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宫大殿前广场。
“孤的子民在收到伤害,这,这群该死的强盗,正在城外残害我们的同胞(因为龟兹防守顽强,使城外联军伤亡太大,所以城外的联军对王城周边的龟兹城镇士气,进行了无差别攻击以泄愤。而蒙巴顿为了维持士气也只能默认了。甚至于攻城的时候还会押解一些龟兹国人在阵前当炮灰。结果反而让防守的龟兹王都军民士气反而提高了,更加玩命防守。从王彪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桑昆也彻底站到大汉这边来了。混蛋,居然抢我的子民,抢我的国土,抢我的资源,睡我的美女,我跟你们势不两立)孤命令你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向敌人展示龟兹王都最精锐武士的风采……”
广场旗杆看台上桑昆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对王宫护卫进行战前动员。而台下的王宫护卫侍卫们目瞪口呆的望着桑昆,这还是我们那里从来不关心国事,一心和美女为改进龟兹王室血脉而一直奋斗的国王陛下吗?什么时候,国王陛下这么有豪气了,这还是我们的国王吗?
就在桑昆还准备再滔滔不绝的讲演半个时辰的视乎,一旁早就急的跳脚的王彪:“大王已经可以了。咱们现在就护卫您御驾亲征。”说完,和班武一左一右,一人架住桑昆一个胳膊就往城墙上跑。(救兵如救火,那里还有什么时间讲这些)
而被架在半空,双脚离地,满脸通红的桑昆嘴里不知道以什么嗓音憋出一句:“给我杀啊”
面面相觑的王宫护卫们大眼瞪小眼,交头接耳了几句后。才在护卫统领的呵斥下冲向城墙。
龟兹国小,王都也不比大汉城池,有四门。龟兹国只有东西两城门,而西门已经被班越用铜汁浇铸焊死。所以联军门都是猛攻东门。此刻的东门城墙已经剩下不到一百人军人了,守城的主要是龟兹王都的百姓。因为这几天越来越多的龟兹百姓被联军押到阵前当炮灰攻城。让王都内的龟兹百姓都明白,一旦城破是什么下场,所以几乎不用汉军做什么动员了,龟兹王都所有能动弹的百姓全体出动,男的运送擂石滚木,不够的就拆房子。女的做饭熬油,然后一盆一盆的往城池下猛浇,这可是大汉人教她们的办法,有了滚油,一个女人也可以轻松地让攻城的士卒丧失战斗力。而从来还没遇到过这种打法的联军吃亏不小,于是更加疯狂地进行无差别进攻。
此刻的龟兹王都城墙上倒满了尸体,更多是妇女和儿童,要知道他们是最不懂得规避箭矢的群体。而连日的高强度作战,汉军将士已经无暇去进行战前战斗技巧培训了。只能让龟兹王都的百姓们在战斗中学习战争了。
班越的青铜长剑已经结了几层厚厚的血垢,已经看不出剑锋了,厚厚的血垢包裹下,整个剑体已经看不出这是一把剑,而是一根铜鞭。而班越胸前的护心镜早就不知道被什么钝器击的粉碎。大量的血丝渗出班越的嘴角,呼吸紧促的班越不得不右手将青铜剑撑住当拐杖才没有倒下。左臂的肩胛骨已经破碎不全,碎骨和血肉以诡异的造型连接在一起。但是伤口却没有血液,如果仔细看就不难发现,左臂被狼牙棒击碎肩胛骨的伤口已经被人用火烫过,皮肉和骨头已经焦黑一团了,只有少许血丝渗出……
班越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形生物,从面部已经看不出这是谁了,浑身上下像是从血缸里捞出来一样。全身布满了伤痕,而最致命的则是半截捅穿肚子的长枪,半截枪杆还在肚子上,而枪头已经捅穿了身体,看来枪杆是自己砍断的。这个血人是张成,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做任何动作了。
班越和张成的面前站着不下二十名联军士兵,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太可怕了,二个屯将近三百人攻上了这片城墙,但是却被区区十来名军人和三十名百姓挡住了。结果就是汉军还剩下二名,而自己这边三百多人也只剩下二十来人,而且大多还有伤。望着地上叠叠的尸体,还有谁有豪气冲上前,看着这两名汉将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所以逞能想去割首级的家伙都倒在了地上,现在是真的没有谁还心存侥幸了。没人敢上了。
