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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7

“我刚才听你说怀孕了?”李美丽边拆袖子边说。

“是。美丽而烦恼的意外。”谢小沛说。“恶心,想吐。腰腹都长了一圈。不是我自己愿意胖的。”

“你那个老武,是什么态度?”李美丽问。

“昨天答应我回家离婚。今天早上说,让我再耐心等等。我最多再等一个星期。日子多了就不好做了。你觉得她老婆该不该答应离婚?他们没有孩子。”谢小沛盯视着李美丽。

李美丽沉默了一会儿。她把剪下来的一截袖口拆开,拿尺子比量着尺寸。“想不想听听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我有过一个孩子。”她说。

谢小沛说:“想听。讲吧。”谢小沛从没听武搏提起李美丽流产是怎么回事。她觉得武搏和她之间共有的东西太少了。

……

孩子。这是李美丽在心里叫过无数次的两个字。起初只要这两个字一被念及,立即就会物化成一个鲜活的小孩子,在眼前摆出各种她能想象到的样子。随着时间的逝去,这两个字慢慢成为一个符号。她有时想,是不是该把它擦掉了。她被医生建议尝试一下两种助孕方式——她犹豫着,不那么情愿。事情就一再地拖下来了。

李美丽记得七年前那个下午——也是和今天差不多的时间。那女人,喜欢穿黑衣服的女人,像往常一样坐在改衣店里。对这个黑衣女人,李美丽一直极尽所能地优待着,因了她是第一个顾客的缘故。还在大楼右门口那个寒冷的临街小店时,只要女人来,李美丽就放下手头所有的活儿,先给她改衣。不起眼的活儿,每日精耕细作,却比在单位时收入多了。武搏下岗后,也在店里帮手。大约两年下来,他们决定扩充店面,招聘服务员。武搏拿着他们这两年攒下的原始积累,干别的去了。李美丽搬到大楼里面的这个格子间,添置设备,招聘服务员。营业的前一天,她一个人坐在光洁整齐的新店里,给黑衣女人打电话。你是我第一个想打电话的人,她说。

第二天一早,服装大楼刚开门,黑衣女人抱着一束大大的鲜花,穿过走廊。李美丽觉得她和黑衣女人之间的关系有些特别,不是简单的服务和被服务,而是暗含了一些别的。别的什么,李美丽又说不清楚。她只是觉得她们两年下来,共同拥有了一些东西,包括情感、彼此的遭际。她眼看着女人从一个简单清纯的女孩变得悒郁寡言,身上的穿戴逐渐贵气;在聊天中李美丽知道她已经跟了一个已婚男人。李美丽像对自己亲生的姐妹一样,怜惜着她……李美丽也逐渐跟过去不同:她雇了两个长工,旺季时最多雇到四个人。她把马尾辫上的橡皮筋解开,扔掉;头发整齐地梳着,拢到后边,用几个发卡别住。她化简单的淡妆,穿丝袜和裙子、各种面料的大衣。到了店里,把大衣脱下,撑起,挂在柜里。黑衣女人隔些日子就会来,李美丽亲手给她改衣,不用雇来的那些人。黑衣女人多日不来,李美丽看到门上方天衣改衣四个字,还会想一想她。店名是在李美丽准备扩充店面时,黑衣女人给取的。李美丽觉得这个名字简直来自神赐——那么贴合她的心意……

