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机械化的时代,手工比萨就显得无比金贵,尤其是经过精心设计,“刻意要讨好某个人”(段晓婷语)的手工披萨,方墨作为主要目标自然在被邀请之列,但是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合情合理一些,云崇自然也是要来的。
田哥的酒吧地方不大,装潢很有简约主义的风格,金属灯搭配流畅的线条,黑与白的对比非常鲜明,到是与附近其他酒吧的环境大相径庭。但相比起来,乔锦寒更中意酒吧厨房里的空气炸锅和烤箱,她做了两个六寸的披萨,不同口味,只等客人一到就放进烤箱里去。等人的时间里,她腌了一些辣味的鸡翅,段晓婷暗搓搓地溜到厨房门口及时通报:“来了一个,不过不是方墨。”
乔锦寒看了一眼表,竟然跟她事先约好的时间一分不差,准时到这个地步的那个不是方墨,那就是云崇了。她洗了手没来得及摘下围裙就跑出去迎接客人,但是出门之前没忘把放在冰箱里存着的香蕉牛奶汁倒了一杯出来,急匆匆地端走了。
云崇穿了一件军装款的迷彩长风衣,长裤配一双马靴,墨镜施施然吊在领口,靠在吧台的转椅上喝牛奶,他喜欢纸盒装的牛奶,撕开一个小口就可以慢慢抿着喝,乔锦寒从后厨转出来,看到他就挥了挥手,快走两步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吧台上。
“Hello,请你喝饮料。”
乔锦寒用指尖敲了敲杯子,云崇吸了两下鼻子立刻眼睛一亮:“香蕉牛奶?”
“特意给你准备的”,乔锦寒将杯子推过去,云崇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一双湛蓝的眼睛里闪闪发亮,那颜色就像是清澈的海水一样,初升的阳光洒落下来,灿烂的金色从眼前一直延伸到海天相接的地方,天水一色。
“多谢”,云崇放下自己的牛奶,端了杯子喝了一大口,忍不住称赞道:“真好喝。”
“这没见过你这么爱喝牛奶的人”,乔锦寒见到他孩子气十足的表情,终究还是笑了,云崇对牛奶一定有执念,她确定。
“有些东西,往往失去了才意识到它的珍贵。所以,假如能失而复得,那就一定要牢牢抓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可能就会再次失去了。”
云崇端着杯子,似模似样地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乔锦寒知道人对于某种食物的执念,总归是有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在里头,所以也不愿意多问,只是掏了手机出来,递到云崇面前:“呐,失而复得了,要好好珍惜呀!”
她的手机被证实已经修不好了,于是就干脆买了新的,原本云崇借给她的那个土豪金被她好好地清理了一番,充满电只等着物归原主。
“我没想过会失而复得……”,云崇笑得极为标准,露出八颗牙,指尖滑进口袋去又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在乔锦寒面前晃晃:“所以,我已经决定从新开始了!”
他将那个“新”字咬得重重的,躺在他掌心的手机金灿灿的十足十成新,乔锦寒当时心想这真的是个土豪,这么难买的电话说给别人用就给别人用,说买新的就买新的,羡慕嫉妒恨啊!
“……至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是买了还是送人,或者你留着自己玩儿,都随意、随意哈!”
云崇边说边挥了挥手,那场景让乔锦寒忽然有种错觉,这活脱脱是个王爷赏赐丫鬟小玩意儿的架势啊!
她眼前一黑,刚打算拒绝,就见云崇端着杯子的手臂一挥,身子跟着转了半圈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非常亲切地问候道:“嘿,方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