于是一副奇怪的景象出现了,二名重伤的汉将和二十多名联军士卒对峙,谁都没有动。而其它城墙上杀声震天的景象丝毫不影响这边诡异的局势。静……
亚扎是焉耆百夫长,素有战力,算是焉耆少有的勇士之一。否则也不会登上城头,此刻虽然心理滔天震撼,但是仍然尽可能的稳住了手下,不然早都跳下城墙了,手下的士兵是宁可接受军法也不愿意再和汉军交战了。这些汉军都不是人。说实话,亚扎也不愿意面对这些汉人,但是军法无情啊。此刻撤退绝对是一死,而且肚子上的伤痕在提醒自己,如果不快点结束战斗,光是失血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不能再犹豫了。
给我上。在亚扎的威逼了,最前面的几名士卒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冲向了班越和张成。
“校尉,看来今天咱们得留在这里了,末将我先走一步。”张成甩了甩头。
“没事,你先给我在阎王殿订个好位置,我马上就来。”随着班越张嘴,大量的血沫随着嘴角的蠕动流下……
不知道一脸血诟的张成最后对班越做了什么表情,只见他猛地掷出了手中的军刀直接洞穿了一名联军士卒。然后张开双臂,夹住两个联军士卒,也不管身上刀劈斧剁,直接就跳下了城墙。
就在班越也准备做最后一击的时候,班武等人赶到,班武一刀砍下了亚扎的首级,然后滚瓜剁菜收拾了剩下的联军。
而看到城头惨象的桑昆更是在卫士的帮助下,一刀劈飞了一名刚杀死一名妇女的联军士兵。
“给我狠狠的杀……”满脸血渍的桑昆喊得有些歇斯底里,我也曾经是龟兹王室的勇士,没有成为国王前的血性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尽管桑昆带来的龟兹王宫卫士给守城的力量增添了一股生力军,但是毕竟人数太少了。在数万联军不计伤亡,不分昼夜的攻击下。二天后,本来城池就不高厚的龟兹王都城防体系开始摇摇欲坠。城墙上的守卫力量十不存一。不仅大量守城百姓身死,就是王宫卫士也所剩不到十人。而龟兹国王桑昆更是被一支冷箭射中胸口,气若游丝。
最后的一刻终于到来了。捏了捏儿子的手,班越笑的很爽朗:“儿啊,我班氏一门忠烈,今日尽忠的时刻到了。为父我一生在此蹉跎,没想到临老能够如此痛快的厮杀一场,真是不枉此生。可惜你了……”
“父亲说哪里话,先祖勇烈,以区区三十六人横扫西域。如今我能随父亲破国灭军,早已心满意足了。”班武赶紧扶住一丝气力都没有的父亲。
“好,你拿着我的剑,我看着你们厮杀。给我一把匕首自尽足矣。为父不会被这等蝼蚁小邦俘虏的。”班越把自己的长剑递给了儿子。拔出一把短刀在手。
“父亲……”知道城破父亲肯定自尽的班武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接过长剑准备进行最后的搏击,但是看到联军的动向,班武的嘴巴张的老大,这是怎么回事?联军似乎在撤军……
没错联军正在退军。前些天因为莎车国主将战死,军队被蒙巴顿吞并。温宿国军队趁夜幕溜走。导致了焉耆,于阗两国领军将领的强烈不满。所以最近几天都是蒙巴顿指挥着疏勒军队以及莎车国军队在攻城。焉耆,于阗两国军队主要在疏勒国军队的监视下压阵。蒙巴顿没有心思去找温宿国的麻烦了。还是能解决目前的难题以后再去找温宿国算账。
今天终于在莎车国炮灰的掩护下,疏勒精锐终于攻上城墙,城墙上不仅没有多少守军了,就连百姓都不多了。更重要的是城墙上没有箭矢和擂石滚木了,滚油更是早就用完了。今天一定要屠城,以泄心头之恨。联军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两万了,现在的蒙巴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光龟兹王都所有的生物,连老鼠都不放过。
可是正当前锋冲上城楼,准备全军压上,扩大战果的时候,蒙巴顿发现后军一片混乱。焉耆,于阗两国军队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发生什么事情了?
