扯着村长的衣领,怒道.“我敬你是村长,是大家信任的村长,你却为这样一个凶手卖命,别以为他家有个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他迟早有一天会受老天爷惩治,而你这个走狗也不会好到那里去,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只成自己,自私又自利的坏人,满嘴的仁义道德,自圆自说的伟大,到头来始终都藏不住你们内心的魔鬼,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小雪,你如此咒骂大家,是不是因为我们说出你的计谋,还是说其实你也有份在内设订谋害自己的父亲?大家说是不是?”黄苟走到小雪面前讥笑道.
“她一定有份,她一定有份.”被鼓动的村民满脸怒火地喊着.
“你……你这个人渣,让你活着只会害人.”小雪挥出一巴掌打在黄苟脸上,只打得黄苟晕头转向的跌倒在地上.
“你……你这个贱人,原本我们大家并不想太为难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说着黄苟站起身,对着村民道.“大家都听到了,刚刚这贱人的意思是想杀我,她想杀人灭口,可见她与小情那贱人是一伙的,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只不过我想她们两个必须现在就离开村里,两个杀父的人,不配呆在我们村里,她们再多呆一会说不定又会再出什么事情来.犯了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赶她们出去…….”
“他说谎……他在说谎,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害死我父亲,是他……不是我,不是我.”小情打开门,无辜地叫喊着.
“杀人凶手,灾星……”群众们看到小情,不由的后退一步.
“大家不要担心,我们只要将这灾星赶出我们村,我们可以得到平静,大家就会没事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将她们赶出去.”黄苟再次鼓动村民大声道.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不要出去,这里是父亲留给我们的,我们死也不会出去的.”小情哭泣着道.
村民步步逼进,小雪节节后退,她喊道.“你们做什么,我们都说了不是我们做的,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们.这是父亲留我们的家,你们没有权力赶我们出去,你们没有.”
村长逼近小雪,说道.“小雪啊,这地是村里的地,现在我决定将它回收,因为我们村里的地不会给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你们还是走吧.”
“不行,我们不会走的,死也不会走的.”小雪由怒火转为悲泣,她的怒火对于众人的迷茫来说,太过渺小了.
“在家将这地方移为平地,将他们驱除出去.”黄苟的叫喊再次鼓起村民,村民们七手八脚在摧毁这可怜的泥房,还有那贱破的木屋,所过之处,无不被移为平地.
“你踩到我了……”一个冰冷地声音在穿梭在众声之中,却显得那么入耳,仿佛就在众人耳边说的一样.
朱任看着自己身前的矮子少年,不由的笑了,道.“我说矮子,你没事就不要走到我前面来,我看不到你啊,谁叫你长得那么矮,真是活该被我踩啊.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光长得矮,还长得真丑哦……”
矮子少年冷冷地看着朱任,说道.“猪说话,向来都是血口喷人的.”
村长扭过头看着矮子少年,疑惑地说道.“你是谁,你不是本村的人.”
“我是谁重要吗?不这我到是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戏,不错.值得我留着继续看.”矮子少年冷冷地说道.
“别管他,先做正事……”黄苟道.
“你们要是再上来,我就和你们拼了.”小雪不知道众何处拿来一把刀子,面对着众村民,而小情的手里也拿着一根棍棒,尽着最后的抵抗.
“大家上啊,我们人多,不怕她们两个小女孩,快将她们抓起来扔到村外去.”黄苟大声叫道.
众村民闻言,顿时齐力抓住了小雪和小情,并困住她们的手,拉着来到了村子的北部,那里正是村子唯一的一条路.
村长站在村口,看着被捆绑着的小雪与小情,道.“给她松绑,将她们扔出去,留两个人守在这里,不让她们进来.”
“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朱任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野菜,对着小情与小雪扔了起来.
村民见状,纷纷效仿,拿着四周的菜,拼了命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激之情.
小雪与小情被扔着摔在地上,她们咬着牙,强忍着泪,爬起身,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各种物体,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而那一天,我会让你们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而不是你们这样道貌岸然的人.”
“走吧,”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向着小情与小雪两人走去,不顾村民砸来的东西,任由东西砸在他身上,走到了两个可怜女子的面前,他正是矮子少年.
