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些广告信息”,她也猜到八成是章思璟发来的,没敢去看。
“那就别看了,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我们就躺床上去”,他压低了声音,谢欢听得脚底板发软,通常洗完澡睡觉躺床上是最容易出事的。
“我不想洗澡,你去洗吧”,谢欢低着头坐到床边上。
“哇,这么热的天你不洗澡想臭死啊”,章盛光絮叨的说,“你放心啦,我不会偷看你的”。
谢欢瞄了眼卧室的玻璃浴室,根本连锁都没有,那只色狼要是色性大发闯进来是绝对有可能的,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洗”,他要嫌臭就更好,省的来抱她。
“不洗就不洗,我去洗”,章盛光将身上的T恤脱下往边上一丢,打着赤膊往浴室里去了。
他前脚一进去,谢欢的手机就响起,她走到客厅里接。
“欢欢,你怎么没回我短信”。
“嗯,我刚和朋友在一块吃饭,没看到短信”。
“我就怕你没去过上海会出事,接我电话就好了,后天什么时候回,我去接你”,章思璟柔声说。
“还没确定”。
“那你确定了告诉我”。
“不用了,我可能会坐很晚的飞机回来,坐个的士直接回去就行了,不然你又等又要送完我之后回家也挺麻烦的”。
“这怎么叫麻烦呢,我是你男朋友来接你也是应该的”。
“璟哥哥,真的没必要,我星期一回再跟你联系的”。
章思璟只得道:“那好吧,不过这两天在上海你还是要经常跟我联系,我不放心”。
“我一个人都在国外呆过几年,你不需要那么担心,我毕竟不是苑青姐”,谢欢脱口而出。
章思璟彻底的沉默了,电话静的像挂断了样。
谢欢闭了闭眼,“你早点睡吧,我也要去睡了”。
等了半天他也没说话,她便也挂了。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说那句话的,也许是昨晚他把她叫成了詹苑青的名字还是刺激到了她吧。
现在两人交往了他便这也担心那也担心,也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都需要人保护的詹苑青吗,否则的话以前去北京读书、到英国留学,他何曾打过一个电话来说担心呢。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那么多,不明白自己为何变得斤斤计较,其实她根本没资格怨怪他,因为她跟章盛光不干不净的。
章盛光洗完澡出来,米驼色的被褥里钻进了一个身影,侧对着他,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房间里的灯和空调都开着,仿佛她就像他的妻子,留一盏灯在等待着他。
如果让他一辈子这样似乎也很好。
他将毛巾一丢,跳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赤膊着身子从后方贴过去抱她。
“别吵,我困了”,后面的沐浴乳清爽香味包裹着他,谢欢用手肘睡眼朦胧的推了推他,声音低弱的像猫儿。
“不行,你现在不能睡”,章盛光坚决用力的把她身子转过来摇了摇,让她面对自己。
“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我真的想睡了”,谢欢脑袋往被子里缩,她不想看他,不想在床上跟他太深的纠缠,只能用睡眠去逃避。
“还没有到十二点,再熬熬好不好,只有十五分钟就要十二点了”,章盛光将她又拖了出来,刷过牙的薄唇不停的蹭着她。
“为什么非要到十二点啊”,谢欢躲闪着他的呼吸。
“喂,你不会忘了这次来北京是的目的吧,是陪我过生日,到了十二点就是我生日了”,章盛光懊恼责怪的嚷道。
谢欢倏然扯起眼帘,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你不会是让我跟你说声生日快乐吧”。
“我可没那么说啊”,章盛光不自然的润了润薄唇。
谢欢抿着嘴笑,这样的他还真有几分孩子气,不过她又何尝没有过呢,每到生日那天,只要有朋友在凌晨十二点第一时间发短信过来她就会很高兴,因为证明着有人把他放在心上,记得以前跟章思璟交往时每次生日的十二点一分他就打电话过来,当时的心是非常甜蜜的,可是后来分手后便再也没有了。
“你笑什么笑”,章盛光捏了捏她脸皮,捏了一阵后,变成轻轻的抚摸着她脸颊上的肉,滚烫的眼球迷离而乌黑。
谢欢被他盯的呼吸不紊的别开去。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章盛光又将她脸对着自己,她不得不与他面对着面,这是两人第一次这般近距离还有仔细的看着对方。
她看他看的久了,发现他真的是好看极了,五官不像章思璟英俊,却很深邃英挺,薄唇、鼻子有型,浓眉很深,透着一股子的邪魅之气,嘴角养起来时有股令女人移不开眼球的坏坏味道。
“你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帅”,章盛光忽然痞痞的笑道。
谢欢脸一热,瞪了他一眼,“没有,我只是发现你看久了真的好丑”。
“我很丑吗,我可是史上最帅的运动员”,章盛光得意的笑着,“谢欢,我一点都比我哥差”。
“你比他差多了”,谢欢猛地翻身过去。
章盛光没再逼她回过来,只是在后面安静的抱着她,“谢欢,你别睡着了啊,就算你睡着了我也会把你叫醒的”。
“你别老像一只苍蝇叫来叫去啦”。
他没生气,房间里静的只有墙上表转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指针指向十二点时,也响起了谢欢轻若呢喃的声音,“章盛光,生日快乐”。
他手臂收紧,脸埋到她后颈下,嘴角高高的扬起,满足的闭上眼。
背对着他的谢欢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看着墙上的钟,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谢欢才轻轻的去挪腰间的手,挪了半天他反而当抱枕一样往怀里塞。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睡得很沉时,手臂稍稍动了动,谢欢从他怀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去了外面客厅沙发上睡觉,有些冷,她把温度调高点,把枕头压在肚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谢欢是被一阵冷意颤醒的,睁开眼,章盛光站在边上,高大的阴影罩下来,目光中夹杂着难言的愤怒。
“天亮了”?谢欢安静的坐起来,望了望外面,清晨的余光照的这套豪华的房间里一片明亮。
“谢欢,你又骗我”,章盛光恨声道:“昨晚你答应的我好好的,结果趁我睡着了就偷偷来了外面”。
谢欢本想说自己昨晚根本没答应要跟他睡的,纯粹是不想跟他吵才主动上床陪了他睡觉才出来,不过他今天生日,真不想闹得不开心,“是你昨晚打鼾声太大我才跑出来的”。
“我真的打鼾”?章盛光很怀疑,记得她上次也说自己打鼾的。
“嗯”,谢欢心虚的点点头,其实她也只见他打过一次鼾,“很吵”。
章盛光两条眉头挤在一块,很郁闷的样子,“那你去房里面再睡会儿吧,我有工作要出去了,要下午一点后才有时间,之后我们再去哪个景点走一走怎么样”?
“好啊”,去外面走总比呆在酒店里好,“去长城吧,我喜欢那边的天”。
“那好,下午两点我们在长城脚下见面,上午闻骏陪你去北大走一走,不许对他笑太多啊”,末了,章盛光加了句进了里面换了身黑色的西装出来,谢欢很少见他穿西装,个字高大健壮的他看起来英姿勃发,简直比广告牌上明星西装广告的代言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把章盛光送走,谢欢放心的睡到九点钟,罗闻骏才过来带她去吃早餐,“你给光子准备了礼物没”?
“礼物”?谢欢怔然拨弄着头发,“还没有”。
“也是,你来了就是对他最大的礼物”,罗闻骏笑道:“这个生日他期待了很久,我从没见他像这次这么在意的,大概是交了女朋友吧,在哈尔滨训练的那段日子,他是天天跟我们念叨着你,还说你会被人抢走,一下子像吃了火药一下又萎靡不振、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