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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静似雾中景

我,白凤国三皇子凤惜辰,字浅歌。从出生起,便见惯了尔虞我诈。在这权利的中心,我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培养自己的势力,学会了自力更生。

在这个大家族中,我一直被誉为不幸的化身,因为我携带一双妖冶的血眸降世,就像浴血而生的妖魔不被大家所喜爱。我听旁人所说,母亲也因为我所携带的不幸,在我降临当日便离世了,而父亲,对于我这样一个从小无母依傍的人,是不加宠爱的。

看着所谓的哥哥姐姐们的冷眼,看着弟弟妹妹的嘲弄,我逐渐清晰了,既然我是浴血而生的妖魔,那就让我为自己开辟一条血路,一个人走至尽头,走至权利的顶峰,掌握住众人生死,让那些冷眼嘲笑的人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在此期间我也熟习药术,将我那血色双眸以药物掩盖,藏于黑色之下,只有偶尔的心绪波动才会有闪现,不过我想不会有这一天,而我也逐渐沉默、冷然,淡看那些失败者的惨状。

暗楼,一个我一手创办的组织,除了外接任务外,主要还是为我铲除在我前方的阻碍之物。我,也时常涉足江湖,风家少爷风浅歌便是我的另一重身份。

记得六年前,在烈焰探查暗楼中叛徒线索的我,第一次做了一个自己想来都意外的事情,便是救起了落水的女孩。“喂!喂!”喊了她两声,只听见她模模糊糊地唤出了两个字,我想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吧,本来该把她就扔在那儿走人的,但是却又鬼使神差的将她带回别院休养。后来这女孩的家人寻至我这里,听念蓉报知她也醒来,于是将她传来交给她的家人,我也算可以结束这次屡犯的意外了。

从大厅进来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没有了落水后的狼狈,经梳洗打理后,是个粉雕玉砌的女孩。但让我诧异的是,她竟如此直直地看着我出神,而没有我惯见的那些胆怯与躲闪,而我心绪也为此有所淡淡波动,不过仅一瞬便控制住了。为了提醒她,我称呼道“沐姑娘。”,见她好似回过神来对我施礼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我也扮演纤纤公子,回道“姑娘客气了,援姑娘于危难,风某之幸。”,再后来她哥哥唤她浅浅,夺去了她驻足的目光。他们告辞离去,问及我姓名,我却不愿多说,与这类人还是少做纠缠为好。此后我也再未出现任何偏差,一步步走着。

离那次落水救人六年之久,我再次踏足烈焰领土,准备将盘踞在烈焰之中放任六年之久的叛徒彻底剿灭,因为他们也彻底失去利用价值了。他们为我设了陷阱,不过,这些东西无一样不是出自我之手,在密林中自以为占据最有利地势,于是死在他们的自视甚高上了。

不日前得知逐鹿之事,为混淆视听,派遣一名化为商人的暗楼成员去月阁重金请出任务,最后东西落入暗楼之手便可。对于逐鹿我势在必得,这是我的野心,也是一种对于那些我所厌恶之人的报复。思至此,准备亲自前去霞烟镇一探究竟,却在河边发现一名应是冲至此处的人影,本欲无视走开,但不知觉就向那身影靠近,应是名少年,但我不想多做令自己觉得奇怪的事情,于是只是在那少年身旁堆起了木柴起火,暂作休息,至于他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那少年醒来,他向我走来。只听他说:“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了。”我不愿多做理会,他却固执地又说了一遍“那个,谢了。”本不欲和他多说,但是不知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看着我,于是我只微侧头回了“不用”二字。感觉他又向我靠近,我也没有阻止他,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无需费我过多精力。这时他却说了句“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就这一瞬间我闪过了一刀解决他的念头,因为从什么时候起就没人敢拿我的外貌做文章,当年那些对我外貌有厥词的,差不多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剩下的也快去那个世界了。这时他还很镇定地给我施礼道出姓名,并问我姓名,出于对他的过度镇定的好奇,我还是告诉他“风浅歌”三字。更出乎意料的还是在得知我去霞烟镇时竟欲同行,虽然我已拒绝,但他却说:“恩,那风公子一人便行,在下也不多打扰了,不过我们的目的地相同,所以一路不免遇见,届时还望风公子见谅。”之后便一路跟随我。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没打算解决他,甚至在途中还不自觉地放慢了脚程,让他跟上。

在一条山路上,遇见了刺杀我的人,这些是暗楼背叛者残余的人吧。这些人只知他们要来杀叫风浅歌的,却不知这风浅歌就是他们的楼主,看样子,这些人被利用的很彻底呢。也就让他们不明不白地去阴间伏罪吧。本来我是准备快点解决完上路的,可是突然发现有几个围攻那小子的还在较量着,我还听见水木清说:“哼!就凭你们,想来你们认为我主子那么厉害,会带我一个拖住他手脚的下属吗?”,有意思,准备以智取胜吗?不过后来发现他的招式和智慧也只能拖延时间,取胜还是很难的,毕竟暗楼的杀手也不是一般小喽罗。看见他已多处负伤,不知觉便加快了速度解决我这里的麻烦。解决完后,正见他往我这里跑来,想来是想让我出手解决了。

可是随后的一声刀入肉体的声音,转身看见他倒下,我未有半丝犹豫地一刀解决了那漏掉的没死透的人。此时水木清也不省人事,我有点烦躁的感觉,利落解决完被他带来的人,便抱着他寻了处山洞暂时停歇。随后去找了些药草,为他处理伤口,又意外发现他是个假小子。处理完伤口我不想多呆,便出去找寻食物,回来后发现她正在哭,难道是伤口还痛?于是上前询问,之后才知是以为我离开了。没来由地我做了番解释,还说道“恩,你一个女孩子,又没有武功,还是和我一路安全点。”看见她因此而震惊,想来是女孩子多少还是顾忌男女之防的,我便说道会对她负责的,并且我似乎也不排斥这种感觉。不过她却拒绝了,这是我不曾料到的。

之后一路也更为习惯有她在一旁说话的感觉,就这样到达霞烟镇。我感觉到她想一个人出门,但是我还是不太放心,决定跟着她去。一路上她好像在寻些什么四处打量着,期间还偶有落寞担忧的表情流露,不过后来又开心玩闹起来,我当时很想问出口是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没有说多余的话。看见她一不注意便撞在了别人身上,那人居然趁机抱住了她,一瞬间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在心头流窜,火辣辣的,于是立马拔剑逼向那人。后来知道那是她哥哥,看她的表情,似是终于放心般,我想之前的担忧也是为她哥哥吧。之前曾萦绕过心间的她一个没武功的女子,独身一人到霞烟镇的目的,想来也就如此。

因为遇见水木清,放慢了好些我的步伐,既然她也找到哥哥了,也是时候离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今夜月正圆,望着这样的夜景,心很空。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说道“浅歌,你也没睡啊!”可能是夜色迷人,我笑了笑唤道“木清”,这是我第一次唤她名字,也是我第一次笑,看她呆愣原地,手却不自觉地牵住我袖角,我的心好似柔了下来。当她开口说她陪着我时,我想就这样吧,于是应允了一声。

就让我最后贪念下这本不该属于我的情绪吧,今夜之后,我还是风浅歌,没有遇见水木清的风浅歌。过了会儿,该清醒过来了,点了木清的睡穴,将她抱回房中。

以后的前路是坎坷的,不想将她牵涉其中,这如明镜般的人儿,多想就此珍惜着保护着。留下字条“卿心如镜,且行且珍”后离去,也该离去了。这不在计划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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