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何不去看看那几个小蹄子倒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哼,只要能让她近得身,她一定会让她们几个万劫不复,把今晚失掉的都重新拿回来。
话音甫落,就见着魏群卓的眼中闪到一过利光,随即便眯起眼细细一想,这样也好。
最终,万花阁的寒花会,成了一场闹剧,不仅是在坐的客人没了兴致,就连着万花阁里最负盛名的媚儿姑娘也在表演未完的时候退出出来,跟着魏家少爷一起出了万花阁,一路向着梦烟居逶迤而去。
魏群卓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赶往梦烟居,行至半途,却觉得心被慕地一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像一把轻柔的手,在抚平他心底此时冲天的怒气,让他一腔的憋气不知道该发向何处了,一切都好像泥牛入海,不着边际。
魂不守舍地走了一程,他最后几乎是忘了自己的初衷,待进了梦烟居之后,远远地,只一眼,便看到了那抹浅粉色的身影,纵情高歌,那一句句的唱词,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实话说,其实他并不懂音律,可是却被那一曲所营造的氛围深深地埋没。不只是他,就连身边的媚儿,也有一股力不能敌的疲态,可是她的定力却是要好上许多,没有忘记自己今晚的目的,一咬牙,使自己回过神来,一回首,就看到自家公子一幅换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暗心生不妙,口中说道,“少爷,好一个梦烟居,居然有此种惑人心神之法。您看是不是该惩治一下她们?”
半晌才从那妙如天籁的歌声中回味过来的魏群卓,啊了一声,才听清楚媚儿姑娘的提议,阴阴地笑笑,“媚儿说的是,梦烟居采取非正当的竞争手段,是该让人好好处理一下这里的事。”
“走,先去看看,再作打算。”
置身于梦烟居的人山人海里,隔着湖水可以看到湖面上倒映着万点灯火,一片辉煌,映得湖中央的一片如梦如幻,就连着魏群卓看了,也不由得从心里叹服梦烟居的心思灵巧,别出心裁。
看着中间的亮色,魏群卓的心思也动起来,这个女子,只是在梦烟居这这么一露脸就带来这般声势动天,我若是也能请得他去一趟万花阁,还愁不怕敌不过这梦烟居?
心思转动间,便已打定了主意。一边的媚儿还在正咬着下唇,可是心里却再也提不起想要报复的念头,这个女人,就连她一个久戏风尘女子听着见着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些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太监柳下惠的公子哥儿们,又怎么能敌得过,看来,这下更是连要扳回这一局的心思都没了。
待到回过神了,就看着自家少爷已是心不由己地挪着步子向着湖心而去。
待到曲终之时,魏群卓终于有了机会往前去给人家搭个腔。站在岸边,冲着里面大声喊道,“姑娘,这里。”
中间的大船上,美人儿们根本都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弹唱舞曲,对于外面的喧杂,似乎并没有听闻一般。
魏群卓再一回大声冲着湖里喊道,“姑娘,少爷我是魏家大公子,今日特来想请姑娘赏个脸有事相商。”
花船上的落尘斜眼看了一眼这边,唇角勾笑,却是不动声色,面纱下的容颜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可是那层纱下若隐若现的轮廓,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高贵,让人不幻想都不行。
“不知道姑娘可否有心随本公子我到万花阁坐坐呢?姑娘放心,梦烟居可以给姑娘的,我万花阁也可以同样甚至加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面的女子不屑之声打断。“你回去吧,洛姬姑娘无此心绪。”
“洛姬姑娘?”
下面众人都在心里默默念道,回廊的青衣楚扬意味昂然的摇头浅笑,楼阁里的玄衣锦装男子带是一脸的漠然地忘着远处,仿佛外面的喧闹与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两眼之中神色全无,那般动人如天籁的歌声,也都是充耳不闻,自始至终,连动都不能动他的心一下,在他的心里,还是那个少年远去时的一身薄凉。
对于这个洛姬姑娘,更是没有一点的意思。他今晚来此,也就是想看看在这场盛会里,会不会有他的身影,可是呢?
只见魏大公子两眼冒光的看着对岸的女子,“洛姬姑娘,本公子请你……”
在他心里,既然肯来梦烟居这种青楼的地方,纵然恃才清高些,但还不都是一样,只要有银子在手,还怕搞不定吗?
回眸一笑,那女子长袖轻抬,宛若天籁般的声音响在半空,“就凭你,还不够格呢。”娇声软语中,长长的袖子一拂,一阵淡淡的香风而过,便见那抹倩影化身一道孤鸿,消失在茫茫天边。
众人都目送着那落尘远去的身影,忍不住都倒吸一口气,乖乖,这梦烟居里,都跟这“狂”字不分家了,且不说将军府的公子素来在此横行,就连里面的四位姑娘也不是人人能见着的,这如今一位姑娘对着名声炙热地魏相公子也是如此不放在眼里。
啧啧啧,纷纷摇摇意想,看着那道路远去的惊艳一瞥,只想这位洛姬姑娘又是何方神圣,竟然也能如此妄自尊大。只有如珏几人遥看那道远去的身影,都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她而去。
回过神来的众人,自有人不满魏大公子唐突佳人之举,直接把洛姬姑娘的离去归结到他的身上,谁让他那么冒冒失失,再看过去的神色之中也就多了几分不满和鄙夷,你这人也真是的,就算是想要她,也要等大家都欣赏过了再说吧,现在可好了。
魏群卓当面被人拒绝,一张本算英俊的脸上一时充血,恶恨恨地看向那道身影,使劲跺了下脚,转身就想要离去。
“且慢。”一道慢悠悠,懒洋洋的带着嚣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魏群卓地抚了抚额,这个声音,他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居然又让他碰上了。是该说缘分到了还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