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恩琳去门外,摸了摸木棍上的裙子已经干了,拿在手上看看,洗得很干净,用鼻子闻闻没有异味,庆幸一笑。
走回房内,她把裙子折好递给穆叔:“叔,这件裙子拿到旧货摊上至少可以卖200元。”
“这是你的衣服,怎么好意思呢?”
“你们的日子也不容易。你们能救我,我已经感激不已。一件衣服而已,以后有钱了,可以再买,难道我们的命就没这件衣服重要吗?”
眼见无米下锅,穆叔也不能再说什么,喝完一碗粥,说道:“是叔对不住你,欠你一个大人情,我得是马上去这附近集市上变卖,若是天亮黑了,晚上米店就关门了。”
“叔,你就给买衣服的人说,这件衣服是世界名牌,价值上千元,因为你赌博输了很多钱,现在手头紧,又不敢告诉家人,就偷了怀孕女儿的衣服来变卖当赌资。买衣服的人要是再不相信,你就把领上的标签拿给她看,不要急着出手,还价几次再卖,价格就会卖得高点。”
季恩琳能这么说,是因为她看到穆叔说话办事,还有长相,不像是没文化的人,装一个家境好赌博失败的人应该不难。
“知道了。”穆叔急着出门。
季恩琳没事干,就坐在门边上的石头上发呆。
油菜花田在太阳的照射下,黄澄澄的一片,好像在告诉她那是丰收。
她希望自己也能收获丰收。
穆婶拿了一个包出门去。
季恩琳总觉得穆叔穆婶很神秘,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天慢慢黑下去,外面又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季恩琳心头又像被压了石头一般沉重。
穆婶回来了,进房打开灯,季恩琳跟着进房,看到穆婶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放到盆边,打开来,那是油菜,放在水盆里倒上水,黄黄的花蕊,绿绿的叶子,很鲜嫩,看得出是刚从田地里摘下来的。
穆婶快手将油菜花洗干净放到碗里。
穆叔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小袋米,大约也不过四五斤。
穆婶看到穆叔手里的米,欣然去接穆叔手里的米袋:“下顿总算有着落了。”
穆叔想去洗手,见到水盆里的油菜花,脸色突变,冲穆婶吼道:“你给我说,这菜是从哪里来的?”
穆婶神情慌张:“是别人给我的。”
“这里的人除了房东,我们一个人都不认识。房东的家住在对面的山上,他为什么给你菜?”穆叔语气严厉,神情严峻。
季恩琳从见到穆叔开始,穆叔就是一个和气的男人,也不知道他突然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
穆婶支支吾吾说道:“那个......那个......”
“是不是你去门边的田里偷摘的?”
穆婶低着个头,不敢出声,用手抹着眼泪。
穆叔大声训斥道:“你怎么可以随便去摘别人田里的东西?你知不知道那是偷?我们一辈子清清白白做人,临老了,你却要犯糊涂呀?”
穆婶才小声说道:“那娃肚子的孩子需要营养,我们可以喝点粥撑一天,但是娃的身体肯定吃不消。我就......”
穆叔也明白老婆想说什么,他只怪自己无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