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来煮”,章盛光担忧的看着她。
“你会煮吗,别煮的比烧焦的鱼还难吃”,谢欢推开他,把大蒜撒进锅里,章盛光站在边上,看她把菜煮好盛出来。
两个人坐在小吧台边,章盛光夹了筷子鱼塞进嘴里,苦着脸嚷嚷,“你这个鱼煮的实在太难吃了,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糟糕的鱼”。
谢欢不理他,他又继续夹着白菜抱怨,“还有这个白菜,淡而无味就算了,吃着还有股怪怪的味,简直难以下咽”。
“那你别吃了”,谢欢没好气的打开他的筷子,他又笑嘻嘻的缠上来还把鱼夹过去了一大半。
谢欢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淤积的难受消散了一大半,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吃饭,眼泪哽咽的差点掉出来,只能快速的拿饭堵住自己嗓子眼。
为什么每次在她最难受、最痛苦的时候总是他陪在她身边呢,初中的那年,章思璟撇下她去美国,也是他在身边陪着她,也是他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而她最最需要的那个人却永远不在身边。
“章盛光,吃过饭你就走吧”。
“我不走,我刚才那盘游戏还没打完”,章盛光指了指后面的电脑,飞快的吃完饭将碗筷一丢便扑到电脑边上去了。
谢欢叹了口气,碗也懒得洗了,只洗了个澡坐到靠到床上看书,后天就要考试了,上面有个周杭松在压着,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深夜的时候,章盛光虽然玩着电脑,可目光总是偶尔的往后瞟,不知何时起,谢欢捧着书闭眼歪头睡着了。
他悄悄走过去,白色的睡袍露出精致姣好的锁骨,面容雪白如樱花花瓣,扣着书本的指尖慢慢松落,书本沿着被褥往床下掉去,他眼明手快的接住,又飞快的看她一眼,没了书的她似乎睡得更熟了。
以往每次睡觉她都是在自己怀里,脸上沾着迷醉的****,今天这般安静的模样还是少见。
他站在边上仔细看了会儿,发现这些日子她似乎瘦了些,两颊原是圆润饱满的,如今少了弧度,肌肤也没以前那么光泽,黯淡了些许,多半是晚上常常失眠。
“谢欢啊谢欢,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咱们俩才是最配的”,他轻轻嘀咕的摸了摸她鼻尖,手屏着呼吸扶着她躺下,用被子掖好,熄了灯,在黑暗中看了她眼蹑手蹑脚的关了方面离开她的屋子。
从电梯里抬步走出来,天气有些冷,他将手插进裤袋里,稍一扭头,昏暗的路灯下,黑色的林肯停在小区下面,章思璟靠在车上抽烟,脚边上一堆的烟蒂,看到他时,手中的火星明灭的闪了闪,两兄弟同时一愣。
“光子…”,章思璟看了看楼上,又看向章盛光,一双幽邃的眼腾起了翻涌的冷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吃饭啊”,章盛光很快恢复过来,满脸从容的走到他车旁,“谢欢做菜的手艺不错”。
“晚上妈叫你回家不愿意,原来是来了她这里”,章思璟眯起狭长的眸子,“你不要忘了,她跟我已经订了婚,是我的未婚妻,前天你跟着她一块回板子湾的事情也就算了,孤男寡女的,请你以后多注意点”。
“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章盛光摸了摸脑袋,“我还以为你未婚妻是詹苑青呢”。
“光子”,章思璟立直身子,脸上不见怒气,可一双眼却又多添了几分愠怒,“我以前倒没注意你喜欢她,可是你们之间应该也说清楚了”。
“不是还没结婚啊,我还有机会,而且大哥,在说我之前,拜托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晚上带着另一个女人回家吃饭,现在又来找谢欢,你到底爱的是谁啊”,章盛光一想起来也是一肚子的火,这个人是他又尊敬又佩服的大哥,同时也是他从小到大最嫉妒的人。
“别人不清楚就算了,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现在只想着搞定詹苑青给她一个交代”。
