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瑕,这一路上就麻烦你了”,梁凤蓉笑盈盈的泡了杯茶给陆瑕。
“没事,光子是我们好兄弟”,陆瑕手捂了捂热热的茶杯,喝了两口,“小欢,上车,咱别耽搁了”。
“妈,我会常回来的”,谢欢笑着瞧了瞧屋里,最终还是没见到那个人,这样也好,她转身上了陆瑕的车。
梁凤蓉看着车子离开后,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无奈的转回屋里,看着坐在餐桌边的章思璟,面前的早餐停搁了下来,怔忡暗淡的垂着碎发望着桌上手里的钻石戒指,“阿璟,横竖是你自己选的,你也就放下吧,这些日子看着你们两个住在这个屋檐下,我和你爸瞧着都不是滋味”。
“我选的”?章思璟习惯性的掏出烟来抽,缓缓道:“妈,我选择了什么,你们从来没有给我丝毫选择的机会,甚至还是等过了几天才把她要跟我退婚的消息告诉我”。
“这件事是我和你爸商量过后的,那天晚上欢欢的决心很坚持,你弟弟又一直回家吵着让我们同意”,梁凤蓉语重心长的道:“阿璟,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欢欢在国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交男朋友的事,直到你牵着他的手站到我们面前,我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是一直有一个你,因为有你,她没办法爱上别人,我和你爸也是真心希望你们走到一起的,但是你要想想,欢欢她为什么那么爱你,最后还是会选择离开你,和光子在一起”。
章思璟透过层层的烟雾颓然深沉的看向母亲。
“我和你爸私下里讨论过很多回欢欢的事,这些日子看下来她自然不是我们我们从前心目中的那个谢欢,如今她又冒出一个省纪委书记的母亲,就算欢欢不肯认,她妈也会帮助她的,就拿上次周杭松和这次去省里担任副教授的事,她的未来已经和你越走越远,也许欢欢也是明白了你和她之间的距离,她不甘于屈居于一个平凡的职位,她的改变让你没办法接受,可是光子可以接受,光子的心性有些方面比你简单,不会想太多,他喜欢就是喜欢,他们从小吵吵闹闹,正因为如此很了解对方”。
“可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个“不”字,我们不能在一起”,章思璟隐忍的说。
“妈也曾年轻过,你曾经在八年前抛下了她,她等了你八年,你觉得一个女人还有多少精力可以等,不管她做过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爱你是毋庸置疑的”,梁凤蓉感慨万千的拍着儿子的手背,“你看看现在还是爱你、舍不得对你放手的苑青,你以为她也还可以爱你、等你很久吗,妈敢说,你这么下去,出不了一年,她也会疲累离开你的,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心里装放着别的女人,谢欢如此,苑青也是如此,只是谢欢醒悟的早一点,阿璟,既然如此,你就珍惜现在吧,苑青她除了在欢欢这件事上,也还算是个对你好的女人你不要到头来两个女人都失去了”。
可以吗?他和詹苑青还可以回去吗?
