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海微微一愣,知道自己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乐辰景的对手,而这一堆人之中,也只有洛王可以制衡乐辰景了,他旋即跪倒在洛王面前道:“王爷,求求你替小的做主!”
洛王对这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太清楚,再说了乐辰景又是他的儿子,只是此时当着安府人的面,又有些拉不下脸来,当下轻哼一声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若是真的是世子不对的话,本王自当替你做主。”
杜如海红着眼睛瞪了乐辰景一眼后道:“草民名唤杜如海,十月初三的那天是晚上,世子莫名其妙的带了一群人冲进杜家,说要见秀雅,秀雅一个有深闺之妇又岂能随意见到外男,所以草民拒绝了。不承想世子竟派人直接闯进内院,问清秀雅的房间之后竟差人将她扶了出来,而出来之后世子又道‘不是她’,然后竟扬长而去,我当时报了官,知府大人派人前来查探,不料在听说是世子之后竟就直接离开了。因为这一件事情,秀雅被府里的人百般嘲弄,当时还做下了轻生之事,安夫人心疼秀雅,所以将她接到安府来住,家父因为秀雅之事,也甚是生气,因为科考在即,家父又恐草民因为秀雅之事而分心,便让草民到草屋里读书,草民问家父可曾派人来接秀雅,家父一直都说秀雅安好,让草民用心读书,昨日里因为王爷来到杭城,我心里想儋仰一下王爷的气度,又挂心秀雅,所以就带着仆从回到家中,不想家父竟说秀雅还在安府,我心里挂念,今日一早便来接秀雅,不想世子竟又在调戏于她!”
乐辰景冷笑道:“你前面说的基本属实,我当日去杜府确实是认错你了,但是你说本世子调戏苏秀雅就当真有些好笑了,本世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犯得着对这样一个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出言调戏吗?”
“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明明见你抱着秀雅!你还敢抵赖吗?”杜如海气的额前青筋都快要暴出来了。
乐辰景不冷不热的道:“本世子做下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否认,你进来的时候是看到苏秀雅在我的怀里,可是却不是我出言调戏她,而是她对本世子投怀送抱!”
“怎么可能!”杜如海怒道:“秀雅知书达礼,熟背女训妇戒,又岂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之事!”
“信不信由你!”乐辰景有些恼怒的道:“我觉得我对你已有解释的够多了,本世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岂会对她那种没品没性的女子上心!”
苏秀雅听到他这一句话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当下怒道:“世子,你岂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我……我……我今日不活了!”说罢,她的身子一转,奋力就朝旁边的假山上撞去。
杜如海大惊,一把将她拉住道:“秀雅,我信你!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的名节已毁,世子又如此指证于我,又哪里还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苏秀雅哭道,眼泪鼻涕顿时流了满脸,说罢又欲去寻死,杜如海死死的抱着她不放。
安府的人见这种情况,忙去好言相劝,苏秀雅只怕哭泣,满脸都是恨不得立刻去死之态。
楚晶蓝听到杜如海的话,便知道众人都误会杜如海了,他不来接苏秀雅只怕是杜老爷和杜夫人使的绊子。而乐辰景的话,她是不太信的,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从来都不知道错为何物,很多时候做下的事情根本就是让人不齿至极!
而她又因为心中对苏秀雅存了一分歉意,再见苏秀雅平日里行事甚是懂得拿捏分寸,那么夸张而又不拘礼法的事情她必然是做不出来的,而若是今日里乐辰景对苏秀雅的指证属实的话,日后苏秀雅还真的是没法做人了。
她决定帮苏秀雅一把,当下便缓缓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管今日里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件事情都因世子而起!世子自己可能不觉得那一夜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做为一个女子却知道世子那样的举动可以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若不是那件事情,又岂会发生今日之事!”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走到楚晶蓝的面前扬了扬眉毛道:“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都是我错呢?”
楚晶蓝的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她心里微微一乱,却犹自镇定的道:“世子的对错,民妇不敢评断。只是今日里见到表妹的事情,便想起了曾经的一件往事,世子可能并不在意这件事情的后果,可是对一个女子而言,你方才的这一席话就足以让她这一生都抬不起头来!我知道世子是个做大事的,并不拘这小节,也不乎一个人的生死。世子身份高贵自体会不到女子的苦处,而我恰好又曾见过世子几面,自认也算是见识过世子的性子,有时候一些轻浮的话语对世子而言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世子说的时候无心,只当做自己在讲笑话,可是在旁人听来就有了一些伤风败俗了!世人通常称那种行为为调戏。”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面色微变,她的话虽然说的极为委婉,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乐辰景虽然救过她,却也出言轻薄过她。再加之方才杜如海和苏秀雅的话语,便能证实他就是一个贪花好色之徒,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是他的不对,而不是苏秀雅对他投怀送抱。
洛王的眸子微微转深,扫了一眼楚晶蓝,又看了一眼乐辰景,只觉得心里堵得紧。
乐辰景听到她的话只差点没把肺气炸,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冷笑道:“调戏?讲笑话?楚晶蓝,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