“报将军,来了汉军援军。”飞驰而来的斥候总算告诉了蒙巴顿发生了什么。
“援军数量有多少?”蒙巴顿心里猛的一惊,汉军的战斗力,他可是知道的。
“乱军之中,看不清楚,但是应该在千人以上。”斥候到底是精锐,尽管后军大乱,但是他还是大致判断出汉军的人数。
什么?千人的队伍就让后军乱成这样。虽说焉耆,于阗两国军队跟垃圾没什么区别,但是好歹也有一万多人吧。现在居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被人像赶鸭子一样赶的四处乱窜。真是废物,就是站在那里给人杀也应该为自己争取半个时辰的时间吧。这倒好,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被汉军裹挟乱军冲到自己的中军来了。
列阵,准备迎敌。说起来蒙巴顿也是戎马生涯二十年的悍将了,疏勒能成为联军盟主跟他的战绩和威望不无关系。老实说整个西域三十六国,不吃蒙巴顿亏得国家还真没有几个。而且这个家伙有勇有谋,算是西域数得上前三名的悍将。
谁这么厉害,在一炷香的时间,就彻底击溃焉耆,于阗两国联军呢?时间倒退到半个时辰以前,就在联军猛攻龟兹王都的时候,远处沙尘滚滚。一只人数大概为三千的骑兵队伍出现在联军大营的后方。但是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人是关羽和张飞所带领的凉州先锋部队。王越所带领的大队骑兵相距之处只有不到两天的距离。
“三哥(黄震和孙坚也是结拜兄弟,孙坚为老大,黄震排行第二,关羽第三,甘宁第四,张飞第五),怎么办?”张飞提着蛇矛,准备冲阵。
“我军远来长途奔袭,必须歇歇马力,否则无法作战。”关羽远眺了一下,看来城池还没有被攻破。
尽管张飞很想冲杀一阵,但是也明白部队一直是急行军,无论人还是马匹,都处于极度疲惫之中,此刻确实不能作战。
但是救兵如救火。看看远处联军的攻势,也知道龟兹王都到了最后时刻。休息了一炷香时间,张飞带领三百骑弓手开始了冲阵。而关羽一把没有拉住,只能组织大队再休息一刻后准备冲锋。
而此刻焉耆国主帅克里马伊不干和于阗国主将买买提拉姆正在后军大营边喝酒边欣赏歌舞。开玩笑,蒙巴顿以为我们也像莎车那个有勇无谋的傻子一样,天天当炮灰,被蒙巴顿几句不要钱的恭维话一吹,就傻傻呼呼跑去攻城显示武勇,结果被人用热油给彻底毁容,不到两天就一命呜呼。当然我们也不像温宿那个胆小鬼,直接就跑了。以后还不得被清算啊。我们算是有勇有谋,出兵前就答应君主了,绝对保存实力。怎么样?蒙巴顿那么牛,还不是得给我们到前面玩命,而我们这里从事脑力劳动当然得做在后方欣赏歌舞,促进民族文化繁荣了。哈哈,喝……
就在克里马伊不干和买买提拉姆喝的醉眼迷离,把帐下歌舞的歌姬压在身下痛快驰骋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喊声大作,然后双方的卫队长同时跑进了大帐。
“将军,不好了,汉军突袭过来了。”
什么?汉军,这里怎么会有汉军,顾不得收拾差点把自己吓成马上风的卫队长了,克里马伊不干和买买提拉姆赶紧披挂整齐,跑出大帐,蹬马提刀。
只见的整个大营士卒狼奔豕突,四处乱窜,也不想想,主将在饮酒作乐,这些处于后方安全地界的士卒又怎么会防守严密。更是信马由缰了,结果被张飞这个猛人,直接杀穿大营,直奔中军大帐。
张飞所到之处,一片血雾。哈哈,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当了这么久的火头军还一直没有大杀一顿,这次总算是过瘾了。不对也不是很过瘾,这骑弓手太烦人了,箭矢所过之处,无一活口,害的我老张手下蛇矛发挥余地不大,只能捡捡漏。于是乎,骑弓手箭雨覆盖之处,总是百十多人毙命,然后漏网之鱼被张飞清理。短短几个起落,就有不下八百联军死于非命,还有谁会去抵抗这些杀神。于是张飞毫无困难的杀到了中军大帐前。
望着左冲右突,不停挥舞蛇矛激起层层血雾的张飞,克里马伊不干和买买提拉姆脑海同时出现一个特大问号:这个白衣白甲的小白脸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