章思璟心里喃喃,他自问对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好,对感情亦是,可为什么别人都觉得他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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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
谢欢进去没几日,几个学系的教授、老师、人事处处长请她吃了顿饭,大家认识了下,她虽是剑桥毕业,可毕竟年轻遭到老一辈的人瞧不起是理所当然,她只得更加努力,每天除了在司法研究所就是授课,组织课堂讨论。
作为副教授第一次授课的时候,还是来自外国年轻英俊的赫德教授好心提醒了她,也许是两人都在英国呆过,用英语或者汉语交流起来的时候语言更加的流利,没几日,两人便结成了好朋友。
“现在的学生很古灵精怪,什么话都问的出来,尤其你是新来的副教授”,赫德带着一口英式口音说着中国话,“不过学校像你们这么漂亮的教授基本上没有,我想学生们会很高兴你的加入,进去之前,你最好先和大家自我介绍,他们要问什么就让他们问,把他们当成你的好朋友,大方应对就好”。
“赫德教授,听说学校有很多女学生喜欢你,你的讲座场场爆满”?谢欢似笑非笑。
“我是个教授,绝对不会和学生有什么,对我来说,任何人学子都是平等的”,赫德教授笑着摇了摇头,一双棕眸幽长深远。
结果翌日谢欢授课时,果然遭到了学生们各种各样的问题,例如问你多大啊,有没有男朋友,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闹得满堂大笑。
谢欢等他们笑完后,严肃的告诉他们有什么问题等课后问,学生们倒也还合作,只是下完课就被不少男生、女生围的水泄不通。
她逐一应对,渐渐的,和下面的学子关系维持的不错,每次她上课时,甚至常常有其它科系的跑过来,为了让自己的法律课程不枯燥无味,她学着以前在剑桥时教授上课的方案,生动有趣,让学生们将她传授的知识都记到了脑子里去。
不到一个月,学院里都知道法律系有一个年轻漂亮、知识渊博的副教授,当然也因此找到了系里其它教授的嫉妒和打小报告,谢欢心里清楚,却睁一只闭一只眼,始终笑脸相迎。
转眼不知不觉近了十二月份,下了好几场大雪,校园里,银装素裹,谢欢穿着厚重的棉袄从研究所出来和赫德一块在校门口买了点羊肉返回住所,两人琢磨着今晚叫上隔壁的新教授弄顿火锅吃,到楼下时,四五个学生在雪地里。
“谢副教授,我们是跟你说再见的,我们明天就要回家过年了”,一个叫申宇津的帅气小伙子先笑着说,“火车票也买好了”。
“是要早点回去,过年人多,又是回家高峰期,最挤了”,谢欢倍感欣慰,其实她自己也很年轻,但有这么多学生尊敬她,让她挺骄傲的,“你们回家的时候要小心点”。
“您什么时候回去”,另一个学生韩涛问。
“我啊”?谢欢想到回去又要面对章思璟,沉吟片刻笑道:“可能要过年的那几天,我老家就在暮市,很近,正好,今晚我和赫德教授打算弄火锅吃,你们一块来吧,当提前过了年,不过可能蔬菜少了点”。
“好啊”,学生们高兴的点头,里面最高的廖蒙杰腾地跳起来,“副教授,我们在去附近的超市里买点菜回来”。
“我也去”,另外个男生也站出来和廖蒙杰一块往外跑。
“我还没把钱给你们”,谢欢还没说完,两个男生就在雪地里跑远了,她笑了笑,和其它人回了住所弄火锅。
住在学校的其它几个老师和教授也过来了,两室一厅的小屋里挤得满满,章盛光打电话过去时,她屋里闹腾的厉害,“谢欢,你那里怎么那么吵啊”?
“几个教授和学生都在我这弄火锅吃”,谢欢心情愉悦,连章盛光也感觉她最近的声音里都明朗了很多,这让他又高兴又闷闷的。
“连学生都来了,你跟他们关系不错吗”?
“都是要回家过年了,也要放假了,难得有这个机会”,谢欢边说边尝了尝锅里的羊肉,忘了吹,烫的她张着嘴吐了出来。
“你怎么啦”?
“没,被羊肉烫了下”,谢欢好笑的说。
“笨死了”,章盛光听着里面热闹的笑声,再看看屋里刚搞完训练累的死去活来的队友,心生羡慕,“谢欢,我也想跟你吃火锅”。
谢欢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落寞,“以后有的是机会吃”。
“副教授,锅里的汤都沸了,可以端出去了”,韩涛的嗓门闯进来,挤开谢欢,端起锅子往外走。
“谢欢,我特意让霍大哥选了除夕那天晚上来G市参加春节晚会的节目,不过我只三个小时的时间,晚上七点的飞机一到,排练唱首歌,我的节目戏份大约只有十分钟,十点就得坐飞机去杭州了”,章盛光涩声说:“除夕晚上恐怕你也是回了暮市过年的,你都有八年没陪我爸妈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