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喝完,他把空杯子随意一丢,好在滚至柔软的地毯上也没碎,沈略气得捶了他一拳,弯下腰要去捡。他则顺势搂住她,接着力道轻轻一带,她便趴在他身上。
“喂,挪开爪子,不然还怎么伺候你!”
“难受,你扶我去卧室。”他现在需要的是另一种伺候,就看她肯不肯了。……哦不,由不得她,他今晚一定要好好解解馋。想着,薄唇已经凑过去,亲吻着她白皙的下巴和脖颈,嫌弃她的高领毛衣碍事,想扯又不敢动作太大。
沈略推他,他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怎么都拨拉不开,最后只好就这样摇摇晃晃地扶他站起,把他送进卧室。
唐颂怕累坏她,倚靠的十分有技巧,长臂圈在她脖子里,既能方便他偷香,又不至于让她走不动。
可即便他已为沈略减轻负担,她还是老骥伏枥似的,一步步挪得很慢,等终于来到那张Kingsize的大床边,忙不迭把他推了进去。
她抹抹额上的汗,刚准备去拧条毛巾帮他擦擦脸,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他倏地拽住手腕,猝不及防之际,一个翻转,便被他扯上床压在身下。
她瞪大眼睛,对上他幽邃染火的黑眸,顿时明白过来,用胳膊肘去撞他紧伏在自己身上的胸膛,恼道:“其实你没醉吧?!”
“醉了,不信你来测测酒精浓度?”他俯低头,薄唇瞬间攫住她的,先是浅浅品尝,辗转吸允,然后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牙关,急切地攻城掠地。
沈略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和烟味,只觉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而他偏偏还要纠缠挑逗她的舌,非要迫她也作出回应。
她胸口急剧起伏,推搡捶打都没有用,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乱摸,解开衣扣,不知何时顺着她的毛衣下摆钻了进去。
突来的冰凉触感让沈略倒吸了口气,她猛地偏头躲开他的吻,急道:“你,你别乱来,我明天还要考试!”
他的唇顺势往她的脖子吻去,大手依然在她胸前肆虐,口齿不清地咕哝:“不是明天下午么?”
这像是喝醉的人?啊呸!丫根本是有预谋的。
“可我昨晚通宵没睡,很累很累。”
他停止动作,伸手旋亮床头灯,燃着欲望的黑眸忘进她泪光闪闪的眼睛,眼圈果然印着淡淡的黑影。
唐颂低咒一声,“通宵?!嫌小命太长是不是?几晚没睡了?”
沈略咬咬唇,琢磨着说哪个数字才好,她最近时常两三点才睡,通宵却只有昨天一晚,也是考虑到明天就剩最后一门了,而且是在下午。
唐颂翻身而起,得,也不用等她的答案了,晚上灯光太暗而且他又一直在装醉,压根就没看清这女人憔悴的模样,如果知道了,徐贤怎么撺掇他激他,他也不会让她颠颠儿地赶过来。
“你先去洗漱,然后睡觉。”对她的疼惜早就战胜了那处的紧绷疼痛,毫不犹豫地选择放过她。
沈略依旧睁着怀疑的大眼,唐颂气道:“不去?那咱继续好了。”薄唇作势又要贴过来。
她赶紧推开他,滑下床去更衣间找了睡衣,匆匆跑进浴室。
唐颂半撑着胳膊仰坐在大床上,他觉得自己再被她这么急刹车几次,非得整出毛病来。起身前往健身房附带的浴室,有时候他也在纳闷,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晚上张邵阳被他灌多了,醉醺醺的感慨:“我以前没谈恋爱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会一心一意,后来交了女朋友才,才发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当时被他们谑称为“妻管严”的蒋之漠还没被孙甜的追命连环call给呼走,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真的爱上。”
徐贤一口酒猛地就喷出来了,笑得直抽抽,就连麻将桌上的那几只也笑不可仰,只有他默默啜酒不搭话。以前那些纸醉金迷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如今仿佛真的再也提不起兴致。
出来时,她已经裹成蚕蛹状,老老实实呆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他失笑,躺在她身侧连人带被一起拥入怀。
“不分我点被子?”这次他没有采取一贯的霸道,挑起她的下巴笑问。
沈略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一角。
他身上带着凉气,很快钻进来将两人裹紧。自冷战期以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相拥而眠过。想到沈略闹脾气的原因,唐颂苦不堪言无限唏嘘,脑子里甚至开始考虑孟子骁曾经给他出的馊主意。
年龄不够?改改呗!
这年头改出生日期改民族的多了去了,不差一个沈略。
对他来说,改改户口本上的数字的确很简单,可问题是……老头子不简单!本来就坚决反对他在外面乱来,他和大哥的婚事全都一手抓,这要是被发现咯,还怕缺少拆散他俩的理由么?到时候合法婚姻都得被整的不合法。
叹口气,他紧了紧搭在她腰际的长臂,在她耳后落下一个吻,似自言自语地喃道:“丫头,你快快长。”
沈略以为他在说自己瘦,以前吃饭时他也这么念,于是嘟囔道:“你以为喂小猪呢?时常念叨几句就长得快了?”
唐颂闷声低笑,紧贴着她后背的胸腔都在轻轻颤动。
沈略翻过身,望着他问道:“对了,Lucy是谁?”她一晚上都在琢磨叶妃的事,本来精神已经撑到极限,但没弄清楚就是睡不着。
唐颂的笑声戛然而止,醋味翻江倒海,他拧拧她的脸蛋佯怒道:“喂,女人!胆子不小啊,敢直接跟你男人打听其他男人?”
沈略拍开他的手,皱着眉认真地问:“他怎么欺负叶妃了?”
“一个大男人能怎么欺负女人?”他心情不错,见她眼睛里还盛着困惑,直接以行动说明,“这样欺负。”
再次以吻封缄。