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去哪?”
“洗盘子啊!”冰原看着夜莺秋眸半眯慵懒的模样,不禁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夜莺的小脸跨了下来,她肚子吃的好饱,哪里能蹲下去洗盘子。
冰原哈哈大笑着伸手刮了下夜莺的鼻尖,宠溺的说着:“放心吧,我私房钱可是足够你吃一辈子的。”
“哇,你竟然还有私房钱,冰原,你太不地道了,也不跟我见面分一半。”夜莺小手一伸,大有你不分一半我跟你没完的意思。
冰原笑着,很自然的将要付账的卡放在了夜莺的小手里:“管家婆,都给你。”
夜莺的脸红了,讪讪的笑着,将卡还给了冰原:“太多了,我会睡不踏实,时时刻刻的防止人来偷。”
冰原笑着,眼底一抹失望掠过,他知道她不是防止人来偷,而是还没有真正的爱他,确切的说是没有真正的想做他的管家婆。
夜莺走出饭店,左右看了下,问着冰原:“我们回去吗?”
冰原摇头,他的手一伸,牵着夜莺的手慢慢的在街边走着,这家饭店是老店,不但味道正宗好吃,位置也是地处闹市外,这里的街道巷子都维持了古朴的风格,街边三三俩俩的老人在散步在闲话家常,一片悠哉安详的景象。
夜莺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这样闲适的漫步过,之前一个人翻山越岭,只为了领略沿途的风景和那种旅行的感觉,现在完全不一样,看着那些白发苍苍还相互扶持着在街边漫步的苍老身影,夜莺突然站定,视线看着街角的两个身影。
那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流着口涎,另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则掏出了一块手帕,手指颤巍巍的给她擦着口涎,一面低声的说着什么,夜莺因为距离的原因加上老人的声音并不大,她听不清,但是隐约的能够听的到老人话语里的温柔。
冰原顺着夜莺的眼神也看了过去,他的心头也是一动,如果到老了,他和她能够也这样的扶持在一起,那会是多么幸福和浪漫的事情。
老人给自己的妻子擦好了口涎,又伸出手为妻子盖好腿上的毯子,慢慢的推着轮椅,沿着街道向着远处走去,一面,还对着妻子说着什么,那声音很轻柔,虽然从头到尾他的妻子都没有回应他一声。
冰原的目光火热的看着夜莺,话语带着向往的说着:“白头偕老,他们很幸福。”
是很幸福,让人感动的幸福,夜莺眨了下眼睛,没有回应冰原的话,低头避开冰原火热的视线,慢慢的沿着街道走下去,为什么这样的平常幸福,就不能发生在自己的父母身上。
冰原看着夜莺纤细的身影,他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震,夜莺来这里找他,是因为诸葛天吧,她担心诸葛天会是第二个沐冷英,她不想走上她妈妈的路,冰原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头,下一秒松开,一抹帅气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既然夜莺对诸葛天有迟疑,这就是他的机会,而他从来不会是一个让机会白白从自己手边溜走的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夜莺和冰原消失的街道出现,他站在刚才两个老人离开的地方,久久的没有动,宽大的帽檐压低遮挡了他大半张脸,他的脸上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长长的风衣在风里凤舞,他没有去追上夜莺和冰原,而是跟着那一对老人慢慢的走着。
诸葛天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细心的照顾着自己已经老年痴呆的妻子,在给妻子喂水喝,却不想因为手抖水杯一下滚落在地上,一路滚到诸葛天的脚下,老人颤巍巍的身体走了过去,诸葛天弯下腰捡起水杯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水杯,对着诸葛天笑了下,丝毫没有因为他脸上的面具而惊愕,他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面前的妻子。
诸葛天没有离去,而是跟着老人,一路慢慢的走着,老人也没有问诸葛天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仿佛诸葛天就是街边的一个柱子或者是天上太阳光的一部分,对于他来说都没有轮椅里的妻子重要。
冰原和夜莺还没有走到街道的尽头,冰原就接到了小田的电话,她说有个大单子,是一家出名企业邀请冰原做形象代言的,对方主要经营钻石,也是看上了冰原和他耳朵上粉色耳钉绝配的气质。
夜莺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冰原不肯,他让小田回绝了对方。
“去吧,冰原,这是你很好的一个机会,这个世界上,只有钻石才配的起你。”夜莺打了个呵欠,对着冰原眨眨眼睛:“我回去继续做懒猪睡觉,等你赚到大钱了,我也有本钱吃遍世界美食。”
冰原笑了,伸手揽着夜莺的腰随即招了辆计程车,只是上车之前,他回头看了眼街道,刚刚他好像感觉到了抹熟悉的气息,不过不可能的,那个人应该还在忙碌,哪里有时间来找夜莺。
“怎么了?”夜莺见冰原站在外面迟迟不上车,以为他改变主意了。
冰原摇头抬脚上车,一边说笑着:“只是有些不舍得就这样结束了难的悠哉的散步,又开始做钱的奴隶了,哎,早知道这样就换个懒散的经纪人了。”
夜莺吐了下舌头,伸手敲了冰原一个爆栗:“身在福中不知福。”
计程车打转方向开过刚刚夜莺和冰原走过的街道,不其然的夜莺的视线寻找着那一对老人,冰原也知道夜莺的心思,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握上她放在腿上的小手,轻轻的握在手心里,心头悸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