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公子觉得云王如何?”乐君言落了一子,抬眸看了眼吃的很开心的云澈,突然出声问道。
晨公子飞快落了一子,似笑非笑道:“这很重要?”
乐君言抿唇,垂眸不语,看着棋盘半响,最后落下一子,落下后才发现输了。
晨公子勾唇笑道:“乐公子乱了心。”抬眸,又道:“他是怎样的人无关你我之事,只是倾北选了他,乐公子即便有那方面的心思也收起来为好,免得将来泥足深陷。”
乐君言嘴角一僵,眼睑低垂,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住。
“晨公子心思如何,难道与乐某不同?”乐君言嘴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晨公子摸着棋子的手微顿,抬眸扫了眼乐君言,坦然笑道:“我对她是有心思,但未曾是你这般的……”
似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晨公子顿了片刻,笑容中多了几分冷意:“龌蹉!”
乐君言闻言,面上显出怒色,却是压低了声音怒道:“晨公子怎的有脸说乐某龌龊?她如今嫁人,你明目张胆与她同一辆马车,住在同一所院子,更是任由别人传出你与他苟且的传言,若说龌蹉,晨公子当得起!”
晨公子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可那又如何呢?慕倾北如今需要这些来迷惑帝君,不过是名声而已,晨公子从未放在心上过。
“那又如何?只是传言而已,我没那龌蹉心思,她心中知道就好,别人的思想,本公子不愿理会,也不想理会。”
说罢,晨公子将目光转向院内,云澈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他接过青冥递上来的水杯喝了杯水,然后躺在慕倾北身边,以后搂着慕倾北的腰身……睡觉去了。
青露撑着伞特别无奈,青冥站在一旁瞅了许久,从屋里搬出来一把椅子放到青露身后,小声道:“姐姐,你坐会吧,累了我帮你拿着伞。”
青露想了想,却是低声道:“拿根绳子来。”
青冥楞了下,飞快的跑出去不知从哪找出一根绳子又拿回来。
青冥搬出来的椅子是会客厅的椅子,椅背非常高,青露将伞把绑在椅背边上,直接固定了,然后又将椅子往前挪了不少位置,伞面下正好遮挡住慕倾北和云澈的面容,不至于被太阳晒着。
做好着一切后,青露就带着弟弟站在屋檐下了,既不会被太阳晒着,又能看着慕倾北云澈两人。
晨公子轻笑一声,是个聪明的丫头,怪不得被慕倾北带在身边重用。
乐君言顺着晨公子的目光也跟着看到了那一幕,顿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眉头为拧,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了晨公子的屋子。
晨公子眸色沉了沉,突然哼了声,收回目光,将之前乐君言落败的那一子收回,左手与右手开始对弈。
云澈睡的时间不久,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便醒了,也许是因为阳光温热,慕倾北睡的很是安稳,因为太阳的温度,让她近日来一直都惨白的面色有了些血色。
云澈醒来后坐了半响,眼睛还有些迷蒙,许久之后从怀中抽出一根发带,然后将头发绑起来,直接打了个死结,看的青露眉角直跳,不过青露也知道云澈一直都很抗拒别人的靠近,所以也没上前帮忙。
这世上,也许能近得了云澈身的,并且能同床共枕的,也只有慕倾北了。
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毒的,将近初夏,天气越来越炎热,虽然晒太阳有好处,但时间久了好处也变坏处了。
云澈又将慕倾北抱回了房内,青冥青露便将院中的那些都收回了房内。
夜色浓重,原本安静的院落里陡然出现几个身影,长剑散发出阴森的剑气,几人的目光落在主屋中,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浓重的夜,让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诡异。
“几位半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攸尔出现的清润声音让几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望向发声处,主屋的房顶上,一袭白衣的男子衣抉飘飘,眉间隐藏着凛然的正气。
几人再次惊心,齐齐后退了几步,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哪里的?他们竟然连一丝都没察觉到?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声音暗哑低沉,道:“想必这位就是白云寺的晨公子了,我等奉命前来,还往晨公子能行个方便。”
晨公子勾唇冷笑一声,身形不动,“如何行个方便?”哼了声,又道:“本公子给你们望风,让你们进去杀了齐国的云王与云王妃,顺便再将辅国公府的明月郡主和公子给解决了?阁下说的未免太过天真了。”
给晨公子这么一噎,那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意思就是这样,但明着说出来还是很无耻的。
无人见过晨公子出手,但就凭刚才他们没有察觉到晨公子的到来,就足以让这群人忌惮了。
沉静片刻,那人又开口,声音中决绝:“晨公子这般说,意思是要插手此事了?”
晨公子笑得更是肆无忌惮,“要灭口,势必要灭的干净一些,如今本公子和云王等人住在一个院落里,难不成本公子脑门上写着白痴二字?你要杀本公子,本公子不仅不能反抗还必须将脖子伸长,乖乖放到你的刀下才算行个方便?”
杀手们默然,这个传闻中的晨公子牙尖嘴利,怎么看都有地痞的潜质,哪里是什么尊贵超然的人物?
慕倾北吃了药一直睡得很熟,倒是云澈醒了,抱着慕倾北瞪着眼睛,听到晨公子的话后,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另一边,才穿好衣服系腰带的明月郡主也跟着抽了抽嘴角,晨公子这嘴巴真够毒的,平日真是被他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
明月郡主和乐君言同时出了房间,那群人还在院中没动,明月郡主忍不住笑了,满是讥讽:“呦,怎么着啊,不是来取我们的性命?怎么来了这么久还不动手?还是说,只是来串门的?”
那黑衣人大为恼怒,提剑刺向明月郡主,明月郡主冷笑一声,手中长鞭一甩,黑色长鞭看似绵软,实则力道绵延,蛇形逼近黑衣人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