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着风净月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后面的马车,黎诺才安心地坐上前面的马车,要低调行事,所以这回他并没有骑马,而且出行队伍的人数也不多。
当听到庆和说:“启程。”
黎诺微微地闭上眼睛,一个画面慢慢地在他脑海里呈现,他也做过一个梦,但很恍惚,很不真实。
梦里他是天神,奉命捉拿扰乱规则的妖,但他竟然知道自己认识那只妖,不忍动手,在她誓死胁迫时,有两位仙人来替她解围,幸好出现了。
后来的事,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位天神最后不知所谓何事被贬下凡,需历尽十世轮回,功德圆满之际才能重返天庭。
若他是那位天神,那梦中的妖是谁?她一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黎诺努力地将这段时间所做的零散的梦拼凑在一起,想还原一个真实的梦。
但很快地,他意识到这种想法的可笑,梦怎么可能会真实?
他现在经历的最真实的便是带风净月,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去散散心,而且也不只为散心。
他要确保她安然无恙,要她好好地活着,为了他,也为了他们的孩子。
在跟风净月的师父交流后,他也早已派人去寻找血魔的破解方法,并希望在风净月诞子之后,便可替风净月破解血魔。
而现在,他要做的并不是给风净月多少温柔,是肃清那潜藏在和平之下的危机。
楚箫提醒过他,而苍问也给过他指示,甚至风净月也通过一盘棋告诉他,现在他面临的境地。
不是他浑然不知,而是他在给他们机会,给他们改正的机会,但似乎一点都起不了效果。
在刘恬儿生子那天,他暗中下令,若是男孩儿,连同孩子一块儿处死,也幸好是男孩儿,给了隐藏在暗处的人一个措手不及,不是他残忍,而是必须有牺牲,必须用鲜血来警告那些窥视他皇位,试图伤害他心爱的人。
人心是会变的,他明白,有些人的叛逆是在意料之中,而有些人却在意料之外。
野风曾告诉他,不说话的人更可怕。
是啊,那些一直在你面前恭恭敬敬的人,有时才是可怕的,而那流露出来的害怕又有几分真假?
当他们来到先帝的离宫,黎诺走到风净月的马车边,当风净月要下来时,黎诺一把抱住了风净月,风净月被吓到,她看着黎诺,冷着脸说道:“皇上,臣妾会自己走。”
黎诺笑了笑,没有回应风净月。
风净月见黎诺不说话,她也就闭嘴了,看黎诺要做什么。
当黎诺抱着风净月走到离宫大门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地对风净月说:“我记得,我在这儿见过你。”
“一个意气奋发的白衣少年,现在回想起来,真如梦一场。”
听到黎诺的话,风净月依然冷面,她看着黎诺,良久才应道:“原来如此。”
黎诺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了,他抱着风净月跨着大步走了进去,离宫的人早已在门口候着,当黎诺抱着风净月进去时,众人纷纷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风净月听到这些呼声,她低垂着头,笑了。
黎诺瞥见风净月的笑,“月儿,这里很安全。”
风净月听出话中的端倪,她抬眼看着黎诺,“什么意思?”
“朕已经加派了侍卫,就算有人闯入,也有人在暗处保护你。”黎诺回应道。
风净月的眉头微微皱起,“你要我在这离宫里待着?”
黎诺点了点头,应道:“月儿,你果然很聪明。”
“有些事要处理,你又不能见血腥,只好让你在离宫里待着。”
黎诺的话让风净月微微地低下了头,她深吸一口气,回答说:“我明白了。”
她也知黎诺不会突然带她出宫散心,自然有他的目的,没想到黎诺这么快下决定,有点突然,又在情理之中。
是时候不让隐藏在暗处的人继续嚣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