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应他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凌冽寒风。
青露被慕倾北的声音吵醒,一直以来慕倾北都不用守夜,但青露住的也不远,这会听到慕倾北的声音,慌乱中下床,随手拉了一件衣服便跑出了房间,很快来到主屋,见慕倾北只穿着寝衣,脸色发白的站在门口,虽然室内有地毯,可外面凌冽的寒风还是吹得慕倾北身子瑟瑟发抖。
青露又是气急又是心疼,连忙将慕倾北推回去,顺手关了房门,室内还是黑乎乎的,青露找到火折子将灯点上,这才问道:“王妃怎么了?王爷不在吗?”
慕倾北心中很是不安,慌乱的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慕倾北是真的懵了,毕竟是在云王府,人不见了可能是出去了,可慕倾北心中就是有一股不安的感觉,云澈肯定不是因为有事。
第一想到的便是帝君齐战。
慕倾北泪眼朦胧的拉着青露的手,颤声道:“快,去皇宫找我哥哥,快,让他来……”
慕倾北觉得自己要疯了,她不敢确定云澈出事了她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奴婢让青霜拿着牌子进宫去找大公子,王妃您还是先把衣服穿起来吧,不然生病了王爷也会担心的,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不然王爷回来了又要心疼您的!”青露是再清楚不过慕倾北身体的了,虽然事情紧急,但也要先安慰慕倾北才是。
慕倾北恍惚中被青露拉着进了内室穿衣,而后才出去喊了青霜拿了牌子进宫,这会宫门已经落了锁,不过想必云王府的的事情侍卫也不敢耽搁的。
青霜走后,青露又将府里所有人都叫醒,吩咐他们在府里或者府外去找云澈,都安排好之后才回去陪伴慕倾北。
慕倾北坐在床边,虽然没哭,但眼中始终噙着泪水,脸色更是难看的可以,一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微微颤抖着。
青露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慰道:“王妃您也别太担心了,王爷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消失了呢?何况王爷还会武功?王府也是守卫的,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事的。”
话虽如此,但青露心中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她也不敢保证什么,只是想让慕倾北能好受一点。
慕倾北咬着下唇不说话,可心中的慌乱担心一点都没少,王府又不是固若金汤,怎么可能不会出事呢?
前世她就已经见识过隐卫的能力了,她一点都不怀疑,若是隐卫想要将云澈掳走,也许没几个人会察觉到的,何况她晚上会喝药,基本上没有大动静是不会醒来的。
两刻钟后,府里的下人传来消息,王府内没有云澈的身影,门房更是没有见过有人出去,这样一来,只有两个解释了。
一是云澈自己出去的,二便是府里进了奸细,而云澈是被带走的。
慕倾北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片眩晕,扶着青露的手,她狠狠的咬着唇,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将所有人都到云苑来!本王妃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本王妃的眼皮子底下吃里扒外!”
慕倾北的手紧紧扣住青露的手臂,因为太过愤怒,手劲大的惊人,指甲深深陷入青露的肉中,虽然很疼,但青露咬着牙没吭声,应了声,又宽慰了慕倾北几句,便出去吩咐了。
慕倾北的眼睛在灯火明灭的室内分外漆黑明亮,她冷冷笑了声,起身,抓起狐裘披在身上,可浑身还是冰冷,穿的再厚都不能让她的身体回暖过来。
出了屋子,屋外已经站着不少奴仆,一个个都脸色惨白,很是害怕的模样,慕倾北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之上,回廊上的灯都亮着,越发衬得她惨白的小脸越发透明,而单薄的身子更是散发着凉薄之气。
慕倾北是真的生气了。
一刻钟后,青露回来了,云王府的下人也都到齐了,青露对慕倾北点了点头,慕倾北不动声色扫了一圈,面色寡淡,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是谁吃里爬外算计本王妃和王爷,本王妃希望他自己走出来,免得被本王妃找出来之后,出现一些你负责不了的后果!”此时此刻,慕倾北的心是凉的,是痛的,也是无情的,若是云澈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关的人。
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害怕惊慌的面容,慕倾北的声音如此冰冷,“如果自己站出来,要杀要剐都是本王妃一句话的事情,若是自己不站出来,那么就别怪本王妃连坐了!”
连坐最为严重的刑罚便是诛九族,而最轻的连坐罪责也是将犯人的父母兄弟姐妹一起定罪。连坐有冤罪的嫌疑,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手段。
但凡那人还有一点良知就不会要全家人为了自个的罪孽全都去死。
院中众人面色有异,各有不同,但谁都没有说话,没人站出来,没人承认,一切都好像是慕倾北无中生有的罪名一般。
勾唇冷呵了一声,慕倾北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时,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慕倾北豁然睁眼,眼底一亮,快步下了台阶,往院门口奔去,与正要进来的幕晨西和慕辰撞了个正着。
“姐姐,你有没有撞疼啊?”慕辰狠狠剜了眼幕晨西,连忙拉着慕倾北的手上下看着,生怕自己这个体弱的姐姐撞出个什么好歹来。
慕倾北连连摇头,“我没事,你们来的正好,云澈不见了,你们赶快去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
慕倾北说话很急,几乎没有喘气,更加没有注意到幕晨西阴沉的脸色。
慕辰微微叹了口气,替慕倾北整理了下微乱的狐裘披风,这才道:“姐姐,我们带了两队禁军过来,姐夫的我们会找回来的,你先进屋去休息,夜里很冷。”
慕倾北咬唇,抬眸去看幕晨西,眸中带泪,却倔强的没有流出。
“我刚得到消息,行宫里已经没有东海的人了,他们已经走了,我想应该是他们将云澈带走了。”幕晨西缓缓分析着,眼底一片暗沉涌动,“早先的和亲,义公主的态度,还有后来的不了了之,以及宋瑾一直在暗中寻找的人,虽然没有结果,但一切尚在我们的掌控中,谁知道他们竟然是明着打云澈的注意,而暗中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牵制我们的视线,义公主不再纠缠的时候其实我们就该想到的,当初义公主那么坚决的要嫁给云澈,而宋瑾更是为了这门亲事一直说好话,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