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妃听了脸上大喜,急忙问道:“是什么法子?快告诉我。”
曹嬷嬷看了一眼周围,并无旁人,于是凑近曹妃i,在她耳旁轻轻说道:“王爷之所以对她心里放不下,还是在于她曾经有过孩子,王爷心疼她小产,就算进了新人,恐怕也会觉得内疚放不下她。不如就让她再次怀上,这次如果有了孩子,就算不小产也要让她生产时出问题,这女人一次两次小产,身子亏了,自然性命也就保不住了,这要怪王爷也怪不到王妃身上,只会认为是她福薄,老天硬要收走她。您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曹妃听了喜极,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就按你的法子办,这法子好的很。”
曹嬷嬷得意的一笑,对曹妃说道:“如此,还得劳烦王妃找一个信得过的御医,给端王妃好生诊治保养,务必让王妃再次有孕。”
曹妃笑道:“那是自然该我做的。我这做娘的不用这个心,谁来操这个心呢?”
曹嬷嬷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位姓秦的御医,这位御医大概四十多岁,听说说曹妃日常最信任的御医,专程奉曹妃的旨意来替方初晴请脉。
方初晴自然不能推却,待这位秦御医把过脉以后就问道:“前段日子我小产后又神思倦怠,不知道这段日子身体可否有异常?”
秦御医低头说道:“王妃身子已经大好,无需多虑,只要日常小心保养,于子嗣方面不用太过担心。”
方初晴皱了眉头,这御医,自己还没问,他就主动说出,谁说自己担心子嗣了,虽然自己不是医生,可是小产以后最好不要马上再有孩子,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皱起眉头说道:“秦御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本王妃并不打算马上要孩子,您还是以我的身体为重吧。”
秦御医听了一怔,连忙点头说道:“是微臣误会了,请王妃见谅,微臣这就开方子,王妃好生调养。”
秦御医虽然很快就改口,可是方初晴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她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再说,她早就下定决心离开端王,又怎么会让自己在这种时候有他的孩子?这不是给自己增加累赘吗?
可是现在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御医走了之后,曹嬷嬷就开始煎药,过了一会儿就把煎好的药端来给方初晴服用。
方初晴看着眼前的药,皱眉问道:“怎么又要吃药了。不是说我的身子已经好了,目前以保养为主吗?为什么又要让我吃药?”
曹嬷嬷好言哄道:“王妃,这就是保养身子的药啊。”
方初晴瞪着曹嬷嬷说道:“不要骗我,这药我决不吃,拿走。”
曹嬷嬷皱眉,方初晴这么不合作是她意想不到的。想了想,她换了方法,劝道:“王妃难道不担心那裘家的小姐进府之后剥夺了王爷对您的重视吗?”
方初晴缓缓问道:“就算我担心,和这药有什么关系呢?”
曹嬷嬷暗暗叹了口气,在她看来,这位王妃性子傲得很,恐怕不屑于使出那些和女人争宠的把戏,不过她的办法可是冠冕堂皇,堂堂正正的,可不是什么阴谋把戏。
曹嬷嬷堆起一脸的笑容,对方初晴说道:“其实宫里娘娘也是疼爱王妃,并不喜欢那位裘家小姐,否则当初也就不会舍她选王妃了。不过如今皇上下旨,娘娘也没有办法。常言道,男人都是贪新厌旧的,一旦那裘家小姐进了王府,势必会赢得王爷的宠爱。娘娘是好意,想让王妃在这府里站稳脚跟,本来王妃已经身怀有孕,只要生下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有为皇室延绵子嗣的功劳。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王妃居然小产。如今时间也过了这么久,王妃身子也已经恢复。娘娘就想,在那位裘家小姐进府之前,让王妃尽早身怀有孕,这样的话,她就算再得王爷宠爱,也比不得王妃为王爷生育孩子的苦劳啊!”
方初晴听了曹嬷嬷这么大一段话,心里有点了然,于是问道:“这么说,我现在喝的这药里有促进怀孕的功效吗?”
