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一笑,慕倾北又道:“知道八皇子是好心,但好心未必能办好事,所以八还是多谢八皇子的好意了,我家王爷,我自然能照顾好,不存在任何问题!”
慕倾北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给云澈身边安排那种隐患?不说她自己,就如今八皇子和帝君都对云澈虎视眈眈,她就够小心了,怎么可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那还真是本皇子多管闲事了。”八皇子浅笑一声,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但若是细看,便能发现眼底酝酿的风暴。
慕倾北但笑不语,不动声色扫了眼马慧妮,不出意外的发现她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瞟向一边作画的陆绍文,心中冷哼了一声,她如今竟然还看不开,当真要等陆绍文死了才能悔悟不成?
“马二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出阁?”
马慧妮脸色一沉,目光定在慕倾北浅笑的面容上,暗自咬牙:“本小姐何时出阁,关云王妃何事?”
慕倾北掩唇轻笑,语藏锋利:“自然是担心我家王爷的清白咯,马二小姐爱美色的事情天下皆知,对我家王爷出手就不止一次了,若是马二小姐出阁了,日后自有夫君管教,再也不能和旁人的夫君扯上关系,若是马二小姐此次明知故犯,那夫家的脸也丢光了,到时候马二小姐自身难保不说,马家也难辞其咎,马二小姐以为呢?”
“你!”马二小姐拍案豁然而起,手边茶水打翻,淋湿了她的裙裾。
“难道我说错了?”慕倾北丝毫不以为意,但却是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眸子,无辜道:“如果真错了,那马二小姐可千万别介意。”
马慧妮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慕倾北话中的含义,加上先前晨公子的暗自警告,她已经明了,如今再被慕倾北教训,她心中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慕倾北!你也别太得意了,就如八皇子所言,你的身子也撑不了几年了,有个好歹,你还能护着云澈几时?”
原本也不想和慕倾北在这时吵起来,但慕倾北所言让她心中郁卒,不吐不快。
慕倾北笑意中泛起丝丝冷意,看着马慧妮的眸光却越发平静起来。
一直埋头吃点心,存在感几乎没有的云澈这时抬眸看了眼马慧妮,捏着手边的点心递到慕倾北嘴边,面无表情道:“吃,甜的。”
慕倾北顿时觉得好笑,但还是咬了一口,抬眸瞟了眼马慧妮,讽刺讥诮,就算慕倾北真的活不过几年,但在这之前一定会将云澈的敌人都铲除了。
八皇子眸光微眯,眼底闪过暗光,微微一笑,伸手去那云澈面前的点心,“本皇子也喜吃甜食,这点心倒是精致,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去拿点心的手落空,八皇子抬眸,便见云澈端着碟子,面无表情看着八皇子,隐隐透着执拗:“我的。”
八皇子被云澈落了面子,一时脸色难堪,但面上却未曾表露分毫,如果忽略他紧握的拳头。
勾唇一笑,八皇子道:“我们是表兄弟,好东西难道也不能分享?”
云澈依旧面无表情:“我的,不能给你。”
云澈面无表情的坚持着,严阵以待的模样在外人眼中好像八皇子想抢走的不是一块点心,而是他最心爱的东西。
八皇子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经尽量在压制着内心的怒气,但面上依旧表现出不少狠厉,让宋映雪也跟着紧揪着。
晨公子勾唇一笑,看来慕倾北如今也不算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嘛。
“八皇子,桌上这么多点心,你就只看到了我家王爷面前的?天下最好的点心都出自宫中,这街上的点心竟然还能入了八皇子的眼?那可真奇怪了,苏州城里那么多,怎么不见八皇子去买呢?”
云澈刚才的话实在是让慕倾北很开心,这会出口讽刺八皇子,更是觉得心情大好,笑意也真了几分,但看到八皇子眼中却是分外刺眼的。
“慕倾北,记住什么叫物极必反!”
八皇子反常的冷声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宋映雪自然也跟着急急忙忙的走了,只是方才的那句话却让慕倾北眯了眯眼。
她从来都将八皇子和帝君放在一个高度去看的,两人身上有很多相似的东西,但八皇子更年轻,日后的高度也定然会超越帝君,若是真计较起来,其实八皇子能带给慕倾北的危险感更严重一些。
那边,陆绍文已经收笔,显然是已经画完了,晨公子笑了声,起身去看,是一副山水画,线条流畅韵致洒落,群山巍峨,万壑泉涌,云雾飘渺,虽有累累层叠,染层次分明,风格极尽洗练,构图疏密有致,颇具大家之风。
“得山之骨,与山传神,陆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晨公子眼底难掩欣赏之色,口中更是不吝啬赞赏。
陆绍文似是有些不适,拱手回道:“晨公子谬赞了,京中人才辈出,这等画作自然是比不得他们的。”
晨公子也不计较那些,笑着道:“本公子喜欢,不如陆公子送与我,如何?”
慕倾北也拉着云澈去看,虽然平日作画较少,但慕倾北也懂一些的,陆绍文的画工不俗,但最重要的是画作有灵气,这是如何都比不来的,若是假以时日,便自成一家也未尝不可!
陆绍文也不是婆妈的人,晨公子开口讨要了,他便大方送与,马慧妮在不远处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上前,转身离开了。
晨公子看了眼马慧妮离开的背影,笑意深了几分,马慧妮今日后最好能安分一些,不要将帝君的目光吸引过来,否则,哼。
也许是为了保险起见,虽然是顺风顺水,但船走的也不算太快,这倒是方便船上的的人欣赏沿途风光,还有不少公子哥拿了鱼竿钓鱼,虽然未必能钓上来什么,但情趣是有的。
慕倾北前世坐过船,所以也没什么不适应,而且船很平稳,倒是青冥有些晕船,小脸苍白,但也没吐,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
慕倾北那日让石柔跪了将近四个时辰,听说之后回去便请了太医,但也没传到帝君耳中,这事拿到帝君面前,石柔也是不占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