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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传 (6) 前因

默然,牛郎扭头,然后冷冷地对着空气,对着身后的妖府正堂说了一句:“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将我的一切都看清了。我的外祖父,全世界最强的妖怪。寒彧!”说罢,牛郎的脸上露出一丝忧伤。

“好啊,反正我也早想与你聊一聊了!不过,有些东西我实在不明白,我是该叫你牛郎,还是叫你尚,绝,官!”阴沉的天空下,一团烟雾聚拢。然后幻化成人形。此人正是寒彧。的确,左亚的的确确早就已经将寒彧打昏过去。但是,左亚并没有下死手。所以寒彧早就已经醒来。只是,他在等待一个机会。这也正是他刚才不去救左亚和幽寒的原因。因为他想要让他俩都昏过去。毕竟接下来,自己要对牛郎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能让别人听见。于是乎,在他俩都昏迷过去之后,寒彧终于现身。只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便让牛郎大吃一惊!

“牛郎,我实在搞不懂。你,究竟是谁!我拥有预料未来的能力。所以,我知道你的一切。只是我实在搞不懂。你是否,已经将自己变成了牛郎。或者是让牛郎,变成了你?”寒彧皱着眉头。也许吧,他的的确确能预知未来。但是,他迷茫。虽然他能预知未来,但是这个本领也会给他带来一个坏处。那就是,纵然是他自己,也看不懂自己了。此时此刻的自己,与未来的自己的选择简直完全不同!这究竟是为什么?寒彧,完全搞不明白。

“你真的,可以预知未来吗?我不敢相信。自从彼岸花让我堕入轮回道之后,我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再然后……”牛郎苦笑一声。泪眼朦胧的说道:“我成为了一个普通人。我爱的人,成为了这个普通人的妻子。但我却不明白。为何纵然到了这个地方。我都不能与她长相厮守?我花了好久好久才明白,才搞清楚,我轮回转世后的身份。我转身在了牛郎的身上,而我爱的人,转生成为了牛郎的妻子,织女。织女是神仙啊!神仙又怎样?我不知道,为什么神仙不能与凡人成亲!的确,我已经转生成为了普通人。所以我保护不了她!我让她被人抓走了。这所有的一切,未来的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只是说,这一次的经历会让我体验到人生疾苦。可是现在呢?盘古氏一族让我夺取妖王之力。如若不然,就会杀掉织女。我能怎么办?她始终是我要守护的人啊!可是你们呢?犬骨狐妖一族中的众生呢?你们是我的家人,她是我喜爱的人。从小到大,我始终孤独。因为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她成为了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可是如今,只要我不杀你们,我便可以拥有家人。可是她呢?她会死啊。我还能怎么办?所以我来回纠结。终于,就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彼岸花利用我家的那头牛,与我对话。那是它第一次真诚的对我讲话。它说,只要我杀了你们,我便可以历完此劫。而历完此劫之后,他便会让所有因我而死的人复活。可是现在,你又说你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既然如此!那么未来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早点告诉我我会经历这么多的痛苦的破事!你可知道,杀人所带来的那严重的负罪感是多么的令人煎熬吗?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了!究竟是杀还是不杀你呢?”牛郎怒吼着。从妖到人,从人到妖。现在的牛郎所经历的一切,的的确确太多了。多的让人崩溃。

“我不知道,我虽然预知未来,却不可看透人心。未来的我,并没有告诉你这所有的一切。亦或是他有他的苦衷,亦或是他有他的道理。很抱歉,未来的我,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但是我知道,我的希望和未来的我的希望是一样的。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因为你,是改变这天地间所有一切的真正的关键!”说到这里,寒彧微微低头,继续说道:“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今生今世必须经历的劫难。人呐,只有在劫难与困苦当中才会成长。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

“是啊,我都知道。外祖父,”牛郎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跟你说话的,不是牛郎。而是尚绝官。外祖父,其实有很多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但是想说又说不出来。总之,谢谢你。谢谢未来的你所做的一切。”再去看时,牛郎已经扭过身去,隐藏住了自己的热泪盈眶。

“嗯。”蓦然,寒彧笑了笑。他似乎对未来的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顿悟。许久,他终于再次说道:“我死期将至,虽然我早就料到了,我会这样做。但是真的要这样做的时候。果真有些害怕。”寒彧苦笑一声,缓步走到牛郎面前。然后,一只手猛地狠狠的抓住牛郎的手!这一系列的动作让牛郎大吃一惊!只是突然间,从寒彧的口中传出一阵声响。那是一句话,一句让牛郎有所心慌的话:“今后,我的力量就由你来掌握了!我死了,你的劫也算是度完了。回去吧,虽然你今后的生活仍然充满坎坷。但是,我相信,我的外孙子不会让我失望!刚才和你说话的,不是妖王,而是你的外祖父。”说罢,寒彧对着牛郎微微笑了笑。

“不!不要!我娘亲就是这样死的!不要!我身上的力量已经够多了!”牛郎慌张地挣扎着。可是,他逃脱不出这双手的力量。一时间,牛郎彻底慌了。他终于知道了彼岸花口中,决定要做一件事,可是却在那件事要做成的时候犹豫了的感觉。此时的他,内心中百般杂味: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平凡的生活啊!

