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懒归顺朝廷,在王秀的刻意低调处理下,并没有引起太大风潮,甚至没有太多的士人关注。
不过是虏人的一场内乱,死的要么是虏人贵酋,要是叛臣贼子,死的越多越好,至少是士人们最真切的想法。
再说了,元旦佳节临近,大伙想着法子过个好年,朝廷收复了河北自要庆祝一二,到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辞旧迎春不亦乐乎,谁也没有过多的心事关注别的事。
如果,有让行在的市民感兴趣的事,那就是宣德门到朱雀门直至南熏门的御街大道,全部改成青黑色的沥青大道,完全抛弃了青砖铺路,走在路上那个舒服啊!
有人甚至传言,行在主要街道要全部用白水泥板铺设,也有的要用沥青铺设。
当然,对于一些行走于杭州、苏州大贾来说并不是新闻,苏杭一带主要官道基本上都是水泥道路,车子行在上面既快又平稳,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行在的大多数居民却很新鲜,无论是沥青大道还是水泥大道,来那可都是新鲜事。诚然,水泥沥青大道加上地下排水系统,让街道变的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积水,让大家感到非常满意,对朝廷的满意度不断拔高。
没有别的,更没有任何的矫情,作为市民来说,谁能让他们生活的更舒坦,更方便他们的出行,让他们维持小资的生活,他们就会拥护谁,这不是必然更不是偶然,而是客观规律,没有任何的新奇。
各家小报对行在江宁府改路的报道模棱两可,但对修路富民给于很高的评价,不断以专栏的形式,报导朝野名士对修建水泥路的评论,逐渐涉及到朝廷的工商政策。
这也是没办法的,王秀坚持有节制的言论自由,符合大宋开国的的不治罪言论。当然,无规矩没有方圆,小报的刊登还是有规则的,你可以造谣,只要你不是恶意的诽谤,一切由你说去,官府并不去过问,哪怕说王相公其骸骨也没事。
有些人却把话题引伸,对主持通商、发展工商大加鞭笞,更有人对王秀进行歇斯底里的攻击。
说王秀是承蔡京之后唯利是图之臣,而蔡易在杭州更是比王秀当年有过而无不及,专事盘剥海外夷人,就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前过只兔子,因为要被拔下几两毛,过一只鸡也成了秃毛鸡,简直是斯文扫地。
话又说回来了,蔡易在杭州也很不易,范宗尹也不容易,他们把握王秀政策的方向,被那些失败者唾骂,矛头甚至指向通判钟离睿和费苏,简直就是议论满嘴毛的无聊事。
不过,他们对这些言论不屑一顾,用钟离睿的话来说,都是些酸儒言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玉泉山书院是当之无愧的两浙路士林老大,杭州新闻对整个杭州的影响是巨大的,刘仁凤对小报的导向很明确,只要不牵扯军国大事和人身攻击,哪怕你骂翻天也成,杭州新闻绝不去利用影响力反驳,甚至刊登你的文章,还给你一定的稿酬,待遇是非常优厚的。
书院学风极为开放,评论时政得失,交换义利之己见,时不时的爆出引起不小轰动的新闻,持论者几乎可以一夜成名,为世人所谈论,这吸引了许多有志青年参加入学考试。
尽管,入学考试极为严格,但书院的名声之广博、财力之雄厚、师资之豪华,足以让士子们趋之若渴,每年都要有一大半士子被刷下来,比中个进士还高。
实在没办法,人家走的是精英路线,你没本事就别进来,进来的都是精英,不服自个咧咧去。
滚滚而来的财富,让学子们待遇非常丰厚,一旦进入书院,象征性地缴点食宿费用,连衣服也是同一式样的校服,不需要你掏腰包,尤其适合家境不宽裕的学生。
在李清照等教习的提议下,刘仁凤同意设立专款,资助那些品学兼优又家境贫寒的学子,让他们能安心读书,王秀亲自为专款题名分为助学金、奖学金两种。
助学金不仅在几乎是免费状态的校园生活中,每月资助贫寒学子几百文钱补贴家用,让他们能够安心读书,不用为家中柴米油盐而操心。
奖学金就更丰厚了,只要成绩达到规定名次,也不论贫富学生,都能得到每年四百贯的奖学金,奖学金和助学金可以叠加,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同时享用。
不过,考核的是非常严谨的,需要经过学院的认定,连山长也不得私自确认。
四百贯这对于富家子弟也算是不小的财富了,相当于使相一月的俸禄,你可不要小瞧,认为不就是一个月的俸禄嘛!要知道那可是大宋朝廷最高的俸禄,一名禁军敢勇效用的月给才两石米,一千六百钱,可见奖学金的含金量。
对于那些贫寒士子,可是一份大大的诱惑,如果说每月二百文的助学金,能让他们的家里勉强温饱。
那高出助学金数百倍的奖学金,足以让他们过上几年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且家人也会衣食无忧。
就是富家子弟也很眼红,奖学金不仅是物质满足,还是精神上的鼓励,承认你是书院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凡事得到奖学金的人物,都公认的是进士。
不过,人说书院最有钱的要数张陵、林四郎、谷良、赵非等人,他们都是研究院的大拿,一旦有了成果就成了商贾们追捧的对象。
值得士林赞叹的是,他们对钱财似乎没有特别概念,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专心于百工制作和理论研究。
要说,林四郎是常年一身布衣蓝衫,洗的都有点发白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谁能知道他是家财万贯。
嗯,张陵、谷良等十余人已经不在玉泉山书院,而是应洪真的聘请,来到了行在钟山书院任教。
当然,玉泉山研究院依然力量雄厚,拔天下之翘首,钟山书院依然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