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天,你最好杀了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是杀了我,还是这样?”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掠夺的强势,带着皮手套的手伸出紧紧的钳制着夜莺的下颌,他看着她,心头狠狠的抽疼了一下。那一瞬间眸光的深处有什么在跳跃在爆裂开,下一秒,他的手一伸抓上夜莺的衣服。
一阵裂帛的声音响起,夜莺只感觉胸口一凉,雨水和肌肤毫无间隙接触的感觉瞬间冲击上她的大脑。
白皙的肌肤,滚动的雨水,胸衣的黑丝蕾边恰到好处的烘托着那丰满半抹,极致的美丽,仿佛在阳光下刚刚展开翅膀的蝶羽。
冰蓝色的眼眸里火热在跳动,他的呼吸慢慢变慢变粗,身体里蛰伏沉睡的欲念苏醒,在他的血液里蠢蠢欲动,她是那么轻易的就操控着他身体的本能,雄性荷尔蒙在膨胀,他此时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
他有些的懊恼,她对他的影响,超过了他的预想,带着暴躁,他的头一低狠狠的吻下去,入口的味道一如记忆里的甜美。
大雨从天空上倾泻而下,将他和她笼罩住。一声呐喊穿透层层雨帘冲击向高空:“驭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银色的子弹划破雨幕,带着冰冷的杀气,钻石耳钉在雨水的滋润下更加的剔透,冰原第一次有想生生撕裂一个人的冲动,大雨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却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夜莺的悲伤和痛。
黑色的身影迅疾而去,冰蓝色的眼眸在雨滴里无限的放大,紧紧的锁定在夜莺的身影上,她的世界成了冰蓝色。
“夜莺?”冰原伸手脱下身上的牛仔夹克轻轻的盖在了静静躺在地上的夜莺身上,她闭着眼睛,神情那么的安详,仿佛只是熟睡,冰原的眼睛一热,有什么流出眼睛混合在他脸上的雨水里。
“你怎么来了?”夜莺静静的张开眼睛,平静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她正躺在床上而不是雨水蔓延的地上。
“沐冷英让我跟踪你。”冰原弯腰伸手要抱起夜莺,夜莺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视线看着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她坚定的转身,一步一步离开,沐冷英果然是对她不放心。
冰原喉咙里堵的难受,她总是坚强的让他们心疼。
当他们离开后,刚刚离开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拿下黑色的面具,俊美无双的脸上苍白的几乎透明,几声压抑的咳嗽声,最后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看着地上被雨水冲走的艳红,他笑了,十年了,他还是没有摆脱,刚刚她一定很恨他,‘驭天’这两个字定是刻上了她的心头。
夜莺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发现诸葛天竟然全身都湿漉漉的躺在她的床上睡觉,她的眉一紧大步上前就要拉他起来。
手一碰上诸葛天的胳膊夜莺的心一沉,他的身体滚烫的厉害。夜莺猛然想起自己从医院不顾一切的跑出来,他必定也跟着出来,才会淋了一身的雨水。
他在这里,不是走错了房间,是想等着自己回来确认自己的安好,夜莺的心头一滞。
“妈妈,爸爸,妈妈。”诸葛天双眼紧闭,半昏迷在床上,他整个人陷入了梦寐中不断的呓语着。燃烧的大火,不断在身边响起的爆炸声,还有父母的血,他挣扎着,却有无数的手从那大火里伸出将他扯过去。
“诸葛天?”夜莺弯腰俯身,看着不断呓语的虚弱身影,她的眸光一闪,诸葛天无助虚弱的样子勾起了夜莺心底已经被掩埋了很久的柔软,如果筱姨在,定是心疼的很。
夜莺很少发高烧,她起身试图把诸葛天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但是昏迷着的诸葛天并不配合,几次她解他扣子的手都被推开,夜莺看着渐渐被****的床单,手一伸薄薄的刀刃就划开了诸葛天身上的衣服。
很快诸葛天身上的衣服就成了布条条,夜莺手一伸一抓湿了的布条条就被丢在了角落,下一秒被子就盖在了诸葛天的身上,夜莺这才看了一眼诸葛天她长长的呼了口气。
抬头一抹额头,手背满是汗渍,夜莺出去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医药箱,她犹豫了下出了屋子,她记得街头就有一家药店。却不想一下楼她就遇见了正值班的佟大妈。
佟大妈一见夜莺立即热情的打招呼,当她知道夜莺是要去买退烧药给诸葛天吃时立即热情的给夜莺带路,末了还关切的询问着夜莺要不要自己上去帮忙。
床上被子里的诸葛天是光着的,夜莺拒绝了,她倒现在还记得那些娘子军的手电筒。
看着夜莺走近楼梯里,佟大妈站在下面楞了会神又问了刺夜莺真不需要自己帮忙,在得到夜莺肯定的答案,她最后叹息一声才走开:“哎,小天也太可怜了,好人不长命啊,回头找找老姐妹给他赶紧张罗着一房媳妇,忙乎了一天回家也能吃个热汤热水的,多漂亮的孩子。”
佟大妈不无遗憾,她没有办法年轻个几十岁。夜莺终究是表妹,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佟大妈很快就落实了这件事情。
夜莺烧了水,凉了半杯后拿着药,她从没这样的照顾一个人,以前她自己都是咬牙忍过去的,顶多加强训练出一身汗,看着床上脆弱的妖孽男人,他即使病着也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惑,夜莺的手一抖,水就洒了几滴在诸葛天的脸上。
“莺莺。”诸葛天半迷糊之间一声含糊的声音,他的眼睛勉强的睁开一点,看着站在床头的她,他想给她一个他很好的微笑,可是最后口一张,却是一口血吐出,艳红的颜色染上了水蓝色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