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之后,安子迁便去了飞燕楼,楚晶蓝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圆珠的大嘴巴已经在说话了:“姑爷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对会那些个小丫环那是一等一的厉害……”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圆荷捂住了嘴,只听得圆荷斥道:“死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皮痒了?姑爷的事情是你能说的吗?”
圆荷的话让圆珠变了脸,想起那一日楚晶蓝板着脸说的话,当即忙道:“是是是,我是在胡说八道!”
楚晶蓝只是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约莫一个时辰后,秋韵走进来道:“小姐,王爷派人送话过来了,让你现在去一趟乐山居。”
楚晶蓝微怔,再微微一想便知道洛王找他只怕是为了昨夜的事情,当下便道:“你去回话,说我马上过去。”说罢,便回房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出门。
秋韵将大厅的帘子打开,却见怀素站在院子里,楚晶蓝没有料到是怀素亲自报的信,当下微惊,扭过着头看着秋韵道:“这么大冷的天,你怎么能让怀素侍卫站在院子里等着?”
秋韵有些委屈的道:“我请怀素侍卫进屋里坐,他不肯……”
怀素笑道:“小姐不用责骂她了,是奴才不愿进来的,姑爷不在屋里,奴才进去多有不便。”说罢,他又起身行了一个礼。
楚晶蓝知道他的顾虑,却依旧微愠道:“这大冷的天,倒真的是我失了礼数了!”她也知道怀素不愿进门去坐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帮她在安府里立威,他对她所做的事情礼数周全就是告诉全安府的人,楚晶蓝是王府的小姐。
洛王对怀素倚重,安府里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是知道的,否则王府里那么多的奴才不带,偏偏将他带在身边。而从王府里出来的人,就算是一个奴才,也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还要金贵的多。
楚晶蓝说到底不过是的杭城里一个富商的女儿,这样的身份在杭城里还算值钱,可是她这样的身份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西京的侍卫而言,就一点都不金贵了。
而怀素此时对她谨遵着主仆之礼,便是要告诉所有安府里的人,王爷昨夜里认下她做义女后,她就是正儿八经的洛王府的小姐了,谁若是敢轻视她就是轻视整个洛王府,谁若是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整个洛王府!
楚晶蓝聪明无比,自然是看得透他这样做的意思,心里不禁微暖,不管他这么做是不是洛王授意的还是他自己的主意,这份情她却是要谢的,那些明面上的礼数却依旧不能少,她不能让洛王看轻于她,也不能让人觉得她因为身份的改变就生了骄纵之心。
怀素见她淡雅如梅,举止大方得体,心里也甚是欢喜,只觉得她虽然是杭城的商女,气质却一点都不输给官家的小姐,当下心里又多了一分敬意。
怀素正色道:“小姐是主,奴才是仆,又哪来的礼数可失?”
楚晶蓝见他虽然只有二十几岁,却老成而又稳重,顿时明白为何洛王如引倚重于他了,他本身只怕也是一个极通透的人。
她微微一笑,这一次倒是受了他的礼,他轻声道:“小姐,这边请!”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便大步走出了悠然居,走出去之后她见屋后竹子晃了一下,一个人影闪到了树后,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只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这安府的人当真是不消停!不过眼前的情况就算是被看了去也无妨。
怀素顺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眼,眸子微沉,却并没有说话。
楚晶蓝想起乐辰景的病后又问道:“四哥怎么样呢?”
“世子的性子小姐想必也是清楚的,要完全接受这件事情只怕是需要一些时间,只是小姐也是个聪明的,要如何和世子相处自不需要奴才去说。”怀素的回答根本就不是回答。
楚晶蓝一时间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怀素看了她一眼后又道:“世子的身子素来健康的紧,平素是没有病痛的,纵然以前在战场上受过伤,却也很快就好,并未落下病根。”
楚晶蓝闻言微惊,便问道:“我今日见到四哥……”
“世子身上的病与其说是旧疾,倒不如说是心病,小姐也不是外人,奴才也不妨直接告诉小姐。”怀素的语气变的有些凝重道:“七年前王妃殁时,世子伤心万分,因悲伤成疾,当日便也如今日这般,王爷和世子之间的隔骇便由王妃病逝而起。”
楚晶蓝不由得微微一惊,怀素又道:“小姐其实想问的并不是世子的病情吧!”
楚晶蓝扭头看了一眼怀素,见他虽然长的英武不凡,却又不失精明,她顿时明白洛王为何会如此器重于他子,他倒真是一个既稳得又通透的人。
她浅浅一笑道:“怀素果真是个妙人,怪不得父王会如此倚重于你。”
怀素淡笑道:“小姐谬赞了,奴才不过是做本份的事情罢了。小姐是个有福之人,能得到王爷的赏识认为义女,自是个极聪明的人。”
楚晶蓝直觉他的话中有话,怀素又看着她道:“实不相瞒,王爷在初见小姐之时,就已存了将小姐收为义女的心思,只是时间仓促,所以当时没有来得及说明原委。昨夜的事情小姐的心思就重了一些,但不得不说小姐是极聪明的女子,王爷洽好又很欣赏聪明的女子,所以便顺水推舟,圆了小姐的心思。只是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小姐若认为王爷是个好糊弄的人,只怕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