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组织被摧毁了,摧毁他的人却留下了这只魔物大军。
路振冲杀在银灰色的钢铁海洋中,这些被药液迅速催化出来的怪物拥有极强的生命力,除非拧下脑袋或者打断脊椎,不然受到的伤口总会在数分钟内恢复原样,和汪婵商量好以后,他自觉地担当起了陷阵冲锋的角色。
汪婵就是紫发少女的名字,虽然汪婵没有拒绝路振的请求,可真要比较起来,恐怕是评级比他高很多的汪婵在人群中的杀伤力要高,但毕竟是落幕之战,两人争执谁先谁后已经没有意义了。
“呵呼~呵呼。”
伤横累累的路振挣扎着冲进了汪婵构建的屏障中,被拦下来的怪物们拼命捶击着无形的屏障,激起的道道水波晕花了两人的身影。
这是两人用学生卡创造出来的结界世界,按照规则,怪物和他们必须分出胜负才能离开,这对于拖延时间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方案,但几次战斗下来,这些记载中才出现过的魔物拥有的实力简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无论是空中翱翔,亦或是陆地狂奔,路振都无法与她们比拟半分,她们似乎生来就是杀戮的机器,精巧到极致的猎杀技巧和无情的配合让路振几经死亡边缘,幸好被汪婵用蝶群救下,不然早已被数百头魔物包围然后慢慢吃掉。
这之后路振和汪婵的各自为战策略改变,转而成了现在的一人防守一人陷阵的方案,可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只要两人中有一个坚持不住的话,这小小的把戏便会被无情地击碎,几百只魔物会把他们的尸体撕碎成粉末。
必须要找到更强的突破口!!
这样想着的路振从跪在地上的落魄姿态中站了起来,他神情肃穆,盯住海沙般密集的敌人时露出了嘲弄般的眼神。
……..
“都到齐了吗?”
白发老人将之前把玩着的短剑收进了腰间,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四人都露出了兴奋地神色,他们是特招进来的学生,和精英班或其他学生不同的是他们不被允许参加武皇祭,那个号称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比赛是不允许他们这种拥有变态天赋的人参加的。
可现在这个学院的校长竟然亲自要求他们参加这次的任务,并且许诺完成之后他们也将拥有参赛资格,这让他们不得不兴奋起来,能参赛就意味着可能会获得成功,而且他们也不觉得这次的比赛还有谁能比他们更强,比他们更强的只能是上一届的学生,而他们已不能再度进入赛场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是这次武皇祭的冠军!
“怎么还少了一个?他不想要资格了吗?”
校长问着他们中最强的人。
“报告校长,那个小子已经赶去东区了!”
男孩沾沾自喜地答道。
“哦?这么狂吗?”校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挥手致意他们能离开了。
“武皇万岁!”
黑夜中,男孩女孩们欣喜若狂的欢呼声震动山河!
“咳咳,噗。”
东区一条小巷中,男孩忍不住身体的躁动,喷出一口血才觉得舒心的他靠着墙缓缓倒在了地上。
他被背叛了!
白起无力地苦笑了一下,耗费巨资,伤人无数,得到的却是最后一刻那个人的讥讽笑声以及从容器里一跃而出的怪物,要不是紧急关头冲过来的几个家族老人,自己早就被吃掉了吧?
他这样想,让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越来越沉重的心情牵动着身体都变得疲惫起来,之前被怪物撕开的伤口好像都在泊泊流血了。
白起王要死了!
他想起自己的家人,这让他恢复了一点活力,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死去,被人欺骗不重要,被欺骗了还能坚强地站起来才是最关键的,他还有想要去争取的东西,所以必须活下来!
白起从地上艰难地挣扎起身,泥泞裹身的滋味和被人抛弃的感觉像潮水般再一次席卷了他,他想起很多年的那个小男孩,也是这般无助也是这般脆弱不堪。
“谁在那?”
女孩清脆的发问让白起瞬间恢复了活力,他死死地盯住了那个身影,那个他即便老去即便死亡也无法忘记的身影,那是他这一生只见过一次便永远无法忘怀的女孩。
她叫莫琪,是住在东区的侠女。
白起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想着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在万人膜拜下盛大相逢,结果却是落水狗以最破烂的姿态见到了心中的女孩,真是糟糕透了!
他有点想就这么跑开,跑开之后等到自己再登王位时,再来和这个女孩相见,他知道这样的自己肯定在很多年以后了,那时候的女侠说不定都被一个不知名的蠢货抱起走了,还留什么给自己?女孩很多年前留在这里的体香吗?扯淡!谁tm会来感悟体香?然后潇潇洒洒的离开?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吗?那样的自己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呢!
想不出离开借口的白起就这么站在了莫琪的背后,因为同时他也想不出该怎么接触这个女孩,所以他也没有搭话莫琪,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莫琪背后的他就像一个幽灵,一个丧失了一切的幽灵。
“你没病吧?站在我背后半天了大哥!”
站来站去,站到最后莫琪都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个大男孩才觉得自己是这么口笨,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就像一块木头,欺骗那些贵妇时的花言巧语此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静静地伫立。
就像一位要守候城池的士兵,城池不倒,士兵不离。
虽然他是士兵,可莫琪不是,她好像在为什么人头痛着,一个能让莫琪头痛的人?最后别是男的!
“你好像有心事?”
心里祈祷着别是为男人忧伤的白起站到了莫琪身边,他口气忧沉,比正在头疼的莫琪还要忧伤百分。
这点让莫琪没把他当成疯人,然后一巴掌扇倒。
“是啊,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不应该被忘记的。”
莫琪支在河边的栏杆上,盯住月亮的她在白起问话后变得愈发冰冷,倒不是厌烦别人接近她,而是对自己这糟糕的记忆感到了愤怒,那个本不该被自己遗忘的人究竟是怎么被自己忘记了。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嗯,我不能把他忘记的,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我就把他忘掉了。”
“那个人是男的?”
“不知道”
“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
……..
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可莫琪都一口咬定了‘不知道’这三个字,似乎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但她却死死地认为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痕迹模糊的一个人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
“姑娘你该不是生病了?你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样谁能帮你找到他啊!”
白起耸耸肩,表示对找到一个你对他性别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也无能为力,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可不对啊!”
莫琪看着波光嶙峋的夕月河,神色哀伤。
“那个人肯定存在过啊!不然为什么我会有种爱上一个东西的感觉,那个东西丢掉了所以我才会这么伤心啊!不然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会感到心疼?感到这么心疼”
莫琪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在那里,如火焰灼烧的疼痛经久不息。
“嗯嗯。”
‘性格没心没肺是吧。’
白起直接略过了爱上某种东西,这个女孩肯定是想男人想疯了,也难怪嘛,毕竟是猫女,可能太久没人爱已经忍不住了吧!说不定就算自己一副落水狗的样子都能上位了!
白起想起了故事里那些落魄书生被美艳狐妖看上的情节。
“你在笑什么?很搞笑吗?”
见到身旁这个脏兮兮的男人一副忍俊不禁的姿态,莫琪差点就想一巴掌扇过去,妈的老娘给你说伤心事,你倒好,笑得合不拢嘴!
“没没没,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哦?你说来听听。”
“就是我小时候不是很皮嘛…….”
两人在夕月河下的交谈间,路振和汪婵却展开了最后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