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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番外之月阁

我一直觉得自己便如浮萍,无定亦无依。

出生后不久,母亲便因病去世了,所以对于母亲没有多大的印象。后来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她在父亲面前对我宠爱亲昵,当父亲出门后便对我呵斥冷眼。直到她也身孕然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对我的狠也更为变本加厉,甚至会背着父亲体罚我,我身上的伤处是能被衣物所掩盖的,所以父亲也未曾发觉,其实我想,就算父亲发觉了也不会说什么吧。甚至后来,将我赶出家门,我被带到了陌生的路上,转身不久便不见那女人了,我想我被遗弃了,而她也一定会有很多搪塞父亲的话,父亲······我想也顾不上我吧,毕竟这个女人的娘家也是他事业上的基石。

我感受着冷暖人情,开始了流浪行乞的生涯。我是不甘的、骄傲的,但我知道当性命都没有了又何来尊严可说,于是我告诉自己,对,我就是一名乞儿。每当有好心人发放食物的时候,我便与一群褴褛的乞丐一道去讨要食物,甚至会为了为数不多的食物而厮打起来,我知道只有打赢了才有资格拿到食物填饱肚子。我以为我会一直是这样一个丢开尊严只求生存的邋遢乞丐,每天在寻找食物与争抢食物中度日。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她,在我第一眼看见她时仅仅是想,她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吧。

这天一如往日般,正当我要击倒抢食者获得食物时,被什么东西拽了下,于是就这慢了的一步让我告别即将到手的胜利。我是懊恼的。朝着被拽的方向狠狠望去,入眼的是一个穿着粉色锦罗裙的小女孩,于是本能认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再往上看去,发现她有双黑亮的眼睛,给我一种不属于她年龄的内敛深沉的感觉,好似将一切看在眼中,有这么一瞬,我感受到了内心深处本该早已麻木的骄傲尊严,有点不愿她这样看着我,看着我的那些行为,于是我微微低了头,连最初失去食物的愤怒都忘记了。“你是孤儿吗?”很清脆却平稳的声音,我不想理会她,继续低着头。“一定是了,你很厉害,刚才。”我就像被撮中痛处,回道“拜你所赐让我午饭没了。”“声音挺好听的,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你了,我能看到你的骄傲。”听到这我惊愣了下,抬起头正视我面前的女孩,“不要惊讶,对于这些我看得很清楚,也相信我感觉没错。我只想说,如果你愿意跟随我忠于我,那这些人里面将再也没有你的身影,而你,也会有一个新的开端。愿意吗?”我知道她给我出了道不用多想的选择题,我也莫名的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甚至有种油然而生的淡淡的尊崇的感觉。“好,我跟你走。”甚至没有过多的犹豫,她也未曾有过其他表情显露。只是说:“我叫沐清浅,你也可以叫我浅浅,以后你就叫‘暝’,你也将是未来他们中唯一了解我真实身份的人。”,我当时没理解她说的“他们”是谁,而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都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沐将军的小女儿,而“他们”便是在我之后浅浅收养的孤儿。浅浅教我断字识文兼修习武术,而让我难以相信的是,她都是在边学边教,不过我只修习了剑术。她也通过典当她的首饰什么的筹备资金建立了一个属于她的天地。她对我说:“暝,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都会根据环境而掩藏自己,但是,我知道你当时说跟我走时的决心是真的,所以我信任你。我想从现在起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你将是这势力中我最为信任与依靠的。你愿意答应给我永不背弃的承诺吗?”我相信她的话,从我跟她走时起我就一直相信着,并且当我看见她眼眸深处的信任与脆弱时,我越发坚定了想守住原本应该淡然的她。所以我深深拘礼,右手弯靠于心脏处,坚定的答道:“浅浅,我发誓对你永不背弃,永远不!”这也是我第一次称呼她名讳,并以我的真心来起誓。

后来,有了“月阁”,有了越来越多的孤儿被带了进来。我代浅浅来带领月阁,我知道她将她所有的信任都交于了我。慢慢地,月阁也自有一番体系,从阁主至护法,下分两类为文武双阁。文阁之人善各类诗书典籍之艺,主情报收集或是在各地作为据点,武阁之人善不同武艺包括奇门易数,主出任务(包括刺杀、保卫等,根据情况及价格而定)。这些很多都是浅浅从各类藏书中参悟而出,不得不让我惊奇。双阁中能者也可入朝为官成为一个隐秘势力,散布很广。而月阁所属人员也只知道月阁护法是暝,自有领导者的威严冷厉,在他们眼中暝只有在阁主面前才会展现出难得的冰雪消融的神情,而月阁阁主身份神秘,即使偶尔会面,也是面具覆脸,男子衣着,看不出所以然。但这并不影响月阁人员对给他们新生命的阁主抱以感恩之心,并誓奉忠诚。

随着月阁一步步壮大,浅浅也逐步实现了自己的计划。不过,即便将来我只会是她的一步棋,我也甘之如饴。因为自从我发誓跟随开始,我的心便再也离不开她了。我知道,在我生命中,浅浅这个女子会是我的软肋,也是我一生都无法离弃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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