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工匠相视一眼,大有知遇之感,抱拳拱手:“多谢姑娘成全!”
梅映雪眨巴眨巴睫毛浓密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一溜白潇洒。白潇洒忍不住一缩脖子。
梅映雪哈哈大笑:“潇洒哥儿,走吧!”眼睛向后一瞟。
白潇洒垂下头乖乖跟在她身后,向天香楼……应该是为天演艺酒楼的后进走去。
两段呆木头被罚到小院门口站军姿,梅映雪拉着白潇洒在院子里小酌,阵阵花香袭来,白潇洒的神思竟忍不住有些恍惚。对面的女子三杯酒下肚之后,双颊嫣红,眼睛里更是有了浓浓的水汽,就像两颗带露的葡萄,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飘渺的花香中飘荡着醇香的酒气,其间更有淡淡的胭脂香和幽幽女儿香,这一切浑然使他忘记了身在何地,整个身子仿佛要飘了起来。
梅映雪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一指白潇洒,眼睛里全是得意:“潇洒哥儿,你终于露馅儿啦!”
白潇洒觉得她的眼神要把自己看穿似的,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澡堂里的那一幕,双手自然而然掩住了下体。他脸上发烧,不敢直视梅映雪,迅速垂下眼睑,这一下,那只春葱玉手刚好落在眼中,这只手不光手指纤纤,而且肌肤细腻,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呈健康的淡粉色。
梅映雪伸手挑起白潇洒的下巴,看着他满眼满脸的羞窘之色,眼里立刻充满了促狭,调侃道:“我说,潇洒哥儿,被人拆穿了也不至于这样吧?还是说……你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一块儿吃过饭,所以害羞啦?”
白潇洒轻轻向后一仰,恋恋不舍地摆脱了那根凉印印、柔腻腻的手指,深吸一口气,勉力镇定心神,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放松:“小生……小生不明白姑娘在说什么……”奇怪,怎么声音颤颤的?
梅映雪脸上酡红,天知道今天怎么会鬼使神差喝这么多酒!不过古代这酒甜丝丝的,很有味道,“再来一杯!”她眼睛里的水气更浓了,真个“眼波欲流”,风情无限。
白潇洒红着脸劝道:“姑娘少喝点吧,酒多了伤身的。”
梅映雪乜斜着醉眼,浅浅一笑,露出了颊边浅浅的梨涡:“你不知道,我妈平时一滴酒也不让我沾,可是这么好喝的东西,就跟饮料似的,喝一点儿有什么关系啊?”话刚说完,突然打了一个嗝,她把手放在唇边傻傻一笑,“潇洒哥儿……你……你怎么有三只眼啊……”伸手又向白潇洒一指,“难道,你是个妖精变的?”“当!”的一声,直挺挺向后倒去。
白潇洒一惊,急忙过去扶起,只是他一向也不大饮酒,刚才惶急之中借喝酒掩饰窘态,未免超过了酒量,脚下也软软的,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竟然合身倒在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梅映雪身上。
“啊……”一声尖利悠长的女子叫声几乎把房顶掀了起来。
梅映雪紧紧抓着胸前衣服,看着睡在一旁、面现红晕的白潇洒。可恶的白潇洒竟然把手放在……放在了自己下面!她抬手想狠狠揍他一顿,可是仔细一看……
白潇洒仍旧在昏睡,脸上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睫毛粗而长,根根可数,红润的唇微微撅起,像是撒娇的孩子。一缕墨发拖在脸上,红白黑三色交映,自然而纯美。“哈,没想到潇洒哥儿还真耐看,越看越有味道。”梅映雪惊惶未去,色心又生,俯身在白潇洒红艳艳的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心下突突一跳,这可是她的初吻,哎哟,这不是便宜了白潇洒?不行!她眼珠一转,捂嘴偷笑,轻手轻脚地褪掉外衣,露出里面鲜艳的绣花肚兜,拉过被子半掩娇躯,却故意露出肌肤胜雪的浑员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一面假装哭泣,一面伸腿狠狠踢了白潇洒一脚。
白潇洒揉着紧绷绷的太阳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头痛,没想到昨天下午的酒竟然有这么大的后劲。咦?谁在哭?他抬眼一看,“妈呀!”一声,直接从床上跌了下去,结结巴巴说道:“梅……梅姑娘……你……你……我……小生……”
梅映雪抓住被子的双手一松,捂住几乎要笑出来的小脸儿,装了个哭腔:“呜呜呜……你酒后无德……”透过指缝观察,白潇洒的脸刷的白了,一脸的张皇失措,过了好久才说:“梅姑娘,小生酒后无德,对姑娘无礼,也不期望姑娘原谅,不过,小生会负责任的,三天后便会迎娶姑娘过门。”说完垂下头去,深深自责。
梅映雪看着他那一本正经、诚诚恳恳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放开双手拍着床板哈哈大笑,一瞬间,眼泪也笑了出来。
白潇洒被她笑愣了,忘记了站起身来,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梅映雪擦了擦眼泪,笑道:“你还真信啊?我耍你哪!”眼光中流露出狡狯诡谲之意。
白潇洒颤巍巍站了起来,脸色依旧发白,嘴唇微微颤抖:“这……梅姑娘,这种事岂能开得玩笑?”
梅映雪小嘴儿一撇:“这有什么的?你真的这么玩儿不起啊?”
白潇洒忽然发现自己两人现在这样很是暧昧,自己虽然不停地在念“非礼勿视”,可是床上美妙佳人的曼妙身材还是全都落在眼中,尤其是她大笑的时候,眉眼盈盈,仿佛风中摇曳的迷人花朵,藕臂如雪,双肩如削,仿佛白玉雕成的一个人儿……霎时间除了自己猛烈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了。
梅映雪知道古人封建,这种玩笑不能开得过头,大笑过后,就把衣服穿了起来,下地穿好鞋子,却见白潇洒目定口呆站在那里,鼻子底下红艳艳地挂着两条鼻血,眼光往下一走,很快发现,他下面的袍子高高顶起。梅映雪虽然没有吃过这样的猪肉,但至少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脸上微微一热,又觉得十分可笑。走过去在白潇洒肩头一撞,叫道:“潇洒哥儿!打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