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远往日里做下的事情,时常有疯狂之举,在杭城不说人尽皆知,却也不是秘密。
于文远的手握成了拳,指甲已深深的嵌入肉里,鲜血从他的掌心流了出来,他却毫无所觉。他冷冷的道:“这切根本就是楚晶蓝的计策,到如今我无论说什么,众位掌柜只怕都不会信了!”
牛掌柜冷着声道:“于三公子的性情,我们都知道,全杭城的人都知道你和楚家有仇,因着那分仇恨将楚家把火烧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于三公子身有功名,纵火也不是太大的罪,用于三公子的功名差不多都可以抵消掉了,只是我们却生生被于三公子脱累了!事已至此,于三公子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个说法!”
于文远冷冷的道:“说法?众位掌柜要于某给众位怎样的说法?”
“我们不求挣钱了,只求于三公子把我们手中的丝全部按我们买进来的价钱买走就好!”牛掌柜大声道,他的话才出口,立刻就赢得了其它各位掌柜的附和。
于文远冷笑道:“众位掌柜也是做了许多年生意的老人了,应该都知道做生意原本就有赔有赚,这次就算是赔了也是极正常的事情!”
牛掌柜大怒道:“于三公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做生意有赔有赚!这门生意当初若不是你大力怂恿我们去做又岂会有亏本!我以前以为于三公子饱读私书,怎么着也是个讲理之人,没料到撒起泼来竟是这般不讲道理!今日里你若是不把银子赔给我们,我们就跟你没完!”说罢,他伸手就欲去拎于文远的衣裳。
于文远忙往后退了大步,险险躲开了牛掌柜的那抓,而其它掌柜的怒火都升了起来,个个挥动着拳头就欲来揍他,他心里终是有了分惧意,他是文人出身,身子骨原本就有些柔弱,牛掌柜却生的牛高马大,力气和动作都比他快了不少,见他退后,便把将他给拎了起来。
好在那个小厮刚好带着护院赶了过来,大声制止道:“放开我家少爷!”
牛掌柜又岂会听那个小厮的话,大声问道:“赔不赔我们银子!”
于文远还未回答,那小厮已飞快奔了过来,伸手就去扯牛掌柜的衣裳,身后的护院见情形不对,全部都涌上来帮忙,那小厮的力气用得大了些,把将牛掌柜掀翻在地,他时不备,脑袋便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牛掌柜伸手摸,满手都是鲜血,当即大怒道:“杀人了!于三公子杀人了!众位掌柜还在等什么!”
众位掌柜来之前原本就窝了肚子火,此时见牛掌柜又受了伤,个个顿时火冒三丈,操起园子里的棍子就朝护院们冲了过去,护院急,也纷纷操起家伙朝众位掌柜的身上招呼过去。
时间,于家里乱成团,打杀声四起。
于文远看到这种情景,只觉得有些欲哭无泪,眼见得那些护院和众掌柜大打出手,双方各有损伤,他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厮急道:“少爷,我看这情景实在是太乱了,我们报官吧!”
于文件远仰天长叹道:“楚晶蓝,你******真是狠啊!”
小厮劝道:“少爷,你就别发感叹了!现在家里乱成这般,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避避吧!”说罢,他也不管于文远同不同意,拉起他就朝门外奔去。
于文远平日里极为镇定,就算是四年前于家被楚晶蓝打落花流水时,他心时有恨也依旧片淡然,可是今日里却觉和有些六神无主,只觉得所有的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中了。更觉得身边的切都乱成了团,他原本备下的后着也因类这连串的打击而在显得没有任何用处了。
他任由小厮将他拖到了于家的后门,却见那里已赫然站着两个官差,他看到官差,心里陡然间便又清醒了三分,他忙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能输,我绝不能输!”
他看到官差后满脸堆笑道:“两位差大哥好,我正有事要去找你们,今日早楚晶蓝便扇动了很多掌柜到于家来捣乱,还请两位差大哥帮忙处理下!”
两位官差看了他眼后道:“那里自有其它的官差去处理,我们两人是奉了命在后门等于三公子的。”
于文远的眸子微微眯道:“两位差大哥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今日早有人前来投案,说于三公子唆使他有纵火烧了楚家的织坊,知府大人差我们到于家来请于三公子!”个官差答道。
另个官差道:“于三公子请!”原本官差来捉犯人是不需要这么客气的,可是于文远有功名在身,西凤国,凡有功名在身的见到官不用跪拜,犯了事也不能用大枷拿下,要以礼相待。
于文远咬了咬牙道:“昨夜里不是已经拿到那纵火犯了吗?怎么今日里又跑出来个?”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个官差答道:“我们只是奉命来请于三公子,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对知府大人说吧!”
于文远的眸子微微眯,恨恨的咬了咬牙,只得跟着两个官差走了。
安子迁抱着楚晶蓝坐便是整夜,他直倚在床畔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着他和楚晶蓝从相识到成亲后发生的件件事情,心里时间又觉得有些矛盾。
他以前最是讨厌心机深沉的女人,可是却也知道若是想要在安府生存下来,没有点心机是绝对活不了的。她聪明无比,引得他倾心,明明知道她个人掌管整个楚家是需要些心机和手段的,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些手段时心里虽然认同却还是不喜欢。他也曾想过要将他的妻子照顾好了,不让好受丁点委屈,可是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他才又知道有时候些好意对她而言却不见得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