小情与小雪看到一个陌生的人走不顾一切的走到自己面前,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更何况这个人走到自己面前时突然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那笑容让他们的心舒适不少,而他的话更让她们安心不少.
“人总是要靠自己,才会好的.”
韦柔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人,眉头一皱,对身边的叶天芯轻声说道.“天芯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矮子怪怪的啊?”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道哪地方怪而已.”叶天芯答道.
“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说不定他就是羽哥呢.”韦柔道.
“我觉得他不是蓝羽,就我对蓝羽的了解,现在的他会沉默,沉默得就像一个哑巴,逃离现实,而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孤单的面对着内心的迷茫,还有那些创伤,而刚刚那个矮子少年,看上去并不是这样,我觉得那矮子少年是个流浪者,看过太多人事变迁,才会有那样的表情.”叶天芯道.
“这样说也对哦.不管怎么说,要先完成第一顶任务先才好.”韦柔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小雪与小情互相扶持着并肩走在矮子的身旁.
“我重要吗?”矮子少年冷冷地说道.
“重要,我希望记得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帮过我们,我们将来会报答吧.”小雪道.
“可是我却不希望被人记住,所以我走了,你们自己保重.”矮子少年说完话,不等两人反应,就快速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姐……”小情看着小雪,不禁悲从心起泪水再次不断的落下,哭泣道.“我们没有家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要去哪里?”
小雪看着小情的泪水,自己也忍不住痛哭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他们要帮那三个混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两人正哭着痛快的时候,一条人影毫无生息的出现在两人身边,他是蓝羽,也就是矮子少年.
两人足足哭了半小时,才停止了哭泣,也才发现蓝羽的存在,小情擦掉泪水,说道.“蓝羽哥,你刚刚上哪去了?为什么不帮我们?”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妹妹救了你,你竟然在那种情况下不在,如果我妹妹当时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小雪喝道.
面对不同情绪的两人,蓝羽还是无动于衷,他依旧没有表情,毫无灵魂的样子,那无神的眼睛始终如一,唯一不同的是,他说话了.
“我帮不了你们,因为你们自己也该能想到,刚刚发生的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小雪闻言竟无言以对,其实她也知道,当父亲死后,这些看不起她们,一直想将她们赶出村的村民,总有一天会这样做的,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被杀父的真凶冤枉,还遭受这样的屈辱,而那些无知的村民原本就对她们有很大的不满,再加上黄苟的权势,以及村长的帮助,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结果.
“总有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回去,让他们打从心里的接受我们,佩服我们.”小雪眼中暴起精光,正色的说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算将来你以权势让他们佩服你又如何?没有了人与人之间的真心,那种温暖,那么人还是一具行尸走肉.就像你之前说的,你回以真正的人过来,那么你告诉我,在你心中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刚刚那么村民不是人吗?”蓝羽道.
小雪突然大笑起来,道.“他们算是人吗?我父亲常告诉我,中华民族是团结无比的,是龙的子孙,可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样的?我们有团结吗?还是说人性本恶,现在的人都被利益薰心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蓝羽沉默了,其实他早已经知道现在的社会是如此的丑陋不堪,然而他却也知道,在这样混淆是非的世界里却还有着某种珍贵的东西.
“不错,但是我看到的却是你的善还有你与父亲以及妹妹之间的真情,那种是无可取代的,正因为这样,所以这个社会里还有着珍贵的情,不是吗?”蓝羽淡淡地说道.
小雪一怔,就连小情都呆住了,然而小雪却更怒的道.“可老天总不会让善良的人好过,我父亲本着以善为本的信念活着,可是结果呢?这些鬼迷心窍的村民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百般取笑,而我妹妹有什么错,母亲的去逝本来就不有怪在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上,为何他们却为了一个什么克母的谣言而如此对待我妹妹?再说过来的就是那些亲戚,看到我们被村民所不容后,竟然倒戈相向,严然断绝一切来往,丝毫不念点点亲情.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人心,堕落的人心.”
蓝羽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靠着山路边上的树,别过头去.
“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和爹妈都应当很好的,都怪我……对不起.”小情泣不成声地说道.