李美丽记不得多少次她回家和武搏提起那黑衣女人。李美丽和武搏絮叨那些店员,老潘、老鲍、大刘、小贾、小孟。她们每天在店里一边工作一边拉着家常,聊着时事。李美丽还说一些给她留下印象的顾客,哪个奇胖无比,哪个是痴呆。至于服装大楼里每个格子间常发生的争执,那就更多。顾客回家后觉得受了欺骗,回来退货;或者当场在店里谩骂开来。有家店一下子被偷走十条皮裙,店主发了疯。另一个女的,常常被酗酒的前夫找上门来勒索,每次过后都伏在凳子上哭泣。有个大姐孩子考上美国的大学,一年学费要二十万,快把她高兴死了也快愁死了。一个男的,老婆跟了别人,格子间是给他的补偿。武搏嘴里嚼着饭,或者看着报纸,洗完澡擦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李美丽说。除了这些,李美丽还说黑衣女人。我们要有新店了,一切要重新开始。要改个店名。美丽改衣,这个太俗气了。李美丽说。武搏哗啦啦翻着报纸,找体育版。哦,那就改一个。李美丽说,天衣,怎么样?天衣无缝的意思。武搏找到版面,埋头细看,一边敷衍:不错。李美丽说,你猜谁帮我取的这名字?武搏说,不是你自己取的?李美丽说,我哪有这样的学问。告诉你吧,是黑衣女人。武搏一下抬起头:真的?李美丽说,你干吗这么吃惊?武搏说,没什么。又一次,李美丽说,老武,你知道吗,黑衣女人现在跟了一个已婚男人。武搏又是一惊:谁说的?李美丽说,她自己说的。武搏说:她还说什么了?说没说那男的……是干什么的?李美丽说,没说。那是人家的秘密。武搏说,哦。李美丽说,我觉得她自从跟了那男人后,就变得很不快乐。武搏很不悦地说:你怎么知道她不快乐?瞎猜什么。李美丽说,你急什么呀,跟你又没关系。

……

李美丽当时有多傻。

也是在这样一个下午……李美丽记得,黑衣女人总喜欢下午来。她上午很晚才起床,所以只能下午出门。不用工作的女人。李美丽记得那是个五月的天气,黑衣女人带来一盆小绿植;圆圆的小叶子,像一个个小小的笑脸,向上举着。黑衣女人说,这叫金钱草。保你发财,还净化空气。李美丽当时怀孕了。他们正在一样样实现几年前结婚时的理想。李美丽把金钱草摆在一个搁板上,然后给黑衣女人改一件衣服。

……

“那天我才知道她和老武的关系。我家老武。”李美丽对谢小沛说。

“她和老武……有关系?”谢小沛咽了一口唾沫。她觉得口腔焦干。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李美丽把缝纫机重新弄出嗡隆隆的响声。

“说吧。全部都说,一点别漏。”谢小沛说。

“其实很简单。但也很偶然。黑衣女人要去洗手间。她把手机放在案子上——她经常这么做——这时候老武给她打来电话。我当时正要到案子上给她烫衣服,无意间看到手机显示武搏的名字。当然,这个世界上名叫武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单论这个小城市,说不定也有成百成千。但你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有时极其诡异。”

“然后呢……你们……”谢小沛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她想起刚才自己去洗手间时,也是把手机放在案子上,老武恰好也来过电话……如果李美丽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今天这个下午,岂不是多年前那个下午的翻版?谢小沛知道世事诡秘,巧合太多;但这种巧合……超出她的人生经验。

“一般来说,我们会吵架。我应该拿起手机,劈头盖脸地质问她,这个武搏是谁。甚至当场回拨过去,验明正身……你不知道我多么想这么干。在她从洗手间返回的那段时间里,我盘算着该如何对她发起猛烈的攻击。我让店员提前下班,当时那小姑娘正在扫地。我看着小店,头一次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凶器——电熨斗、暖水瓶、笤帚、剪刀、无数亮光闪闪的缝衣针。然后,她回来了。你知道吗,我慌张得要命,感到自己两颊烧烫;仿佛干了不可示人勾当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她看了一眼手机,脸色有些发白。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们都对整个事件心知肚明……”李美丽已经把谢小沛那件黑色棉服其中一只袖子改好了。她拽掉几根线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有些紧张。不一定能改完。”

“然后呢?”谢小沛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脸色发白的人是她,而不是黑衣女人。

“然后……她匆匆离开了。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其它店里的人都在擦地、整理钱款。再后来,下班了。我在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于是孩子没了。我再也没怀上过。如今,人过中年了,我也认命了。”

“那女人……后来呢?”

“后来……再也没见过她。我开店以来的那三年里,实际上,我们情同姐妹。但你知道,那是因为我们共有一个男人……而对她来说,那巨大的秘密和不安所带来的压力,已经超过了爱情的美好。就在那天夜里,她跳楼自杀了。一只胳膊断掉一半,就像那个模特……”李美丽拿起另外一只袖子,问谢小沛:“今天还改吗?这只袖子?”

谢小沛恶狠狠地说:“改。今天不是你当服装修改师的最后一天吗?”