曹嬷嬷见方初晴并没有生气,以为方初晴心动,她自己也略微放下了心,于是承认:“是的。”
方初晴突然伸手拿过药碗,随手一泼,就泼在了地上,板着脸说道:“这药我不吃。我也不想再生孩子,你尽管和王爷说,最好就是休了我,让我回家。我巴不得。也不需要你们为我筹谋,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哼,以为她是傻瓜吗?这可是古代,又不是医学发达的现代,万一她难产流血,自己的身体没有从前强健,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曹嬷嬷来不及阻拦,看着好好一碗药被泼在地上,心疼极了,于是又开口劝解方初晴:“王妃,您可不要意气用事啊!这药好不容易熬好,里面都是很珍贵的药材,寻常人家是想吃都吃不到的。”
方初晴扬眉说道:“没错,我是浪费了,怎么?那就不要给我吃好了,免得下次继续被我泼掉,继续浪费。”
曹嬷嬷急了,忍着气说:“王妃,您这样会让王爷失望的。王爷可是很想和您早点有一个孩子啊,您可不能寒了王爷的心。”她的话语里已经带了隐隐一丝威胁,如果方初晴坚决不服药,她也只有告诉端王,让端王来做主了。
方初晴轻蔑地说道:“你尽管去告诉他,正好,我也想和他好好说说这事了。”
曹嬷嬷见方初晴油盐不进,没有办法,只得默默退了出去。
方初晴气恼的躺在床上,就连午膳都没用,曹嬷嬷命含香进来问了两次,就被方初晴大发脾气赶了出去。
她昏昏沉沉的一直等到晚上端王回来。
端王一回府就听说了王妃今日闹别扭,躺在床上不肯吃饭的事情。
他烦恼的急忙走近方初晴到房里,坐在她身旁,轻轻的拍醒她:“晴儿,起来吃饭吧。”
方初晴睡得正香,感觉有人叫她,于是睁开了眼睛。
她睡眼惺忪的看着端王,问道:“你怎么回来呢?”
端王无可奈何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大半夜了,我还不回来?”
方初晴慢慢坐起,揉揉眼睛说道:“原来都是晚上了,唉,你叫我做什么?这下可好,我睡足了精神,一会儿又怎么睡呢?”
端王叹气说道:“我不叫你,难道让你饿一晚上吗?你怎么连午膳都不用呢?难道肚子不饿吗?起来,我陪你一起吃饭。”
方初晴坐在床上不肯动,嘟着嘴巴说道:“这能怪谁?你看你请的都是什么御医?之前那位石御医给我开的药让我越来越想睡觉,今天这位秦御医居然开的方子是让我怀上孩子的。一个两个都把我当做什么了?”
端王听她比喻的虽然粗俗,却又觉得好笑,“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哄道:“别胡说,御医都是为了你好。我听说你不肯喝药,为什么啊?”
方初晴忿忿地说道:“你知道了?看来你一进门就有人给你通报了,那是什么药?那是要我命的药。”
端王立即说道:“别胡说,怎么会要你的命了!”心里却在暗暗打鼓,按照方夫人和石夫人最近的密切来往上看来,只怕方初晴已经知道了燕窝下药的事情,恐怕今晚就会发作。
可是问题是,最近燕窝也已停止不用了,那药也被曹嬷嬷倒掉了,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方初晴冷冷看着端王说道:“你也别和我绕圈子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端王心里暗道:“糟了,来了,要兴师问罪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装傻:“什么圈子啊?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不要再和我卖关子了!”
方初晴冷笑一声,直接对端王说道:“前段日子,我每天喝的燕窝都有问题。我每次告诉曹嬷嬷,让她燕窝不要做得太甜,她每次都是表面答应,实际却照做不误,根本就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我已经知道了,我每天喝的那燕窝里有毒,是会致使我变成傻子的毒药。王爷,这件事您知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呢?若是你不能保护我?又何必强留我在您身边呢?”
端王听了,脸上烧的厉害,好半天,才低头承认:“是,晴儿,那药是我吩咐嬷嬷下的,”
方初晴虽然怀疑端王,但是她始终希望端王对她下毒这事并不知情。随便换了另外一个人都能使她接受,可是没有想到,端王果真知道这件事情。
她震惊的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的心里也失望极了,如果端王要害她,多的是法子,可为什么要吩咐曹嬷嬷下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