小雪心下暗叫不好,自己刚刚说的话显然无意的也伤害到了小情,她急忙道.“小情,姐不是说你.也从来没有怪过你,知道吗?姐很感谢妈妈将你生出来,因为有你,姐才活得更好,心里才有更多的温暖,也因为有你,姐才觉得人生是那么完整,所以小情,别将所有的罪怪到自己的头像,没有人一直有罪,一切都是自己造给自己的,所以小情面对自己真正的心吧,因为姐现在需要你.”
“姐……”小情激动的抱紧小雪.
蓝羽瞟了两人一眼,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猝然间,又消失无踪.
如果说世间有什么东西最绝情,最不讲情面,也许不会人知道,又或许知道的人并不多.显然的,这东西一直在我们四周,每天每时每刻都在,这东西就是时间.时间不会因为人悲伤而停留,更不会人心险恶而停止.在涛涛的时间洪流中,每一个人都是一只小船,随时都会出意外,然而即使出现意外,也只会前进,这就是时间的可怕.
恍惚间,时间过去了五天,小雪与小情已经流浪了五天,之所以流浪,只是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走进城市中,而是一直在山林中走动着,而这个提义,是蓝羽说的,目的是为了锻炼意志,造就体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蓝羽本身的原因,他还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他需要安静的空间,去面对自己的心魔,找到那颗真正的心,那份他心里的光.
这是一个小山洞,而小情与小雪正坐在其中,里边有着一堆火,还有些草做成的席铺.此时的小情和小雪看上去疲劳很多,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的关系,还是因为吃不饱,睡不好的关系.
蓝羽站在洞外,仰望着天,他的心最近越来越沉默了,他的迷茫,他的心魔似乎已经让他的心整个死掉,对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劲,仿佛他已经没有意识去做任何事情了.
不过还好的是,因为他身边还有着两个受苦受难的女子,她们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感动,那种温暖,让他的心始终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生机,才不至于使他变成行尸走肉.
“是我忘了吗?是我沉默得太久忘了吗?忘了某些东西,忘了某些让心活着的东西?那是什么呢?环灵说的力量在于心,那么到底什么是心?小情爷爷说的一切在我的方寸之间,那这方寸说的又是什么?我……是不是连整个灵魂都要失去了?”
蓦地,一阵寒风吹来,带动着地上的落叶,舞动着,飞扬上天空,这时,蓝羽的身后传来脚步声,小雪裹着衣服,从洞里走出来.
“为什么不进去?你不怕冷?还是你不想与我们两姐妹相处?”
“你冷的话就进去.”蓝羽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你不是说要锻炼我的意志吗?所以我出来锻炼,因为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小雪答道.
“你真的想报仇?还是想什么?”蓝羽问道.
“我并不想报仇,我在走之前就说过一句话,我要让他们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所以我想做一个真正的人,一个不有本事保护自己一切的人.”小雪答道.
“嗯,你所谓的一切是什么?”蓝羽低下头,道.
“属于我心里的情感,那是我的一切,当然情感是彼此相互给的,所以保护这样的情感,也要保护给我这样情感的人,而这也就是我所认为的真正的人.”小雪道.
蓝羽闻言回头看着小雪,只见到小雪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很亮很亮,就像夜里天空中的北极星一样.
半晌后,蓝羽别过脸,道.“如果你真有这样的决心与意力的话,那么我倒可以给你一些指引,让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更有很好的人教你学会本事,不过前提是,你要自己到达那里,以显示你的坚定与决心.”
“真的?那是什么地方?”小雪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要选去或不去?”蓝羽道.
“看你平时神出鬼没的,又那么神神秘秘,你应当不是普通人,可是如果你有能力,为何不帮助别人,你不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小雪道.
“我没必要回答你,我有我的苦衷.如果你去的话,就说是我叫你去的,顺道告诉他们中的阿道或是小茜,说我弄明白一些问题以后就会回去.”
小雪看着眼前神秘的男子,她突然发现她一点都看不透这个人,虽然这个人平日里看在眼里去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而且说话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可是每每出事时,他总是会默默地做出他的选择,付出他的帮助,虽然她看不到,可是她似乎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或许就是当时的那个矮子少年,只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一样,甚至连走路的样子都差不多,而这一切,她想也许就是天意吧.