8

谢小沛又去了一趟洗手间。怀孕之后她有了一个标准孕妇应有的所有反应:恶心、发胖、嗜睡、长斑、尿频。

回到改衣店后,谢小沛看到一个女人倚在案子上,和李美丽正说着话。李美丽埋头在缝第二只袖子。缝纫机嗡隆隆时断时续响着。谢小沛坐在凳子上,看看挂钟,还差八分钟就该下班了。那中年女人说:“还得手工扦一下。快下班了,我帮你吧。”李美丽说:“别,我来。”中年女人说:“你这脾性,老是不改。那我走了啊。”中年女人转向谢小沛,讨好地说:“她对特殊顾客就这样,不放心别人,总要自己干。”

李美丽笑笑,说:“别忘了,明天来看店。主要是等顾客来取衣服,别给人家耽误了。”

中年女人背着包往外走,说:“你还不放心我啊?”

谢小沛问:“又雇人了?你不是不干了吗?”

李美丽说:“是啊,不干了。店转给她了。张姐以前是我雇的店员,现在在这大楼的三楼卖服装。她是帮我时间最长的一个,整整两年。”

谢小沛有些不舍地说:“我去了个洗手间的工夫,你这么潦草地就把店转给她了?她不是开着服装店吗?有空打理吗?”

李美丽说:“张姐最大的理想就是开一家改衣店。明天她就先来干着。服装店里有她外甥看着呢。她打算把服装店转给她外甥。”

谢小沛没再说话。她看着挂钟。这个她计划好的下午,按照另一条轨迹,就这么滑过去了。缝纫机停止嗡叫,李美丽拿起一根针,开始手工扦缝。剩下两分钟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请求给改衣店延时一会儿。对方可能是大楼里管理电闸的人。“三五分钟就行。”李美丽说。

她们为了一件明显大出一码的衣服,成为这幢大楼里最后两个离开的人。挂钟指向六点,唰地一下,大楼里的灯熄灭了。只有改衣店的灯还亮着;但跟漆黑的走廊比起来,显得那么地微弱和孤单。谢小沛猛然感到一种茫然无依的悲凉:她竟这么被动地度过了这个下午,没有力量来扭转。

李美丽拿起剪刀,把线剪断。她把黑色棉服折起来,装到袋子里,递给谢小沛。

“这件衣服好看吗?我是买了准备春节穿的。提前穿上了,也是纪念一下这个特殊的日子。还有这条围巾,多艳丽啊。老武今天早上看了一眼这条围巾,我知道,他觉得我忽然围上这么一条围巾,显得很怪异。”李美丽穿上外套,围上围巾,对谢小沛说。

这个时候,改衣店的灯也熄灭了。谢小沛吓了一跳,她忽地站起身,立在黑暗里。李美丽也立在那里,适应着这陡然的黑暗。她们两人悄无声息,只是呼吸着。几分钟过后,黑暗不那么浓稠,她们影影绰绰看到了对方。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李美丽拽了拽谢小沛的胳膊,说,跟我走。她们两人相跟着走到外面;李美丽把玻璃门关上,摸索着上了锁。

“大门关了吧?我们从哪出去?”谢小沛问。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打着寒战。

“有一个小门。”李美丽说。

这是一个很大的综合商业区,地形复杂。谢小沛跟着李美丽,曲里拐弯走了好久。有的地方能看到大楼外面闪烁的广告牌子,有的地方就陡然地陷入黑暗。在又一处陡然的黑暗里,李美丽忽然停住了。谢小沛差点撞到她身上。

“你知道那孩子是在哪儿没的吗?”李美丽问。

“在哪?”谢小沛答得言不由衷。她感到一阵阵发冷。

“就在这儿。我前边有台阶。下了这些台阶,拐个弯,就到小门口了。那天——知道黑衣女人和老武有关系的那个下午,我一个人坐在改衣店里,直到下班。大楼里的灯都熄灭了,到处漆黑一团。我一个人走到这里,踩空了。孩子就这么没了。”

“哦……真是可惜。咱们快走吧,太黑了。”谢小沛说。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点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你手里这件黑色睡裙是谁的吗?”李美丽仍然站在那里。

