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你听我说!”他拉着我焦急的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不是那样的”我点了点头,无比悲哀的看着他:“好啊,那你说!你告诉我,我要你清楚清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有没有背叛我过?!”
“我没有!”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没有?”我冷笑了声,“哪个没有?你没有喜欢过她?没有和她在一起过?还是你没有背叛过我?”
秦汉良看着我说:“我都没有,槿,真的,很多东西都不是你能想像的。”
“你倒是说的轻巧,当初你自己是这么和我说的,信你,到最后我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那你告诉我,你自己有没有做到让人信任的坦诚相待?”
他被我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俊脸纠结在一块。
看到他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一股悲怆化作愤怒,我几乎完全崩盘了:“你现在是不是找不到借口了?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已经圆不了你那个漏洞百出的大谎言了!”最后的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一直都是都以为你一定有苦衷,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的自欺欺人,现在也算是我遇人不淑,自食其果吧!”我推开他,旁边围观的人群立刻分出一道走廊。
男人拉住我的手,恳求道:“不要走!”
“你放开我!”我甩开他,他立马跟了上来,想要碰触我的手指,“你要是再碰我,我就永远都不要见到你了!”我放下狠话,秦汉良一听,就满脸不甘愿却又无可耐何的停留在了原地。
我大步流星的抬起腿了,故作潇洒的头也不回,一步一步的离他越来越远,心里也越来越痛,又好几次想要停下来看看他离我多远了,却又狠下心逼自己走的更远。
眼泪不由自主的挂满了脸颊,我放任自己像个神经病似的抽泣发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街头。
车流如织,行人穿梭在斑马线上,金灿的艳阳穿过头顶茂密的桑树叶,在脸上跳跃。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脚下蚂蚁搬家,突然觉得心情平复下来很多。
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发狠泼妇骂街,原本觉得不可思议的那些奇葩夸张的戏码,我今天可算是做全了。
我自嘲的失笑出声,现在好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我该怎么办?
乱到极时,脑子里反倒一片空白,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太累了,这一切一切隐瞒都让我感到身心俱疲。
本以为各己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是彼此的自由,是给对方的空间和尊重,但是没想到,也是因为这些而看不透他的样子,猜不懂他的心思,一直容忍和自我安慰的心已经累到连跳动都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运动。
突然有了放弃的念头,那种一瞬间冒出来的恐怖想法,让我自己觉得很不可思议,连忙趁这想法扩大前强迫自己压了下去。
我不行,我不能随随便便就自我毁灭了,熬一熬,即便是破罐子破摔,我也要潇洒帅气的大手一挥,不带一点留念。
明明脑子里是这么想的,胸口却不停的揪痛,不是撕心裂肺的滋味,而是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吞吐不了,上下不得。
盲目的走了很久,太阳晒的我头昏眼花,满脸通红,这时候不应该特别应景的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吗?怎么连这点矫情的机会都不给我?我苦笑,连弱女子的角色都扮演不了了。
我盯着自己的露在鱼嘴高跟鞋外的脚趾头像个傻子一样看了好一会,动了动嫣红色指甲的大拇指,然后哈哈哈的笑出声,那干涩的笑意却传不到心底。
这时一枚白金的指环滚到了我脚下,不停的转圈,然后清脆的倒到了地上,在阳光下泛着白边。
我愣了愣,弯下腰捡了起来,面前突然多了一双长腿,“谢谢。”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客气。”我说,直起身伸出手递了过去。
抬头一看,平静的表情突然惊讶的看着他,男人有一张俊俏的脸,如果他的右脸没有凹凸不平的疤痕的话,被火烧伤的痕迹一直从眼部延伸到了脖子一下,触目惊心,以往漂亮的金发现在变成短短的寸头,整个人显得病态的消瘦和苍白。
安德烈。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朝我淡淡的笑了笑,将我手中的指环拿了回去,低头很认真的摘下项链,与里面那个稍大一点的指环套在了一起,重新小心翼翼的带上,指环内侧刻着Andre&Jenny的字样,他小心翼翼的重新挂回到了脖子上。
“好了,谢谢你。”他看着我笑道,“不,不客气。”我略结巴的说到,看来这个男人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