“我去,那你要给我走的路线啊,最少也给一个地点,或是方向,不然你让我怎么找去啊?”小雪道.
蓝羽看着远方,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小雪,淡淡地道.“我只想提醒你,只要你进了那个地方,就要坚持你的意念,而且在那里你要有耐心,不然你想发现那个地方是不容易的,所以我想说的是你要坚定.”
小雪接过图纸,敞开看了一眼,道.“嗯,我的心不会死,只因为我的心现在是在夫两个人活着,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爷爷.他们生前的一切都一直活在我心中,我的心永远有着他们带给我的温暖,有了这个温暖,我相信我能做到一切,因为这是我的希望,也是他们的希望.”
“时间不多了,你什么时候走?”蓝羽道.
“我想现在就走,不过,我妹妹必须跟着你,因为爷爷有交代她要跟着你.所以,你要帮我照顾好小情,我就不进去跟她告别了,你就跟她说,等我有了本事,就会来找她的.”小雪道.
蓝羽点了点头,道.“去吧,机会已经有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嗯,那我走了,很快的我就会回来,很快的……”小雪眼里透着无比的坚定,转身走向着东方走去.
蓝羽看着小雪远去,心下道.“温暖?只要有温暖,心就会活跃?死去的人一直活在心中,而活下来的人,活着并不光为了自己,更因为活下来的人,也要夫死去的人快乐的活下去?小雪……谢谢你,我终于有明白了,原来我的心缺少了这些东西.在这无尽的岁月之中,那些最被的东西,那些最初的感动都被我遗忘了,我真的对不起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啊.我怎么可以忘了,你们给我的那些感动,那些世上最单纯而又最动人的东西,真的……很对不起,现在的我一定会找回那些最初,希望逝去的你们再次给我最衩而又强大的力量吧,我蓝羽……要替你们快乐的活下去.”
此时的蓝羽眼里不再是暗淡,也不再无神,却有着恍若太阳般的金光,而他整个人看上去,比起最初,也就是刚刚死而复生时的样子,更为高大,更为魄力,也许在这一刻,蓝羽的心才慢慢苏醒,他的心也正开始慢慢找回来.
“出来吧,小情.你姐姐,已经走远了,不用担心她会看到你的.”蓝羽淡淡地说道.
洞口传来轻微无比的脚步声,小情一脸不舍的出走来,看着小雪离去的方向,蓝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明白小情为何不出来.
“既然不舍得,而让自己留在洞里,为的只是控制自己,怕一旦出来就会跟着走,为了让小雪放心的走,你应当相信她,不是吗?”
小情闻言扭头看着蓝羽,却突然一惊,道.“你是……蓝羽哥?”
蓝羽淡淡的笑了,这笑容很轻松,道.“我不是蓝羽,那我会是谁呢?”
小情看到蓝羽的笑容不由的一呆,因为这笑容是她第一次看到蓝羽笑,然而这样给人舒适的感觉,就连他的笑都能通过风传染给别人,给人一种安定,一种平静,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与之前判若两人?仿佛你们根本就不同一个人?”
蓝羽伸了伸久而未动的身子,边活跃筋骨边道.“每一个人都有很多的方面,同一个人喜怒哀乐给别人的感觉都不同,因为人的心影响着给别人的印象,而现在我的很轻松,因为我明悟了一些事情,找到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却又遗忘了很久的东西,所以心境变了,给你的感觉就如同判若两人一样.”
小情会心的笑了下,笑得有些苦涩,道.“蓝羽哥,我们似乎很像,很像……”
蓝羽当然知道小情指的是什么,他也能读懂小情现在的心情,于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道.“别想太多,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也是你父亲为何一直对你很好.没有遗弃你的原因,所以你要更坚强,就像你姐姐一样,坚定而快乐的生活下去.”
“嗯,我知道,那我们接下不下来要去哪?”小情道.
蓝羽笑了,眼里透着轻松的光,道.“去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心,那些最初的东西.”
“最初的东西?”小情有些疑惑地看着蓝羽.
蓝羽看着小情的双眼,笑了,说道.“其实这些东西很简单,只是随着成长,人们都忘了,似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东西的丢失,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我最初出现的地方,还有我的学校,以及我的老家.”
