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内,那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城墙上,风吹过他英俊面庞,颀长的身影,绝世而立,城墙下走过的奴才一个个战战兢兢,宫人们远远看着这男子,心中仰慕之情久久不能散去,一宫女几欲迈出脚步,马上被另一个抓住:“你疯了?你不知道以前靠近国师的宫人宫女不出一个时辰便暴毙的?”第三个宫女捂着眼睛接着道:“国师法术高强,脾气秉性却古怪异常,只要靠近他就会觉得寒冷”那宫女摇摇头:“还是不要看他比较好,否则心里像火烧一样,总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
宫女说话间,一个身影“嗖”的一声落在白衣男子身边,那身影单膝下跪,依旧低着头向白衣男子回报道:“主上,事情都已安排妥当。”
白衣男子点点头,望着遥远的城内,扬起嘴角。
此时凌霄宫内,说话那人一声长啸,厅中众人无不惊诧。那人距离好似甚远,却中气十足,更在说话期间极速行走,待话语落地,两个人影已经站在了凌霄宫门前。
门前守卫挥剑向前,还未说话,几个守卫就被这前来的二人随意一推,直接倒地。其中伤势较重的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
宾客惊吓万分,其中一些不由得站起。刹那间房上的守卫跳下几人,身形利落,只向那二人冲去。二人中的一个体型健壮,面露红光,另一个却面目憔悴,委靡不振。
青奴心下大惊,跟茉莉低声说:“这里恐怕有危险,到时我无法护你周全。你赶紧往沉香苑去,越快越好。”
茉莉刚准备拒绝,青奴推了她一把,眼神凌厉,似有呵斥之意。
茉莉只好转身跑走,途中还不忘回头看青奴。
而此时的青奴已经无暇再管茉莉了,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前厅的局势发展。
只见那几名使剑宫人与那二人纠缠起来,使剑宫人虽然手持利刃,人数也是那二人的一倍还多,但完全处于下风,那二人几乎身形不动,面目憔悴的那个低着脑袋,眼睛好像因为重病疲惫难以睁开一般,然而那人听风辨形,瞬间右掌发动,左肩回转,便要了攻来之人的性命。
宾客大惧。二人中强壮的那个踹飞最后一个使剑宫人后,神定气闲道:“各位莫慌。今日是凌霄宫大喜。我兄弟二人本意前来祝贺,但是这几个小兄弟想试试我兄弟二人功夫,二话不说攻击上来,这也确是凌霄宫做派。故如此,我兄弟二人一展拳脚,权当为喜事添彩。这地上的鲜血,也权当是添加一抹喜宴红色吧!”
那人接着道:“但今日来,说贺喜就贺喜,如在座各位中有与我兄弟二人相识的,结怨的,都以作后表,待今日贺完喜事,我们再另外慢慢清算。今日!就只针对凌霄宫而已。在座各位,只要不轻举妄动,都乖乖坐好,权当看戏,我兄弟二人必不伤各位一丝一毫,若是咱们这事没办完,有人想冲出府去;或是有大胆能人想为凌霄宫出头,那就别怪咱们手下不留情面。”
“全都坐好。”面色枯憔的那人颤颤巍巍地说,却不知为何让人感到一阵阴冷之气。
宾客纷纷坐会原位,暗自发抖。其中有一七八岁孩童吓得哭闹不止,其父低声呵斥不行,只见那二人眼光袭来,孩童父亲穿着看起来也是某达官贵人,遇到此时境况,恐惧异常,一巴掌打在儿子头上,接着往脖颈处一挥,小孩儿昏将过去。那父亲抱着儿子,低头发抖,所幸无论是面色红润的那个还是满面病容的那个,都没再看向他。
原备在厅中守卫的六人此时齐齐挡住凌霄宫、凌霄宫宫主夫人、二少主已经一对新人。管家及仆人也各自惊恐万分,然而自身并无任何功夫,又见门前及房上的使剑宫人都完败于此二人,因此无一不觉得今日大难临头。
凌霄宫站起身来,向那二人道:
“不知二位朋友是何身份?今日前来小儿婚礼血染现场,还望二位亮明身份,报上名来。”
凌霄宫声音依旧洪亮,毫无惧色,倒像是此时那二人真是前来贺礼之人,也像是使剑宫人们并无落于下风,反而是即将打败那二人一样。
强壮的那个哈哈一笑道:“凌霄宫上下居然无一人认得我兄弟二人,倒也难怪,你们凌霄宫在江湖上霸道多年,眼里还有谁?十年前你杀我全家时,我兄弟二人正在东海的岛屿上求仙问药,谁知药未寻到,倒是练就了一身功夫武艺。”
二人走进前厅,强壮的那个站在厅内,直视凌霄宫主,旁边的那个好像身体疾病发作,不断咳嗽。
只听他接着说:“那时我十七岁,尚未成家,我兄弟不过二十出头,刚刚娶得妻室,就奉父亲命令去东海找寻仙药好献给皇帝,这一去就是十五年。毫无家乡消息,家中人大概以为我俩尽死了。待回来京城,怎知十年前我梁府上下,都被皇帝下令灭门,而其中主事者,就是你凌霄宫。”
众人心中皆为之一震,接着听见那人说:“我父母兄弟,连带祖母,我兄弟那尚未来得及团聚的新婚妻子,包括府中下人,无论老幼一个不留,全部处死。这仇,我兄弟二人今日前来报还。”
凌霄宫道:“原是旧日梁枕家公子,只可惜十年前你父亲结党营私,聚集地方势力,招兵买马意图造反。是老夫得到消息,及时禀明皇上,由皇上亲笔圣谕,将逆党铲除。你兄弟二人既然苟活于世,不知痛下决心悔悟,反而今日来找老夫寻仇,可见确实是逆贼之后,于情于理,老夫要替皇上代为清除。”
说着一挥手,前方使剑宫人的六个红衣死士,一同向那二人攻去。这六人身形不凡,功夫远远在前面那些使剑宫人之上。只见这六人阵形变化,将报仇之人纠缠住。
此时管家和奴仆们准备趁厅中混乱时悄悄将新娘和宫主夫人少主护送进后府躲避,几人正在撤离之时,只听见那健壮之人一声呼喝:
“把新娘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