“要搞定个屁啊,我要是你早就一扫把赶走了,他詹家讨厌我要恨我都行,难道还敢拿枪指着你去娶她女儿啊”,章盛光粗声粗气的道。
“那是因为跟她相处了八年的不是你,所以你才说的简单”,章思璟声线暗哑,无限倦寞,“而且我实在没想到欢欢会把我对她说的话录了音发给苑青,她这么做真的让我…从前见她跟苑青玩的好,原来都是她策划好的,她的心机怎么能如此之深…”。
“那你就别跟她在一块了,让给我”,章盛光忽然替谢欢觉得难受,要是她听到这番话不知是何滋味,她心心念念爱着的人竟然是这样想她的,一股怒气从愤怒里生出来,他上前揪住章思璟衣领,“既然你觉得她这么不好,就让给我算了,反正你有詹苑青,为什么还要霸占着她不放”。
章思璟被他激动的吼声弄得一怔。
让给他…要让给他,他的心感觉就被扯痛了一样。
他森冷着俊脸用力推开章盛光。
“你不让”,章盛光吐了口气,润了润嘴唇,“那我就抢”。
章思璟沉重脸色不发一言的盯着他,犹如一只潜藏在夜色中的猛兽,“她后天就要考试了,这两天你不要再去打搅她”。
章盛光冷冷的哼了哼,从他旁边大步走过。
在紧张的工作忙碌中,谢欢迎来了两天的司法考试,考试地点定在暮市一所大学里,结束完两天的考试从教室里走出来,才打开手机,章思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考试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
“那应该能过了,妈正准备着做饭菜帮你庆祝,快点回来吧”。
“好”,谢欢看着通话不到一分钟的手机,心里头又酸又堵又莫名,现在是怎样呢,若说和好了又少了以前那种甜蜜,若说没和好,他又主动打了电话给自己。
她发现自己挺弄不懂他的,收起手机往外走,才走出教学楼,旁边便有辆宝马不停的按喇叭,她起初没留意,直到戴着墨镜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谢欢,快点上来”。
她怔愕的看了下四周望过来的人,只得上了他的车,“你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了,怎么一点也学不会收敛成天招摇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看起来越招摇的人别人就越不会怀疑”,章盛光开着他风骚的宝马在大学里穿过。
谢欢早习惯了,扯唇道:“你怎么会来这”?
“晚上我妈说了你要回家吃饭,我顺便路过就来接下你啊”,章盛光笑嘻嘻的露出大白牙。
是不是顺便,谢欢心里清楚,看着他闪花眼的门牙,忽然想起前几天她看书看得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子盖着,书被放到了桌上,那一夜,就他在她家,着实没想到他也会有那么细心的一幕。
车子进了章家院子,前方也是一辆宝马正好停下,一身红色风衣的詹苑青从里面出来,谢欢即刻一怔,章盛光立刻道:“这女人怎么又来了,我不知道她会来的”。
詹苑青也发现了他们,自打那日在章家两人吵完后,这回还是第一次见面,冷然的笑了下,“哟,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公然带着情夫出双入对了,谢欢,你脸皮真厚”。
“好说,你也不遑多让,阿璟都有未婚妻了,你还好意思成天到晚的往章家跑”,谢欢淡淡的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她脸,“也对,上面就刻着厚颜无耻四个字”。
“你…你搞清楚,是你先用无耻的奸计破坏我们俩的,说到未婚妻,他要真把你当未婚妻,这几天怎么会都陪着我”,詹苑青气的脸色发青,见章思璟出来,立刻红着眼圈委屈的走上去,“阿璟,谢欢实在太过分了,她竟然骂我”。
章思璟眉头一皱,射向谢欢。
谢欢耸耸肩,从他们俩身边走过。
“欢欢…”,章思璟拉住她。
“你说我不懂得设身处地的考虑,好,我就为你很长的时间考虑,那请问今天是为庆祝我考试,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谢欢回首指着詹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