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见安老爷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往下说了,太夫人瞟了安子迁眼后道:“谁说远溪不成气候?我瞧着远溪是越来越乖巧了,也越来越懂事了!皇商是给外人的看的名头,在自个家里若是说句话还不能随意的话,那家还是家吗?”
安老爷微皱着眉头道:“娘,这些孩子平日里都娇纵惯了,说话行事很多都没谱,这圣恩浩荡,日后指不定要进京面圣,又哪里还能往以前样那么放肆?”
太夫人恼了,拍桌子道:“怎么?成了皇商就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呢?面圣了又怎么样?难道皇上还能吃人不成?你说他们往日里行事没个谱,那么你平日里是怎么教他们的?现在成了皇商就要面子了,要来教儿子了!”
安老爷被太夫人这阵数落的句话也不敢多说,几位少爷和少夫人忙闭上嘴,时间大厅里片安静。楚晶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在这个以孝为首的国度里,那个孝字就是悬在头顶的利刃,没有人敢触犯那个权威。
安夫人见太夫人数落安老爷心里满是不痛快,当下浅浅的道:“母亲教训的极是,只是这皇商原本就是极高的荣誉,老爷他紧张些原本也正常。”
太夫人扭头看着她,大少夫人忙打圆场道:“母亲,你不是约了了然大师今日要带全家去安佛寺还愿吗?马车我早已命人备好,错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太夫人的面色微缓道:“你们都去祈福吧!佛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啊,都要懂得惜福!”她边说着话边将目光从俞凤娇脸上掠过,那里面居然有丝警告的味道。
俞凤娇时有些不明所以,却很快回过神来,知道太夫人是在维护着楚晶蓝,那些话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她心里不禁满是怒气。却又见太夫人方才诉斥安老爷的样子,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
楚晶蓝自成亲之后,由于安府的事情太多,再加之楚家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直没有空去见了然大师,想起之前托附给了然大师的事情,又想她的添箱之礼上匆忙来去的神秘男子,她还有大堆的疑问想问了然大师。
只是想起于文远最近正闹心闹的厉害,她的那些应对之策也该动起来了,当下便吩咐圆荷去处理相关事情,她带着圆珠和红绫跟着安夫人去安佛寺。
马车是早已准备好,只是今日里所有的少爷和夫人全部都去,马车还是显得有些紧张,楚晶蓝有专用的马车,她见安夫人已坐上了马车,便也上了车,安子迁欲跟她上去,俞凤娇却在旁道:“五少爷,你有些话想和你说说,你坐我的马车可好?”
她的话里早已没有往日的悍气,只有温婉的表情,软语相求,安子迁愣了下,想起昨夜里和楚晶蓝的谈话,正欲推拒,安夫人却掀开车帘道:“凤娇的身子还未大好,远溪在路上陪着她我也便放心了!”
安子迁无法只得上了俞凤娇的马车,楚晶蓝的车帘刚好掀开,俞凤娇满脸得意看了她眼,她只淡然笑。
圆珠看到俞凤娇那副得意的样子,却已有些不太痛快,在马车里不冷不热的道:“有本事就直能留住五少爷!”
她的声音不大,俞凤娇的马车就楚晶蓝的马车旁边,这句话俞凤娇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的眸光微转,却轻轻的偎在安子迁的胸口道:“五少爷,我头有些痛,你帮我揉揉可好?”
安子迁瞪了她眼,见楚晶蓝的车帘已经放下,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推开几分后道:“琼姿,大奶奶头痛了,还不快来替她揉揉!”说罢,他的人已闪到侧。
他的声音楚晶蓝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嘴角不禁微微勾,再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里有抹淡淡的无可奈何,圆珠在旁轻声道:“小姐,那女人实在是太过份了,日后寻到机会我定要报她上次打我之仇!”
圆珠上次被俞凤娇打那顿,足让她在床上躺了近个月,她是发自内心里恨着俞凤娇。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眯后厉声道:“你上次被打的事情我自会寻机会替你讨要回来,你万万不可擅自动作,这里是安府,不是楚家,由不得你胡来!”
圆珠点头称是,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太舒服,她既替楚晶蓝委屈,也替自己不平。
行人到达安佛寺后,了然大师早已在大殿前相候,众人相互见过礼之后,了然大师慈眉善目的走到楚晶蓝的身侧道:“楚施主,多日未见,可安好?”
楚晶蓝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她浅浅笑道:“有劳大师挂心,切安好!”
了然大师看了站在她身侧的安子迁眼后笑道:“佛云,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楚施主与安施主是前世修来之缘,命定如此,当是喜事哉!”
楚晶蓝悠然浅笑道:“大师说的甚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无法改变,缘份之事更是不能强求。”
安子迁的眸光流转,看着了然大师道:“大师这话似在劝晶蓝般,怎的,觉得我配不上她吗?”
了然大师捋须而笑道:“在佛的眼里,天下万物皆是平等,又何来配得上配不上之说?”
安子迁闻言浅笑,轻轻执起楚晶蓝的手道:“大师说的甚妙!”
俞凤娇看到安子迁对楚晶蓝的新昵之态,心里恨的紧,只觉得方才强行将安子迁坐她的马车扳回来的面子又全部消失了,只是这里是佛门圣地,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能发作,当下浅笑道:“我以前就在奇怪,五少爷为何对妹妹如此温柔体贴,今日里听到大师的话我才明白,原来五少爷和妹妹之间是有夫妻缘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