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昨天让那女孩去找周杭松的事,该不会这么快就见到了,所以周杭才会找上她。
她心里冒出一股寒意,暗自发慌。
卫豫桓虽然不懂检察院内部的事情,但也知晓她才进院里没多久,便卷入结党的风波中并不是件好事,“他怎么会找上你”?
谢欢为难的皱眉,知她不好开口,他也没再逼迫她,“现在也只是你的猜测,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找我说,跟我商量,我能帮的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你”。
谢欢脑子里当真是一团麻乱,一波未解一波未起,只得点点头。
打完点滴,卫豫桓送她回了山海名苑,他开的是辆老牌的林荫大道,扶着谢欢上车后,关上门时,忽见街对面停着一辆眼熟的林肯,怔了怔。
“怎么了,不上车吗”?谢欢摇下车窗疑惑的问。
“就上”,卫豫桓掩下眼底的光芒,上车驶离开医院,“对了,我以前听你说你有个一直放不下的人,这次回来遇到了吗”?
“遇到了,不过他已经不爱我了”,谢欢艰涩的扯了扯唇,笑道:“你也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哪敢,你不喜欢问那我以后不提了”,卫豫桓笑笑,“说起来十多年没去伯母家了,还是住在那里吗,怎么没搬家”?
“年纪大了,哪像再折腾啊,在那住了几十年也有感情的”。
两人闲扯着到了章家,只有梁凤蓉和詹苑青在,见到她俩一块回来时微微吃惊,“欢欢,光子呢,你们怎么没一道回来”。
“他啊,先走了”,谢欢也没想到章盛光还没回来。
“这混小子,在搞什么”,梁凤蓉小声骂了两句,碍于卫豫桓在,也没好多问,招呼了卫豫桓吃了中饭,吃饭饭后,梁凤蓉下午还有课便和卫豫桓一道走了,只剩詹苑青和谢欢在家。
“哎,欢欢,你说那个卫豫桓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詹苑青八卦的和她挤在沙发里,神神秘秘的问。
“不知道”,谢欢懒洋洋的盯着电视机,真希望她快点走,可这个詹苑青好像真铁了心把自己当好朋友。
“我以女人的直觉判断他肯定对你有意思”,詹苑青撑着下巴替她深思,“光子要是看到了,应该也看的出来,他肯定会不是滋味,刚听他说你们好像在伦敦很熟悉吧,那不是像我跟阿璟一样,你们有没有一点点的…呵呵…”。
她暧昧的比着大拇指,谢欢果断的摇摇头。
“看来你真是对光子忠贞不二啊”,詹苑青笑了会儿,才踟蹰的问道:“欢欢,上次我在商场里跟你说起我和你哥的事,你的反应…老实说你是不是见过阿璟的初恋女友”。
谢欢暗自咯噔,那天她情绪太激动,果然还是引起了怀疑,“是啊,其实我见过”。
“真的”?詹苑青带着点迟疑的问道:“她长什么样子,很漂亮吗?她跟你哥…”?
谢欢挑眉,女人一旦深爱上一个人男人,不管过去多少年,曾经的那个总是女人心里的疙瘩,“她的样子不是很记得了,那时我太小,不过我哥对她很好,她生日,我哥还大老远的跑到另一个城市替她庆生,还常常送她些喜欢的小礼物,每次她只要出一点什么事,我哥就会马上跑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詹苑青疑惑道。
“因为我是他妹妹啊,而且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在乎一个人”,谢欢瞧她黯下去的脸色立刻道:“不过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现在苑青姐你才是他的唯一,但是苑青姐你可别把我说的这些话告诉我哥,那是他的痛,他不喜欢别人提起来,他这个人什么都喜欢放心里,你知道的,我怕他会怪我”。
“欢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詹苑青紧紧握住她的手,恰巧这时,有人打来了电话给詹苑青,“阿璟啊…好好…我马上出来…”。
她说了两句,对谢欢道:“阿璟让我去公司,我先走啦,下回我们再聊”,说完,她顶着一张失神的脸离开了章家。
她走后,客厅里静的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谢欢拿起桌上一个水梨咬了一口,“詹苑青,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一次一次接近我的”。
她本不想怎样,是她自己撞上来,既然连章盛光都认为她想要拆散他们,那她不做岂不是白担了这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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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苑青驱车赶到博扬,熟练的推开总裁办公室门进去,章思璟站在落地窗前沉思,手中夹着烟,满屋都是烟味,窗外的光射在他衣襟上,皮肤白皙细腻,额前的几缕碎发为他平添了几分魅惑。
这样的一个男人便是她最爱的人,可是他藏得太深,永远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谢欢的话在脑海里闪过,他虽然总会送自己珠宝首饰,可那些都并不是她喜欢的。
她摇摇头,强打起精神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捂住他眼睛,用鼻子里发音,“猜猜我是谁”?
“除了我家的调皮蛋还有谁”,章思璟转过身来拿下她手,嘴角的笑容略微勉强。
“哼,都不知道配合下,没意思”,詹苑青撒娇的勾住他胳膊,“你怎么了,谁惹你了,中午让你回家都不吃饭,我还做了好多菜呢,你看,我把碗都洗了,手都酸死了”。
“辛苦了”,章思璟垂眸握住她手,力道轻巧的揉了揉。
“也没什么好辛苦的,欢欢住了院我这将来做嫂子的肯定多关心她对不对”,詹苑青咯咯的笑了笑,很快又苦恼的皱眉,“不过你那妹妹挺难搞的,好像不是很爱说话,无论我做什么都淡淡的,我都掏心掏肺的对她,感觉好像热脸贴着冷屁股,要不是你妈说让我多跟她接触接触,我还真不愿…”。
她说着说着察觉到章思璟脸色逐渐暗沉时,猛地住口,讪讪道:“我的意思是…担心她这样也不好啊,将来怎么能交到好朋友呢”。
“她能不能交到好朋友那是她自己的事,而且她一直以来人际关系挺好的”,章思璟狭长明秀的双目眯起,他并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说谢欢,“还有…你是我的秘书,我交给你的工作不管都交给了傅遥,你有那么多时间跑去玩,为何不干好自己手上的事”。
“以前不都是那样吗”?詹苑青委屈的抬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的是外语,对这些管理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
“你只不过是帮我安排下行程,装订、起草文件,做好接访工作,而且下面还有秘书部,就算你学的专业不是这种,也很容易学会的”,章思璟脸部线条绷得锋锐,“当初是你说要来做我秘书的,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否则时间长了你要下面的人怎么服你,议论你”。
“喂,你现在是不是想怪我啊,我说要做你秘书也是希望多点时间陪你啊,而且我为了你舍弃了家里给我安排的好工作跑来暮市,想尽办法讨你家人欢心,上午你没去医院看谢欢,我想想自己好歹是她半个嫂子去看看也错了吗,你根本是借题发挥”。
“可是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别去,结果你丢了所有的工作不管去了医院又陪我妈回家做饭,如果你不想工作就回家,我也是养得起你的”。
“你现在是怎样啊,不就是我旷了一上午吗,你想辞了我”?
“工作不是让你闹着玩的”,章思璟见她要哭了,终究是叹了口气,握住她手,“好吧,我口气重了,我的家人现在已经都很喜欢你了,从今以后你先做好自己手里的工作就可以了,你也别有事没事去找谢欢,她也有自己的工作”。
詹苑青哭着扑进他怀里,使劲捶他胸膛,“以后可不许你再这么严厉的说我了,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得包容我、忍让我…”。
“嗯”,章思璟将她揽进怀里,疲惫黯然的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