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被他那样盯着,我突然有点无所事从。
我想可能这样有点暧昧的气氛,加上以前从来没有和男生单独的相处的经历吧,搞的我自己有点紧张。
LEON市中心一个普通房间的价格是75欧元一个晚上,要是开两个房间住直到找到租房之前,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开销,随便住一个星期就抵得上我接一个单子的工资了。
我觉得我现在没有那个经济开两个房间。
也许以前我从来都不会去想某天我会和一个姿色不俗的男人共处一室吧!毕竟象我这种'书呆子',长的也不那么出众,从小学读书开始就一直没什么男人缘。
那么一般情况下, 孤男寡女的在酒店的同一间房里会发生些什么呢,小说电视里一直都有出现频繁的狗血情节,比如男的霸王硬上弓啦,女的嗯嗯啊啊的抵死不从啦,结果还是被迫失身啦什么的。
要不然就是变态杀手,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实则残忍无情,专门拐骗良家妇女,强奸后大卸八块毁尸灭迹,然后逃之夭夭,凭着精湛的反侦查技术,警察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我心里突然有点紧张,尽管这个反应有点慢半拍。
你想啊,我帮助了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但我不知道任何有关他的信息,不了解他的为人,而且他恰巧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是如他所说真的丢了,还是对我有所隐瞒?
一个人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出来游玩,然后就那么碰巧的全部丢光了。
我瞄了一眼他精壮的体魄,暗暗想道,如果他真的要怎么样,我恐怕再极力挣扎也难逃厄运吧!
还好他看上去很慈眉善目,我想他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呃,没有理由,我的第六感就是他就是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或许是女人一时头脑发热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总是会不停的自己心里安慰,强词夺理,然后欢喜的觉得自己所做的是对的吧!
哎呀呀,没想到我陈槿这么多年雷厉风行的,自己都快觉得自己的是男人了,没想到还是保留了一些女人的天性呀!哈哈!
想着想着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某男和某狗闻声转头回望,两双迷茫的大眼印上我的,咳咳,我赶紧止了笑,对他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
刚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看他嘴角微微上翘,我想他应该看到我傻笑的样子了吧,天呐,超级丢人的。为什么我在别人眼中建立的严谨自律的形象,却三番两次的被他逮到我愣不垃圾的样子。
虽然我觉得现在有点小懊恼,但我可不想一个晚上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这样显得气氛多拘谨啊。
于是我抬头,笑道“秦先生,那个这么晚了,恩……折腾一天了,你应该很累了,你不想先睡觉吗?”
“恩。”他眼中的笑意加深。
“虽然只有一张床,不过我已经叫服务员再送一床被子过来了,我也不胖,要是你不介意咱们俩挤挤也没关系。”我对他说道,长期受老外文化熏陶,加上我曾经也有过和别人合伙搭铺的经验,所以我想这么挑明了直说比扭扭捏捏的更符合我性格一些。
“你平时就这样和别的男人睡?”他眉头微皱,大步跨到我面前俯视着我。我下意识的望后退了一大步。
这是什么情况?好像不在我意料之中呀,一般情况下,男人不是应该会表示他的绅士风度,让出大床自己打地铺,要不然就是不拘小节的一起睡床,而他的思维猛的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了,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呃,不是的,秦先生……”
“叫汗良。”
“嗯嗯,汉良,我是手头有点紧,所以才临时这样的。”我看着他,见他还是有点不悦,连忙说道“要不这样好了,我打地铺,你睡床吧。”
见他眉头舒展,我才松了一口气,刚刚他突然的贴近让我有点乱了分寸,那种雄心的荷尔蒙突然窜进鼻腔,让我的心跳有点不受控制的加快。
要是其他人那么无礼,我早就板着脸和他讲道理了,可是刚刚乱了点头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符合着他。明明我做的说的都是情理之中,可他偏偏给我一种"你这女人怎么随随便便就邀请男人同床共枕"的感觉。
话说,他也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呀,就我刚刚那种客气的话他居然也就答应了,过分!哎,晚上看来要打地铺了,现在这个时代,男人越来越娇气,女人越来越粗鲁,网路上不是有个新词叫'女汉子'嘛,我想我快是了吧!
我搂着换洗衣物,拖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一股热流倾泻而下,灌入白瓷浴缸中,再倒了点自己带的浴液,水里立刻翻腾起丰富细腻的泡泡。
等浴缸水满后,我舒展了一下酸痛的颈部,躺进浴缸,那微烫的水温立刻包围了我,吸入鼻腔的是玉兰花让人舒心的香味。
呵,好舒服,开了一天的车让我有点吃不消了。
我仰头望着雾气笼罩着的天花板,白热的织光灯照的我有点涣神。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下,我回神,伸出潮湿的手,在浴巾上擦了几下,按下手机解锁键,是死党刘洋的短信"槿,你到leon了吗?"
我麻利的回了几个字给她,不一会儿马上收到新的短信回复,她说她已经帮我找到住处了,明天就可以搬过去。
太好了不是么,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需要的时候总是那么贴心。我心头暖暖的想。
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跨出浴室,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只剩一盏幽黄的台灯还亮着。
达奇趴在地上的狗窝里,见我出来,懒懒的抬起眼皮望了我一眼又合上,算是打过招呼了。
放眼望去,那男人几乎霸占了整张大床,醒着的时候彬彬有礼,没想到他的睡姿是出人意外的粗鲁,就那么大咧咧的右趴着,左腿下还压着什么东西,我凑近一看,那毛融融的东西不就是我每夜都抱着睡得北极熊布偶吗?可怜的它正被某人压在两腿间,正脸刚好对着某个隐私部位下,露出一截身子。
我上前小心翼翼的拽着它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前拉,就快拉出来的时候,那男人不安分的抬了下腿,趁着空袭我立刻把布偶抽了出来。
它的鼻子有点被压皱了,脸上的毛也有点乱,我用手梳理了一下它的毛发,一手抱着它一手拿着厚被子躺在地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象个春卷一样,迅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