“尚绝官……”默然,寒彧欲言又止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我能预知未来,不代表未来就是固定不变的。我所预知的未来,是你选择一件事情以后所带来的后果。所以,你的未来,仍然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性。”

“不要!”牛郎抽泣着。虽然他一直在犹豫着。但是直到自己的外祖父死亡的那一刻,他才体会到自己的可怜之处。于是乎,牛郎苦笑一声:“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幽寒和寒蓝幽烈的情感,我终于能体会到一些了。外祖父,一路走来,我懂了太多太多。人世间,拥有无数复杂的情感。也就是这些情感,构成了无数复杂的事情。所以我不明白,我该怎么办。未来的你口中的那个,梦幻般的没有误会的世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实现。”

“万物之间,未来与过去。路途虽然遥远,但是路就在脚下。活在当下,才能展望未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尚绝官。”话音刚落,赫然金光四起!狂风涌动!这是转移功力的阵法启动的时候的样子。对此,牛郎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沉默之中,他也沉默着。不知所措。蓦然回头,时间已然是夜了。一切仿佛静止。就连寒彧死的时候,身体软弱无力的倒下去的样子,都进行得无比缓慢。突然,一滴泪划破寂静。夜下,牛郎的身体在渐渐消散。其间散出班班光点,就如数只萤火虫和然消散。

“这路,有多远?这三生,又有多长?此次的劫难,我已渡完。我和傲寒仙,也该回去了。”牛郎长叹一声,竭尽全力的压制住了自己内心当中的悲伤。他微微扭头,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看了看满地晕倒的人和妖。发疯般的笑了笑。然后,猛的一个响指,解了他的控制之术,使得万妖,瘫软倒地,等待着重新恢复意识的那一刻……

许久,许久。已经是万妖苏醒之时。无数的妖怪从沉睡中醒来。暮然,左亚赫然睁眼!一下子,心中满是担心和着急的赶紧坐起身来!四下张望着,疯狂的寻找妖王寒彧的身影。突然!一具尸体映入眼帘。这具尸体背影熟悉的很。这令左亚慌张起来。瞪着眼睛仓皇的爬了过去。瞬间,他心中一凉。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不!寒彧!不!你不能死啊!你说过的!你要我陪你建立那个世界的!你死了,我还怎么建立那个世?寒彧!”左亚痛哭流涕的,发疯般的死死的拽住寒彧的领子,用力地来回摇晃着!只是突然,从寒彧的长袍袖子当中,悄悄的跌出一张写着字的布条。这让左亚眉心一紧,慌忙的拿起这张布条,然后赶紧打开。布条上面的话仿佛是在回答着左亚刚才的问题。

“左亚,我走啦。我所说的那个世界,就靠你和幽寒来完成了。我有一个外孙子,这个你是知道的。我将他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同尚官云寒一起将他抚养成人。他,将会你们改变世界的关键。”

但是,其实在这张布条中,寒彧故意没有透露出一件事情。那就是未来,尚绝官会堕入轮回道,转生成为牛郎……

三年后,一切的纷争都已结束。三界和平稳定。这让世间的三大族群都有了修养生机和喘息的机会。此间的犬骨狐妖府当中。尚官云寒推开沉重的房门,他已经三年未踏足这里了。而他身后,那个拥有狐狸耳朵的白发小孩儿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个孩子,叫做尚绝官。

“我已在此守了三年,我曾怀疑我的选择。但是,既然公主相信你,那么我也相信你。公主的尸体,我已经封进冰棺,放置于正堂大殿之内。至于其他的事,还请驸马自己做主。只是驸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刚刚进门,尚官幽寒便听到了这句由左亚说出的话。

“你问便是,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尚官云寒低着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尚绝官。

“这三年,你都去哪了?为何不回来?”说罢,左亚不语。只是静听答疑。

“这三年,我按照我妻子的吩咐,在外避难。并且习得了道法。以求保尚绝官今后安危。”说罢,尚官云寒摸了摸尚绝官的头。然后继续说道:“我既已来,你便可离去了。我已经在四周布下了结界。起码可保我们父子两人五十年平安。”

“既然如此,属下便告退了。”默然,再去看时,左亚已经没了身影。也许吧,结束并不意味着结束。开始并不意味着开始。所谓因果轮回,便是结束与开始的转换。前因后果,始终不是你我可测。

五十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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