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亲生母亲的名字叫雨儿。”
雨儿,听名字想必她就是一位娴雅淑柔的女子吧!
“那我的亲生父亲呢?”夏夕雨疑惑道。
妈妈只是讲到了亲生母亲的一切,那么她的亲生父亲呢?
“这……”夏母有些难以启齿。
“美华,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
夏母看到夕雨疑惑的表情,有些为难的开口,被宣剑南打断,宣剑南叹口气,对上夏夕雨的目光,眉宇间带着凝重和痛楚。
“干爸?你也知道?”夏夕雨看到了他眉宇之间的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痛楚,心中微恙,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宣剑南站起了身,负手走到客厅口,背对着所有人,抬头望着夜空,娓娓道来:“那年我二十三岁,在台湾的一个小镇上看到一个女孩正在替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换药,月光下的她就像是月宫中的嫦娥,出尘,脱俗,我不禁看痴了。”
“后来我打听到这个女孩的名字,我就总是抱着受伤的小动物去找她包扎,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为小动物处理伤口,那么温柔,渐渐的我越来越迷恋她,看着她周围总是有许多男孩想打她的主意,我鼓足了勇气向她表白,我们开始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宣剑南语气顿了顿,似在隐忍着什么,许久才继续说道:“我将要娶她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一听伯颜大怒,将我关了起来,我绝食威胁父亲,一定要娶我心目中的女子,父亲竟然同意了,我当时真是很高兴,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却没有想到父亲在我的饭中下药。”
“等我再醒来时身边就躺着另外的一个女子,我当时很是愤怒,去找父亲理论,可是父亲告诉我,我爱的女人已经嫁人了,父亲将我和馨儿的事告诉了她。”
宣浩宇浑身一震,眼睛看向了夕雨,眸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愫。
“当我找到她时想要给她解释,可是她却一次一次的将我拒之门外,我知道她肯定很伤心,很难过。”
宣剑南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下去,变的很低很低。
“我不相信父亲说的她嫁人了,可是她却亲口告诉我她已经嫁人了。”
“当时有一个女人来告诉雨儿,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很爱她,希望雨儿不要破坏你们,难道是那个女人骗雨儿的?”夏母霎时间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女人说话时候有些矛盾,原来事实不是这样的。
宣剑南徐徐回首,神情有些落寞:“那个女人就是馨儿,她是我父亲为我挑选的未婚妻,可是我一直拒绝,谁知道最后父亲竟然会在我饭菜里下药,这样设计我,我本来就是想给雨儿解释这件事的,可是她不但不听我解释,还嫁人了,我当时一气之下就和馨儿结婚了。”
“你们双方都是太不信任对方了,才会造成误会的存在。”夏父突然插了一句,颇具深意。
宣剑南的诉说让夏夕雨陷入迷茫中,如果这样来说那她的父亲岂不是……
“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宣剑南看出了夏夕雨的迷茫与不确定,慈爱亲和地看着夏夕雨那张和雨儿机会一模一样的小脸,低沉的噪音透着发自内心的关切。
夏夕雨震撼的看着宣剑南,一声清脆的茶杯破碎声来自宣浩宇的方向。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宣浩南,只见他黝黑的眸子里刹那间涌过无数的情绪,悲伤,痛苦,愧疚,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宣剑南。
众人都被宣浩宇的表情陷入迷茫中。
原来并不是父亲对不起母亲,从小母亲就告诉他父亲的种种过错,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一直怨恨父亲的残忍,一直对母亲冷冷淡淡,想不到伤害父亲最深的却是母亲,被下药,母亲就是这样得到父亲的吗?
“呵呵……”想着想着发出一声低低的浅笑,这笑似嘲似讽,恍如经历百转千回的沧桑薄凉,让人不禁隐隐揪痛。
宣剑南心痛的看着儿子那复杂、还有又爱又恨的感情,万千颜色都涌在那双眸子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
“学长?”夏夕雨担忧的看着宣浩宇。
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宣浩宇,眸光黯然,表情伤痛,恍若沧海中的一粟无助,茫然,又似冰山上的皑皑白雪让人感觉冰冷刺骨。这样的他是那么的陌生,究竟是什么让他一时变的如此?
宣浩宇的眸光转看向夏夕雨,看着她那潋水翦眸中担忧关切,像一缕暖阳瞬间为他从黑暗中倾洒出一条通往前方的路,僵硬的身体也因这缕阳光渐渐柔和。
这么善良美好的人儿是他的妹妹,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将他救赎。抬头看着父亲那深邃的眼中万千的颜色,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宣浩宇暗哑的噪音隐带悔恨,“这么多年你宁可被我误会,也不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宣浩宇痛苦的双手抱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相信的母亲却是到头来骗他最深的人,一直怨恨父亲,这就是她要的吗?
“当初我娶馨儿一是当时很生气,二是馨儿要挟我,如果不娶她就将公司财务亏空的事抖落出来。”宣剑南又抛出一枚炸弹,宣浩宇就那么看着宣剑南,头微微轻摇,好似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实事。
“公司财务亏空?我听爹地说过,当时我太小,只是父亲无意间说给我听了,好像是因为公司经营不善,财务账上一分钱都没有,当时仲氏公司和宣氏是有合作的,后来宣伯父求助于爹地,仲氏最后出手渡过的难关。”仲天轩回忆着当时的状况,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