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懒懒的应了一声,却带着无限的蛊惑,像是有虫子爬在心头。“表弟你变得这么懂事,倒真是让哥哥我欣慰。”
出于职业习惯,落尘不自觉地便想要脱开这个臂弯,肘肩一顶,直接朝着他的下肋撞去,力道十足。宫离钥没有防备之下,竟然被撞到,胳膊也松了下来。呲着牙抽口气,落尘趁机也从他的臂弯里挣了出来,站在他前面瞪着眼看他。
“哎哟。你还真够狠够冷,这点还是一点都没变呀。”宫离钥挤出几个字,也像个斗眼鸡一样瞪着他。
“离我远点,你想让我敬你,就别靠我太近,否则再会出什么事,我可不保证。”脸上还带笑,嘴里冷冷静丢下一句,落尘又当先而去。宫离钥一甩长袖,几步赶上去,这下倒老实了许多,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下来,落尘才对这个弦郢国的都城有所了解,天云城是格局很规范的对称布局,以皇城为中心,两边才是街市。往左边多是达官贵人所居,右边才是寻常百姓人家。
一边走着,一路闲适恣意漫不以心的闲游闲逛,逛完城西的花市又到北门的马场,从到东城最后在南城转悠了一圈,这才打算回身。可怜宫离钥今天只为了逞一时之气,被落尘拽着转悠了整个京城,当了一回彻底的冤大头。落尘却在心中暗暗地记着这一路的见闻。
“唔,好了。”落尘伸个懒腰,满足地舒了口气,回头冲着宫离钥甜甜的笑了。“表哥,我们回将军府吧。”
“哼,逛够了?”宫离钥这才不满地冷语相讥了一句。当先就沉着张脸,甩着袖子就走了。
天色已沉,夕阳也渐渐地落了下去,四周都蒙上了一层灰黄色,巨大的京城都落下了阴影,四周的景也有些模糊起来。
“是呀,难得陪表哥出来一趟,自然是要无怨无悔,陪你到底才是。不知道表哥你还觉得好玩吗?J”落尘故意凑近宫离钥,对着他一脸得意的笑。
“是好玩了许多。”宫离钥像是也摸着了落尘的脾气,居然也不生气了,回笑着应了一句,就又甩开胳膊就走了。落尘见状,也几步跟了上去。
正走着,宫离钥突然一掌挥向落尘的身子,猝不及防当中,落尘被他扫中,身形一个不稳,就向旁边倒地,飞快地一倾身,他们现在正在一条巷子之中,落尘一借着墙站正身,一脚飞起便向宫离钥踢去,只是现代训练时最基本的反攻技巧,在施用之时,落尘却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异样的气息在流动,顾不得理会这些,落尘便看到一旁射来的流箭,与她擦身而过,笔直地扎进墙头,箭身小巧轻便,箭头上却是光亮闪闪,明显地被加了料的。前面,是五个从天而落的黑衣蒙面大汉,都作劲装打扮,从墙外跃下不待身子站稳,也不多说话,抄着家伙就直扑落尘和宫离钥而上。
晶亮的眼眸,蓦地变得聚冷,似藏发无数冰雪在里面,冲着最前面的黑衣大汉,一直没有动的落尘却在想不到的一瞬,跃步上前,突起的一脚,直中大汉的手腕,他手中所握着的刀,也顺势一飞而起,不待大汉反应过来,落尘另外的一脚也如影随行而至,直踢在大汉的下鄂,那个大汉闷哼一声,倒地便再也起不来了。落尘双足再一点地,起身轻跃,一把抄起刚刚大汉手中飞落的刀,直接迎向后面上来的几个人。
宫离钥也是握紧了拳头,堪堪避开了落尘的那一脚,立时一掌打倒劈向他的软剑,却一眼瞥见落尘利落地应对着另外几人,当下也不再插手,而是抱着臂膀,一幅事不关己地在一旁看起好戏,嘴角的一抹淡笑,也看不出是什么意味。
因为地方的限制,轻功全然没有了用场,都成了近身搏斗。几个人的围攻,落尘并不觉得轻松,这些人看来都是武学好手,个个行动谨慎,步履有序,除了当先的那个莽撞的自找死路以外,其他的都配极佳,让落尘一时竟没有全部拿下。再加上原本重创的身子没有恢复,不免虚弱。落尘百忙中一眼居然就看到了宫离钥气定神闲看大戏的一幕,不由得心头生火,对着他便要吼道。忽然心念转间,却并没有出声。
也不知是因为身子本就虚软,落尘又一分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个黑衣人又一刀砍来的时候,落尘竟然没有避开。在刀快到她脖颈之时才恍然回神,举手欲夺那柄手。
“嘶!”,布帛划开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落尘的左臂上便有了一刀寸长的刀口,吃痛的原因,落尘的身子也立马缓了下来,紧接着便有几件兵器向她呼啸而来。
没有预想中的头破血流,几柄快到脑袋上的兵刃都没有落下来。落尘抬眼一看,宫离钥手中扇子,一开一合,手腕翻转间,折扇便带走了几件齐齐而下的利刃,接下来,便是宫离钥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落尘用手按着伤口边的几个穴道,免得出血更多,一边抬眼看着在场中游走不息的宫离钥,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闪过的光芒,却不得而知了。
她,刚刚只是想赌一下,就借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现在看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看一眼伤口,那道伤的确不轻,经过落尘专业的止血之后,还是有丝丝鲜血渗出,在已近暮霭的天光下,有着死灰的迹象。口中倒吸了口气,使劲捏着左臂,就等着宫离钥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想来是看落尘已受伤,行动不便,便又向她欺来,凌厉的一脚又飞起,黑衣人却被后面突来的一支袖箭刺中。
落尘借着仅存着的一点余光,看到宫离钥手中还握着另外一个衣的腕,一带劲,那人手中箭便激射而出,直中偷袭落尘那人的背心。下一刻,那人便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