小情盯着蓝羽的两眼,她突然发现,这对眼睛非常的好看,只是这个好看并不是说水汪汪,或是很有神,而是能给人一种温和,一种信心,仿佛在这眼睛里小情能看到希望一般.
“小情,当初你为什么会救我?我一个陌生人,昏倒山中,说不定我是坏人,那你救了不是有危险?”蓝羽看着天空中的云朵,轻轻地说道.
小情一怔,她不明白为何蓝羽会突然问道这个事情,只能愣头愣脑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看到你的脸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告诉我,要救你.也许当时的你脸上透露出的气质很像我,孤单不被人理解,而内心又沉受了太多的苦,这可以说是同病相怜的原因吧,所以觉得你很亲切,不由自住的就救了,不过现在看来,蓝羽哥你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我想当时黄苟将我打得只剩一口气后,救了我并医好我的人就是你吧,还有第二次村民们那无知的行为伤了我之后也是你医好我的,最后一个就是那时出现的矮子哥哥,虽然他的身材甚至相貌与你一点都不像,可是我总有一个感觉,那个人一定也是你,对吧?我觉得你是神仙派来的,因为你能很好的医术,可是毕竟神仙也救不活死人,所以父亲死了,你也无奈.而刚刚我听了你和姐姐的对话,我就更觉得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可是我很想知道为何你会晕倒在后山呢?你又是什么人,为何爷爷仿佛早就知道你会来一样,在死前对我们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让我必须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内心真正的明白为止,蓝羽哥,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谁?”
蓝羽静静地听着小情的话,脸上带着笑容,神情很轻松,显然的他的心已经渐渐开阔,无限的扩大了.
“我是一个人,并不是你想的神.而且我和你一样,很可能是一个灾星,一个为身边的人带来死亡的灾星,不同的是,我面对的是那些强大的人,而不是村民,不过现在好了,因为一切都将会好的.不过,你爷爷死前对你们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蓝羽道.
“哦……”小情显然不明白蓝羽说的话,答道.“爷爷说,如果你的两眼仍旧无光,或是你两眼虽然有光,却找不到或不明白自己的力量是什么的时候,就让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说只要你看了那样东西,你就一定会明白的.”
“嗯?他还给了你东西?”蓝羽愣住,说道.“这老头还真是的,竟然还留了一手,不过为何他会说我会找不到力量?很奇怪,如果他剧中人说我不明白力量到底是什什么的话,到没什么,可却他却多说一句我会找不到力量?难道说,将来我身上的力量会消失?”
想着,蓝羽转头问了小情.“小情,你确定你爷爷有说过我找不到力量这句话吗?”
“对啊,爷爷千真万确说过,我是一字不漏的告诉你的.”小情答道.
蓝羽皱起眉头,道.“看来,将来会发生很多的事情,那么我必须做好准备……小情,那我们……”蓝羽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丝微小的打斗声.
“你在这里等我,无论有什么事情,千万别出地洞去,只要你不出洞,就没人能将你怎么样,知道吗?”蓝羽说着,就消失了.
“啊……”第一次看到这样现象的小情被吓了一跳.“蓝羽哥……蓝羽哥,你在哪?”她走着,就想跳出洞口外.
“别出洞口,我一会就回来”一丝声音传入小情耳中,仿佛蓝羽就在她耳边说话般.
小情愕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说着,她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着蓝羽的身影,可却无从发现.
“蓝羽哥,果然不是普通人.”
森林的另一处,两个满头花白的老人,正手持武器,打斗着,其中一个拿着长刀的是霸刀门的唯一一位长老,名叫项天,传闻说他的精灵刀法可与轩辕家的轩辕五行剑相并列,然而到底是否属实,没有人知道,只不过此人性格有些霸道,不讲理.
另一个,是手红缨长枪老者,他在名声也不弱于项天,同样是属于龙枪门唯一一位长老,名叫金鸣,性格疾恶如仇,脾气暴火的.
这两个人曾因为一次无意的误会而结下梁子,从那以后两个一见面就开打,仿佛仇人一般,而这一次轩辕家族召开除魔大会,这中就有他们二人参加,只是不巧,路上两人竟然想遇,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常一样,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动手了.