“干吗这么问……”谢小沛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个下午完全不是谢小沛的初衷,相反,到了后来,她特别希望李美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她以后不会再来改衣店了。但她隐隐地猜疑着……终于,这个猜疑落到了实处。谢小沛感到自己太可笑了。

“这件睡裙,是老武买给那女人的第一件衣服——哦,就是我提到的黑衣女人。那个下午她来改这件睡裙,是为了再一次在老武面前穿上它。她为什么要改这件旧了的睡裙穿给老武看,这是个永远的谜。但是,老武那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改变了一切。是的,那之后我根本没有心情继续改这件睡裙,她也没有心思坐下去了。这就是这件睡裙为什么没有被她取走的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跳楼自杀了。因此永远不会来取走它。你看到柜子里那个塑料模特了吗?她就跟那模特一样美……你想说,我一直知道取衣单的存在,是吧?当然。老武把它当成对她的纪念,一直藏在碟片里。”

谢小沛捂住嘴巴,克制着惊呼的冲动。她猛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被抓住了,那只手力量无穷,似乎要把她擎起来,扔到宇宙中去。谢小沛失声惊叫,挣扎道:“李美丽,你要干什么?”她感到腹中一阵骚动。完了,她想,这个孩子和多年前那个孩子竟然是一样的命运。李美丽要推我了吧,把我推倒在地,从台阶上滚下去……

但是李美丽并没对她怎么样。“你怕什么?”李美丽嘲讽地说。她抓着谢小沛的胳膊,领她走下台阶。拐过一个弯,直走几步,李美丽说:“到了。”她伸手掀开一挂沉重的帘子,摸索到门上的暗锁。一阵冷风吹来,谢小沛打了个喷嚏。但她看到了街上的灯火,不禁激动地热泪盈眶。小门外面是这个庞大的商业区的一条小胡同;李美丽带她拐过两条这样的胡同,站在灯火通明的商业街主干道上。街边停放得密密的车辆已经开走了很多,白色油漆圈画的车位,像一个一个紧连起来的平行四边形。她们寻找着各自的车辆。

“我的在那边。”李美丽说。她从包里找出车钥匙。“你不是问我,老武的老婆该不该同意离婚吗?”

谢小沛猛然伸手捂住了李美丽的嘴。她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举动。“你不用回答。用不着。”她说。

李美丽笑了笑。她把大衣上的帽子扣到头上。“我去我父母家。”

谢小沛慢慢地走向自己的车。她看到那间内衣店还亮着灯,想了想,推开门走了进去。那孤傲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发呆,两手托着腮。

“你怎么还不下班?大楼里的人都走光了。”谢小沛说。

“我的店临街,和他们不是一路的。我自己说了算。”

“没人买东西了。而且今天是元旦。不回家吃好饭啊?”谢小沛感到自己在很犯贱地没话找话。

“老家在农村。这跟你有关系吗?”女孩斜乜着她。

谢小沛被噎了一下,却很宽容。她奇怪自己有这样的心境。“我买东西,总行了吧?”她从内裤堆里抽出一条来,抖开,说:“这么肥大!有这么胖的人吗?”

女孩无聊地盯着门外的街道,看也没看一眼那条内裤,说:“那是孕妇内裤。”

“是吗?那我买几条。你没看出我怀孕了吗?快两个月了。”

“早上不是买了两条吗?不用再买了,那两条拿来,给你换两条孕妇的。”女孩记性不错。

谢小沛抬了抬手,发现早上买的那两条内裤,正好好地放在袋子里。她伸手把它们拿出来,想了想,又放回去了。“算了,不换了。”她说。

“想给你省点钱,还不干。非要再买。那就买吧。自己挑。”女孩说。

“也不买了。”谢小沛说。

“为什么?”女孩把目光收回来,看看谢小沛的肚子。

“不为什么。不要这孩子了。”谢小沛说。“你想不想喝点酒?你过单身,我也过单身。我们都无家可归。你看我,不像个骗子。我知道一家餐厅不错。”

“真的假的?”女孩说。

“你是不敢去吧?”谢小沛忽然很开心。她开心得不得了,感到自己又回到了没有爱情的无忧无虑的年轻时光。

“我有什么不敢的。”女孩忽地站起身,开始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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