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孟浪不知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想知道真相就必须跟她走。
“去了你就自然知道了”这个女人说完,去车库开了辆半旧的宝马车,一马当先的在前面开路,孟浪只能是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大概开了有一个多小时吧!还没有到目的地,而且她们车子路过的地方,人烟也越来越稀少,越走越荒凉。目光所到之处,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掉的只剩下枝干的树木,和田野里一片萧条的枯黄景象,原来她们现在已经到了郊区了。
孟浪虽然心里有着疑惑,可是还是跟着前面的车子,又开了大概半小时左右,才看到前面的车子缓缓的驶进一个停车场,原来她们到了溪安墓园。
这个墓园附近都是参天的树木,周围也没有住户,这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马路上来回疾驰而过的车辆,墓圆门口有一排商店和几间小平房。从外看到里面,有一缕缕了了的青烟,飘散在空气中。鼻端还隐隐的有着熏香味,这些大概都是那些思念故人的亲人们,来这里祭奠时烧的。
这个带孟浪到墓园的女人,其实也姓袁,是袁思成的远房侄女,名叫袁谨,是个爱慕虚荣,却又不肯努力工作的女人。
她毕业后没找到好工作,就这样闲晃着,找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台湾商人结了婚,最后不堪折磨,没到半年就离婚了,离婚后得到一大笔赡养费,被她挥霍一空后,最后就投靠了袁思成。至于她为何成为林宅现在的主人,又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其中的个中原由,我们继续往下看。
袁谨先下了车,也没有和孟浪打招呼,就直接朝旁边的一排小矮房子走去,然后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把香和一束白色的菊花。
她直接来到孟浪的车前,说了句:“跟我走吧?”就径直朝前面走去。其实到这里孟浪心里已经有点明白了,只是她还是不太敢确认,于是心里紧张万分的跟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她们左拐右转的,终于来到一面很大的墓碑前面,孟浪仿佛一下被石化了,脚再也抬不起来了,她看到了自己亲生女儿菁菁的墓碑,她曾寻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看到了。真的很出乎她的意外,所以她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如决了堤的洪水,一下喷涌而出。
“菁菁,你还好吗?妈妈,来看你了,请原谅妈妈,我现在来补偿你了,你放心,负你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孟浪一边跪着说话,一边痛哭流涕。她一想女儿,这么年轻,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就这样为了那个负心的男人,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她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躺着,而他依然活的很潇洒,甚至还去勾引你的妹妹,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跪着向墓碑前爬过去,用手一点一点抚摩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的正笑的正欢的笑脸。多么让人痛心啊?她是那么的年轻,是那么的善良,又是那么的痴情?
孟浪正在哭着,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哼声。接着便听到了严厉的责骂声:“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谁让你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还不赶快把她给我带走,她不配来这里,根本不配”这声音孟浪太熟悉了,听了那么多年,其实只是前面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和咳嗽声,她都已经听出来了,是他,绝对没错。
“对不起叔父,我也是没办法?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袁谨急忙说道,然后追了上去。
“是你,这么多年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原来你到这里来了”孟浪终于转过身去,她以为是错觉,对,不是错觉,她面前以前英勇威武的男人,早已不复存在。
她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头发有些发白,弯腰驼背的一个孤单老人,如果不是他的相貌没有改变,这苍老的面部表情,和他现在的这身布衣打扮,打死孟浪她也不敢相信,这曾经是一个堂堂大公司的总裁。只见他看也没有看孟浪一眼,直接转过身去,缓慢的向前行动着。
“思成,真的是你吗?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孟浪喃喃的说道,似乎有点震惊道了,她原本以为,离开他之后,他可以过的更好,却没想到,自己对他的伤害是那么的大。
不错,孟浪没有看错,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老人,就是她多年前的丈夫,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化后,已经物是人非,人还是当年的人,内心却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另外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了。
这个人转身离去后,就唱起了歌来,那声音却显得是无比苍老,听上去却又是无比的凄凉,:红尘只有多情者,莫笑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唱到最后只听到他,喉咙里的一阵呜咽声,显然他是唱不下去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他一个人高亢的声音,他在唱霸王别姬,他一会儿装成是霸王的声音,只听他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然后他又哈哈大笑,带着点哭腔。
再过一会又是尖锐刺耳的女人声音,那是在虞姬和歌而舞。如果不是知道是他在唱歌,别人还真的以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呢?看来他在这墓园里,几年的生活也没白费,唱功倒是不错。
只是,这无比诡异的女人声音,听到孟浪和袁谨的耳朵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觉,她们感觉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叔父,你干吗不把小杰交给他的亲身父亲,你知道我现在带着他在身边有多苦恼吗?总之我不管,我今天就要让这个女人,把小杰领走。”袁谨寻着声音,追了上去说道。
“你敢,你现在是不是看我没钱了,没有油水捞了,所以连我的话也敢不听了,是吗?”袁思成看上去,身体似乎不是很好,也许是太生气了,说起话来,还在不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