两人相斗也不下几十次,可是却没有分出个胜负,这不得不说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此时的两人也斗得难分上下,而双方似乎都有所顾忌,并不敢使用太多的功夫,担心惊动他人,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没有使用过自己的绝技,毕竟他们都知道绝技需要的力量太多,威力也太大,产生的结果也是无法想象的.
这不,两人已经斗了几天几夜了,之前休息了一会,正在又开打了,而两人都有耐不住了,特别是性子火暴的金鸣,按耐不住喝道.“我说你个死老头,要打等我们到了幻境再打,在这里打不尽兴,又出耽搁时间,再过四天,就是除魔大会召开的日子,到时我们还没到的话,那像话吗?那可是几百年以后轩辕家族召开的一次大会,到那时咱们动手也不会迟,再说了,那轩辕家的几个老爷子都出面了,说是轩辕剑异动,神州大难将始,要宣布一些史前的事情,那史前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想想那时的古神人,那些超凡入圣的家伙,我都觉得高兴,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别烦我,我还想去呢.”
“你竟然骂我死老头,你自己不也是一个糟老头子,你能好到哪去.再说了我也没说我不想去参加除魔大会,多知道一些史前的消息,同时听说,传说中的修真界也有人来了,所以不去的是笨蛋,你个糟老头,如果不是你见面就动手,我有必要跟你耗着吗?”项天骂道.
“你个死老头尝尝我的厉害,看我的绝技.”说着金鸣终于使出了他很久未用的龙枪绝技,这一招势快,招快,更带起微微的火焰还空气的震动.
项天面色一变,骂道.“你个糟老头,你还真用啊,那也不要怪我了,看招……”,他舞起金刀,刀身泛起一丝光,并响着悦耳的吟声,刹那间,风剧烈的动了起来.
“这老小子,我只是做做样子,他竟然当真,这下骑虎难下,只有硬拼了……怎么说也不能输.”金鸣心下道.
“妈的,这一招下去,还不来个两败具伤?可是势已出,收不回,完了.”项天苦着闭起眼.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没有巨大的响声,也没有兵哭相撞而发出的刺耳之声,项天睁开眼,只看到一个身着全黑,腰间挂着布袋的人的背部,还有金鸣那一张目瞪口呆在脸,再仔细一瞧,自己的金刀砍在不是金鸣,而是被黑衣少年手左手抓住,同样的金鸣的红缨枪也被少年抓在手中.
蓝羽淡淡地一笑,放开两个老人的武器,淡淡地说道.“即然两位都是去参加除魔大会的,那应当就是伙伴,为何却要用尽全力自相残杀呢?”
项天转身跑到金鸣身边,也就是蓝羽的面前,看着这个有着一脸淡然笑容的少年,不由的更惊了,说道.“金老头,我会不会看错了,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啊?”
“嗯,是很眼熟,好像在轩辕家的画上见到过.”金鸣答道.
“对哦,就是他,不过……”项天看了蓝羽一眼,问道.“小子,你是谁?”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两位不要相到残杀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蓝羽笑了笑,答道.
金鸣与项天刚想叫住少年,要问其师承何人,是哪个门派时却眼一花,眼前的蓝羽竟然不见了.
“啊……这……这是哪门子的遁术?哪么高明?”金鸣惊叫道.
“这应当不是遁术,而是传说中的空间之术,我想这少年应当跟修真界有某种关系,说不定,他就是修真界派来的人.”项天道.
“管他的,我们先去幻境,到时不就知道了.”金鸣说道.
山洞前,蓝羽的身影出现的小情的眼内,小情微微一笑,不再像之前那样惊讶,道.“回来了,刚刚有什么急事吗?”
“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四天之内做宛所有的事情,所以现在开始,小情我们就不能休息了,我们要去的第一站就是我的家乡.”
“嗯,知道了.”小情答道.
“把手给我,闭起眼睛.我叫你开的时候再开.”蓝羽伸出手,道.
小情依言让蓝羽握住手,蓝羽笑了笑,两人就同时消失在山洞之前……
风依旧在吹,树依旧在摇拽,飞到天空的叶最终还是会落到地上,只不过天空中的阳光却是如此的明亮,如此的暖和,一切都在说明着春天的来临,而万物开始复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