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会结束之后还有签售,乔锦寒兴致勃勃地打算去买了CD然后排队,被顾云崇当即拖走,而方墨更惨,容冉不想去排队等签名,于是勒令他去搞一张钢琴家的签名专辑来,署名要写“赠容冉”,否则以后吃饭看电影约会一切免谈。
两个男人各自心事重重,方墨琢磨着不然给自家师兄打个电话套套近乎,顾云崇看着乔锦寒满心不乐意的模样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把那句“我要走了”给说出口。
直接开车把乔锦寒送回家,顾云崇原本打算告个别就开车走的,但是乔锦寒拉住了他的衣袖,目光闪闪地问他:“你吃不吃夜宵?我做双皮奶给你吃?”
顾云崇自然不愿意拒绝,于是非常坚决地点头答应。
双皮奶乔锦寒不是第一次做,顾云崇被她挡在厨房外面,于是百无聊赖地抱着沙发垫看电视。
乔锦寒的动作很快,顾云崇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能依稀分辨出她在打蛋,她在搅拌牛奶等等,于是乐呵呵地笑。
“啊!”
忽然厨房里传来一声惊呼,顾云崇一下子从沙发上窜起来,冲进厨房就看到乔锦寒的肩膀在发抖,她手里拿着半碗花生酱,另外半碗已经进了牛奶锅……
“我……”,乔锦寒的语气带着哭腔,顾云崇仔细打量才发现她竟然泪流满面。
炒好的花生研碎做成的花生酱恰好放在厨房,因为顾家老爷子前几天跟她说想吃花生汤圆,她原本只是想要把花生酱收起来,可却没想到失手打翻了。
“怎么了?”
顾云崇抽了纸巾帮她擦拭眼泪,乔锦寒把碗丢在一边,呆呆望着牛奶锅,半响忽然问出一句:“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顾云崇一愣,他完全没想到乔锦寒会这么问,他觉得自己之前一直表现的很自然了,怎么会被她看出端倪呢?
但是他没有否认,这原本就是他一直想对她说的。现在好了,他不用头痛找什么机会说清楚了。
可是,为什么看到乔锦寒的眼泪,他会觉得也心酸难过呢?
“……是”,他闷闷地回答,随后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焦急补充:“这次就去几天,很快就回来的,你相信我!”
乔锦寒从顾云崇的怀里挪出去,伸出手臂拿了勺子,把锅里的花生酱缓缓搅拌开,顾云崇闻到浓郁的花生香气混着牛奶香,竟然是说不出的好味道。
她盛了一勺递到顾云崇嘴边,轻声道:“帮我尝尝味。”
顾云崇顺从地尝了,乔锦寒又默默盛了半勺自己尝了尝,这才叹了口气:“算了,这样也不错。”
她把牛奶倒进炖盅上锅蒸,顾云崇怕她生气,竟然一直没敢说话。
乔锦寒擦了擦眼泪,转过头倚在顾云崇怀里问:“几点了?”
“九点四十五,怎么了?”
顾云崇小心翼翼地问,乔锦寒于是思考了一下回答他:“那你帮我记着时间吧。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顾云崇点了点头,心中觉得这个场景极为诡异。
锅里还炖着双皮奶,乔锦寒脸上泪痕未干,但却一副认真的模样。
“好……你说……”
他的声音有点抖,于是默默咽了一口口水下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